洗浴

浴室的大理石地面泛着蒸腾的热气，汤姆的手指穿过茉伊拉湿漉漉的银发，护发素的雪松味混着迷情剂特有的甜腻，在狭小的空间里织成迷网。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指尖在发间游走的力度——太熟练了，像重复过千百次的仪式，而她的头皮对这种触感，竟有着本能的战栗。

汤姆：上次在对角巷，你非要买带鹰形纹的梳子。

汤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指尖突然划过她后颈的蝴蝶骨，那里有片比皮肤略凉的区域，

汤姆：结果梳齿勾住银发，疼得你掉眼泪。

他轻笑，掌心按在她后腰，指腹碾过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灼伤，

汤姆：现在好了，我亲手给你做的银蛇梳，永远不会卡头发。

茉伊拉的睫毛猛地睁开。鹰形纹的梳子？这个从未出现在“记忆”里的物品，像根冰针刺入混沌的脑海。

她望着洗手台镜面，自己的倒影被蒸汽熏得模糊，却清晰看见汤姆指尖捏着的银蛇梳——蛇嘴处嵌着颗暗红宝石，与他瞳孔的颜色一模一样。

茉伊拉：鹰形……

她喃喃自语，腕间的纹路突然抽搐。汤姆的手指立刻扣住她下巴，迫使她转向自己，湿润的唇堵住她的疑问。

这个吻带着牙膏的薄荷味，却在舌尖相触时，渗出一丝熟悉的、属于迷情剂的暖意——是他今早喂她服下的魔药残留在口腔的痕迹。

汤姆：嘘—

汤姆的拇指擦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角，镜中倒映着她垂落的银发，交织成蛇形图案。

汤姆：记不住的东西，就交给身体去记。

他的手掌滑向她腰间，隔着湿滑的浴袍布料，准确捏住她上次试图撞门时留下的瘀青，

汤姆：比如这里的痛，和我掌心的安抚，是不是比名字更真实？

茉伊拉的呼吸骤然紊乱。她能感觉到他的膝盖抵在自己两腿之间，浴袍在热水里变得透明，贴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

当他的指尖划过她胸前的锁骨链时，她突然发现那串银蛇项链的尾端，竟刻着极小的、被磨平的鹰形纹章——那是被魔杖刻意抹去的、属于某个卷发女孩的标记。

茉伊拉：汤姆，我……

她抓住他的手腕，却在触到他脉搏的瞬间，记忆碎片突然炸裂：

暴雨夜的尖叫，老妇人手中的断笔，还有罗拉举着鹰形吊坠在破瓶酒吧奔跑的身影。这些画面如此清晰，却又在汤姆低头咬住她肩头的刹那，被痛感碾成齑粉。

茉伊拉：（我应该记得什么……？）

汤姆：痛吗？

汤姆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舌尖舔过齿痕，

汤姆：痛就对了，说明你的脑子终于愿意记住些重要的东西——

汤姆：比如，谁才是能让你痛、又能让你不痛的人。

他转身关掉花洒，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脊背滑落，停在尾椎骨上方的黑魔标记纹身——那个她本该陌生，却让胃部翻涌的符号。

浴袍滑落在地的声音被蒸汽吸收。汤姆将她抱上洗手台，大理石的凉意激得她一颤，而他的手掌早已覆住她膝弯，指尖摩挲着脚踝处的灼伤。

汤姆：该换药了。

他取出小银盒，药膏带着蛇胆的苦味，

汤姆：上次你梦游撞到结界，我心疼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