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二十二
灰蒙蒙的云层之上，程灵月被劲风吹得眯起了眼睛。
距离极北之地越来越极，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裹挟着细碎冰霜的空气吹得皮肤犹如刀割。
程灵月一挥手，一片灵力护罩便笼罩住两人。
防风邶转头，脸上笑容戏谑，“不感受清风的吹拂了？”
程灵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还是清风吗？这是刀子。”
防风邶没忍住轻笑出声，将手上拿着的狐裘斗篷披在她身上，“快到了。”
话音刚落，毛球便一个俯冲，极速下降。
越过一大片被白雪覆盖的山峰后，天地似乎都为之一转，一片纯白的世界映入眼帘。
程灵月踩了踩脚下柔软又坚硬的地面，看着从未见过的景色，宛如置身在一方冰雪天地。
她弯腰抓了一把如细盐的积雪，刹那间一股透骨的凉意直往皮肤里钻。
“这就是极北之地？”
细雪从指缝中点点滑落，程灵月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这就是相柳以前生活的地方？
变成巴掌大的毛球这时候有些兴奋，飞在相柳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相柳眉眼柔和的听着，眼神里似有怀念之意。
“毛球在说什么？”
程灵月看着明显兴奋的毛球，可惜她听不懂鸟语。
相柳转头，笑道，“它说，上次让欺负它的妖跑了，这次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欺负回去。”
程灵月看着此时圆滚滚的毛球，眼睛亮晶晶的赞道。
“毛球，有志气。”
毛球见程灵月认同她的观点，顿时飞到她面前，叽叽咋咋的说个不停。
程灵月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她喜欢这样形态的毛球。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毛球。
可原本还和她‘相谈甚欢’的毛球瞬间警觉，嗖的一下就飞出老远。
停在程灵月抓不到它的地方，大声的叫唤了几声。
程灵月见自己的意图再次落空，顿时气鼓鼓的瞪着毛球。
“小气鬼。”
毛球也不甘示弱的对着她叽叽的叫了好几声。
相柳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轻笑着无奈摇头，然后对毛球说，“去吧，小心一些。”
毛球听了，得意的在程灵月面前虚晃一枪，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程灵月怒瞪相柳，“我可是给毛球吃了不少灵药的，摸一下怎么了？你也太偏心了。”
毛球变小的形态，想来大多数人都无法抵挡它的可爱。
作为有一些毛绒控属性的程灵月，自然也是不能。
不过只有第一次她用灵药诱哄，才rua了一次毛球，毛茸茸的感觉她真是爱极了。
可之后她再用灵药诱哄，毛球就再也没有同意过，每次一看到她有摸它的想法，立刻便躲得远远的。
相柳看着眼前的少女活泼的样子，完全不能将她当初和自己说‘我要大荒统一’的样子重叠。
他嘴角带笑，眼底深处有宠溺之色暗涌。
“你把它的毛揉掉了。”
呃……
程灵月一阵心虚，眼神闪躲。
“我只是太喜欢它了，不小心……不过我之后不是补偿它了吗？我还保证了以后再也不会揉掉它的毛了。”
之前她抱着毛球的时候实在太兴奋，哪里想到揉搓了一阵，毛球最宝贝的橙红呆毛掉了一根。
之后吃了好些灵药才长出来。
相柳无奈的摇摇头，这两只待在一起，就和两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走吧，这可还算不上极北之地。”
“这里还不是？”程灵月快步跟上相柳，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斗篷，“那我们刚才怎么不直接飞过去啊？”
“这里每一处都是凶妖的地盘，若你不想惹麻烦，最好是走着进去。”
程灵月看了看四周，纯白的世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活物，她看向相柳。
“有你这个大妖王一起，也不行？”
程灵月眼神四处搜寻，她跟着来这里，可不止是好奇鬼方氏。
她还打着这里灵药的主意的。
这些年，她空间里种植的灵药多是在百黎采摘的，少部分是到皓翎后得的。
极北之地这样特殊的环境，孕育的灵药肯定和外界不同。
来都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相柳早就摸到了一些程灵月的性子，见她大眼睛一转，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路过自是无碍，可某些人想要它们守护的宝贝。你说，它们能同意吗？”
程灵月：……
橘橘：感谢宝子们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