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二十三
似乎一成不变的纯白世界里，一高一矮的身影缓慢前行。
越来越低的温度让程灵月不得不用灵力抵挡，侧头看了眼貌似闲适的相柳，心里暗暗猜测他的实力如今到了什么程度。
身边的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毫不掩饰，相柳终于收回视线，转头道，“在看什么？”
“在看你啊。”
被抓包了程灵月也没觉得什么，茸茸的毛领衬得她小脸雪白，“你不觉得冷吗？”
她看了看相柳身上雪白的衣裳，飘逸潇洒，但确实很薄。
相柳嘴角微扬，扫了眼四周，“我在这里出生，你说呢？”
“哦～”程灵月点点头，也没再问。
看剧的时候还真不知道相柳原来就是在极北之地出生的，还以为这里基本属于妖族的地盘，他后来才来这里修炼的。
两人从白天走到天黑，程灵月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空气中浸骨的冷意越来越重，她的灵力都有些抵挡不住了。
“到了。”
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峰前，相柳停下了脚步。
纯白的世界中，便是夜晚也也清晰可见。
程灵月看了看四周，完全没有发现眼前的山峰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最多更巍峨些罢了。
就在她正想寻问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些变化，原本平平无奇的地方如镜面般泛起一阵波澜。
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哪里。
程灵月身体瞬间绷紧，不自觉的往相柳身边靠了靠。
这人很强。
只是一眼，程灵月就得出如此结论。
相柳感受到程灵月的紧张，隔着斗篷宽大的袍子捏了捏她的手，然后一抬手，面具便飘向那人。
那人将视线从程灵月身上移开，面对相柳点了点头，挥手就把面具抓在手中，然后身影就消失不见。
迫人的气势消失不见，程灵月转头看向相柳，小声道，“鬼方氏的人？”
相柳点点头。
程灵月又看向那人消失的地方，还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相柳解释道，“这里有阵法。”
程灵月这时候自然也是猜出来了，不过她还是看不出来。
想到相柳本来对阵法就极为精通，能出入五神山的禁制如入无人之境。
鬼方氏的阵法定然十分强大，她看不透也不觉得奇怪了。
对于阵法，她还真没什么研究，只是会一些简单的阵法，感觉够用了，也没在这上面努力过。
既然看不出来，也没准备为难自己。
看着空荡荡的山脚，她有些失望，“我们不进去吗？”
她脸上的失望实在明显，相柳的笑容忍不住加深了几分，“早在来之前，我就给他们的族人传了信。鬼方氏的族地，外人不得踏入。”
程灵月无语的瞪着相柳，“你怎么不早说？”
她本来就是好奇最神秘鬼方氏的族地是什么样，早知道根本不能进去，她何必要来这里走一遭？
相柳抿唇笑着，看着她像毛球般炸毛的模样，心中痒痒，想要伸手将她的炸毛撸顺。
就在他伸手想要付诸行动时，顿时浑身一震，伸出的手改为一挥。
程灵月就被一股柔和的灵力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被推开，程灵月顿时浑身戒备，以为发生了什么突发事情。
正在她警惕四周时，一股凌厉的气息在前方陡然升起。
程灵月视线瞬间就落在了相柳身上，只见他双眼猩红，面目狰狞，衣袍和长发无风自动。
庞大的相柳法相在他身后舒展，九头相柳仰天咆哮。
虽然无声，但凌厉的气势震得程灵月身形飞退。
相柳的命魂回归了。
远远的看着那庞大的法相，作为顶尖凶手的气息扑面而来，程灵月的小心脏突突直跳。
看剧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直面相柳的法相真身，真的，挺吓人的。
良久，相柳的气息渐渐平稳，真身法相消失，猩红的眸子又变成了冷然的黑眸。
面对渐渐走近的相柳，程灵月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相柳身形微顿，不知是不是错觉，程灵月感觉他的神情冷了一些。
只是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
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啊，她怎么能害怕他呢。
相柳因为曾经的遭遇心思最是敏感，自己退的这一步，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想了。
想明白后，程灵月立刻露出笑脸，狗腿的小跑到相柳面前。
“这就成了？”
相柳脸上没什么表情，注视她的眼神也有些冷。
在程灵月脸都要笑僵的时候，相柳终于开口了，“害怕了？”
程灵月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脸上笑容不变，“我要说不怕你肯定不信。我一朵小小的莲花，你的本体又这么威武，我怕你一口把我吃掉。”
看吧看吧，咱们都是妖，我可不是看不起你。
程灵月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看着眼前少女谄媚的模样，相柳突然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终于做了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相柳嘴角微翘。
冰凉的触感犹在，程灵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到相柳终于再次露出笑脸，她就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也没去想自己被捏了脸蛋的事情，她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猎妖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