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录44：刺杀

“废物！”

成王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划破手下人的手背。

他没想到，好好的布局，居然还能被太子给逃了，还损失了他不少人手。

“太子分明是故意引我们往偏僻处去的，会不会他早就知道我们要动手？”

手下的人战战兢兢地抬眸看向成王，总觉得近来这些事情太过邪乎。

那太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雷厉风行，手段凌厉，堪比他家主子了？

“主子，不好了，杨采荷出现在了皇宫前，她敲了登闻鼓，如今陛下已然将荆州幼女失踪的案子，交由刑部，大理寺会审。”

“你再说一遍，杨采荷她出现在了哪里？”

成王攥紧拳头，指缝里渗出血丝，

“你们这么多人，连个贱民都找不到，本王要你们何用？”

成王气急败坏，朝着面前的暗卫狠狠踹去一脚，

“传信给王翰，让他准备今晚动手。”

“王爷，事情眼下尚无定论，是否......”

“什么叫尚无定论？他燕迟如今就在刑部，当初这个案子是由他经手的，他能不知道庆源典当行背后有人撑腰？”

“还有大理寺卿李牧云，三番两次拒绝本王的笼络，你觉得他会相助于本王？”

成王此刻终于回过味来，他就说以燕迟上任刑部后，所查案子必须水落石出的性子，怎么当初就放弃继续追查庆源典当行背后之人了，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谋士应声退下时，暗卫也随即从书房消失，显然失去传达他的命令去了。

而此时的清欢，正坐在玉雪阁的暖阁里，听云重回报：

“北府军已然在城郊待命，只要今夜成王一动，他们便会入城。。”

她端起茶盏，看着茶汤里自己的倒影：

清欢：“皇后怎么说？”

“主子放心，皇后娘娘说她早已做好安排，定然让成王的人顺利攻入皇宫。”

云重说着递上张纸条，那是卫明送来的消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皇帝最后由谁来当，还得看谁能笑到最后。

清欢笑了笑，将纸条扔进炭盆。

清欢：“走吧，回府，也该让京城的人，看一看我玉家军的风采了。”

“主子，今夜之事，您真的不打算和姑爷说吗？”

云重原以为自家主子，会等到未来姑爷把假皇帝的身份查清楚，拿到证据之后再动手，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简单粗暴。

清欢：“他不是正在调查北代的太子受伤一事吗？他和岳凝他们待在南苑也挺好的。”

那夜她和燕迟袒露真相之后，燕迟就忙着调查当年的事情，几次三番避开她，显然还没想清楚，就算真的找到证据，他该怎么结束这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

“您就不怕姑爷伤心吗？属下瞧着，姑爷分明是对主子动了心，您这般瞒着他，只怕是姑爷回来，又要和您生气了。”

云重作为清欢的暗卫，好些事情虽然他未曾露面，但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他似乎都已经知道了。

清欢：“那你让人天快亮的时候，让人飞鸽传书去南苑，告诉他京中生变，让他速回。”

清欢一脚迈入院中，屋外的阳光正好。

她张开手挡在额间，遮住入目的刺眼的阳光。

“欢儿，你最终还是选了这条路。”

贺雪庭温润的声音飘入耳中，清欢放下遮阳的手，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清欢：“是啊，以牙还牙，才是我的作风。他杀了晋王，杀了义父，他就该死。”

清欢：“你说贸然杀了他，会导致天下大乱，四邻趁火打劫，可如今不是有了摩罗德城从旁牵制，西寒和北代皇子又都在京城，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贺雪庭的眼神深邃，带着清欢看不懂的情绪，他克制地掩藏着自己的情绪，最终将那些清欢一无所知的感情，化作一声叹息，无奈而又纵容地朝着她道：

“你去吧，我在玉雪阁等你回来。”

清欢眼眶微热，上前两步来到他的面前，抬头看向他，语调里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清欢：“二哥，我就任性这最后一回，往后二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好不好？”

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他帮自己壮大玉雪阁，若不是有他在背后支持，只她一个人，这条路或许会艰难上数倍。

贺雪庭摸了摸她的发顶，朝着她展颜一笑，宠溺地说道：

“好，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清欢：“嗯嗯，那我先走了，玉雪阁就交给二哥了。”

清欢垫脚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嘱托道。

“早点回来，别忘了我在等你。”

贺雪庭从她的语气中，莫名听出了些离别意，仿佛她此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一般。

清欢：“走了。”

清欢眨了眨眼睛，散去眸中的雾气，而后步履轻快地，从后院离开了玉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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