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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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悋:“张真源也不行。”
这句话像把锋利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空气中最后一丝暧昧。
宋亚轩的手臂终于松开,垂落在身侧时指尖微微发颤。
他盯着洗手台边缘那圈未干的水渍,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连捡漏都轮不到他?
宋亚轩:“那严浩翔呢。”
他声音哑得厉害,江悋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那里还蓄着未落的泪水。
她伸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上的水痕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江悋:“如果说我第一次和张真源发生关系,是我喝多了。”
指甲无意识地刮着大理石台面的接缝。
江悋:“但之后发生的事情,是我主观意义上的出轨。”
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啼叫,清脆得刺耳,宋亚轩看见她锁骨随着呼吸起伏,淡粉色的吻痕也跟着一上一下。
江悋:“无论我的选择是什么,对严浩翔来说都不公平。”
她转身面对他,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
江悋:“所以我会跟他坦白,分手。”
宋亚轩:“你要分手?”
他的眼睛倏地亮起来,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子,江悋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宋亚轩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鼻梁上那颗小痣随着表情变化若隐若现。
江悋:“嗯。”
她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江悋:“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亚轩。”
这句话温柔得近乎残忍。
宋亚轩抿了抿唇,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口腔内壁。
他突然伸手,拇指抚过她湿润的眼角,将那滴将落未落的泪抹开。
宋亚轩:“你拒绝人的时候,都温柔的让人恨不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水光,突然轻笑一声。
宋亚轩转身走向电梯,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冷白的灯光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他的手指悬在电梯按键上方,金属按键倒映出微微发抖的指尖。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得异常缓慢,镜面轿厢壁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和领口处被攥皱的痕迹。
一楼大厅的香氛系统散发着雪松与白茶的气息,旋转门外暮色已深。
他站在玻璃幕墙前点了支烟,防风打火机“叮”的一声脆响,火苗在暮色中跳了跳,映亮他下颌绷紧的线条。
张真源就是在这时从地下车库的电梯里走出来的。
他穿着件挺括的灰色风衣,左手提着印有甜品店logo的保温袋,右手正在整理袖扣。
那对黑玛瑙袖扣宋亚轩认得,是江悋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两人在自动门前短暂地对视,玻璃折射的霓虹光在彼此脸上投下流动的色块,像打翻的调色盘。
宋亚轩:“恭喜。”
烟灰落在黄铜质地的垃圾桶边缘,积了小小一撮。
宋亚轩的声音比香氛系统吹出的冷风还轻。
宋亚轩:“咱俩都出局了。”
张真源脚步未停,智能门禁系统识别出业主信息,玻璃门无声滑开,他抬手将保温袋换到另一侧,腕表表盘在暮色中泛着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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