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二十一
“下雪了。”
程灵月站在只余褐色藤蔓攀爬的垂花门前，看着远处练场上在雪中练箭的女子，心中有杀意一闪而逝。
防风邶转头，神色探究，“你不喜欢她？”
至从和相柳达成交易后，程灵月的很多想法也从不瞒着他。
对于他能感受到自己对防风意映的不喜，她并不意外。
又看了两眼，她才转过身，往偏院走去。
“我有一种直觉，她会阻碍我的计划。”程灵月转头看向防风邶，“你信吗？”
防风邶嘴角噙着笑，看着空中飘扬的雪花，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程灵月看着他一身紫红色长袍，半披的长发被风雪微微吹动，自有一股潇洒不羁的气息。
她知道，她虽然已经和相柳达成了交易，但防风邶的娘一日不好，他就不会完全站在自己这边。
而自己也不可能将防风意映的事情告诉她。
毕竟她要是说出口，一个不好解释她为何知道未来之事，再就是，相柳也不一定会信。
在程灵月看来，防风意映和涂山侯的那些烂事，会大大阻碍玱玹得位的时间。
如果没有防风意映，没有涂山侯，小夭早早的和涂山璟在一起。
有涂山氏全力支持玱玹，玱玹的势力势必能更快的发展。
说起来，她来这里已经三月有余，他娘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
回到偏殿，陈氏（不知道防风邶的娘姓什么，这里随便胡诌一个）刚刚从小憩中醒来。
看到相挟而来的两人，陈氏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你们也不用每日来看我。你们年轻人，该多出去走走才是。”
程灵月露出明媚的笑容，几步上前坐在床榻边的小几上，拉着陈氏冰凉的手道。
“我可是收了邶大价钱的，您一日不好，我怎敢懈怠。”
陈氏看着眼前娇俏明媚的少女，又看看边上的防风邶，神情柔和，“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们也不用为我太过费心。
能有如今的日子，我已经很满意了。”
陈氏看着眼前少女，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媳妇，越看越满意’的样子。
陈氏的意思程灵月如何看不明白，但她和相柳现在只是交易关系，最多算得上是朋友。
至于感情，她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思。
“您不要多想，我已经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了。您就安心修养，邶也能放心一些。”
和陈氏闲聊了一会儿，见她又面露疲惫，程灵月和防风邶就离开了偏院。
回到自己暂住的院子后，程灵月看向防风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些日子，程灵月早已经试过无数办法了，可陈氏身体的亏空太厉害，已经不是寻常的灵药能够弥补。
她用遍了自己这些年收藏在空间里的好药，也只让陈氏的亏空弥补了些许。
若不用猛药，以陈氏如今的情况，最多再活十年。
十年啊，在神族眼中，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原本她还想着若是自己收藏的灵药能治好陈氏，也不用她最初想过的最后办法。
现在看来，倒是她小看别的大夫了。
相柳顶替防风邶后，也给陈氏请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好药，可陈氏是本源受损，哪是寻常灵药能够弥补的。
现在要治好陈氏，只能下猛药了。
她准备用妖王的内胆，和自己的本体炼制大药。
用大妖那庞大的生命精华来弥补陈氏的亏空，再用自己本体的药性来中和温养陈氏的根基。
说到正事，防风邶的神情也正经了一些，“想要猎杀深海妖王可不是易事。”
他一抬手，手上出现程灵月曾经戴过的那张面具。
程灵月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若相柳命魂归一，猎杀妖王应该有更大的把握。
“我现在就请鬼方氏的人来解除秘法。”
程灵月拿出巫王给的哨子，就准备吹响。
防风邶却摇头阻止，“他们一般的族人可解不了，我需要去一趟极北之地。”
程灵月手上握着哨子，疑惑的看着他，“你认识鬼方氏的人？他们的族地在极北之地？”
她这时候恍然记起，之前给相柳面具的时候，相柳就说过解除之法。
她之前一心想着招揽相柳，倒是忽略了，完全没往这处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若相柳不了解，又怎么知道解法？
防风邶收起面具，见她面露恍然，笑容加深了些许，“以前在极北之地帮过他们一些事。”
那就是了。
没想到中原最神秘的鬼方氏的族地，竟然在极北之地。
难怪剧中鬼方氏的人都是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们的族地具体在哪里。
都说鬼方氏遵循习俗，游牧而居，行踪飘忽不定。
极北之地那里群妖遍地，没人会想到中原四大世家之一鬼方氏的族地会在那里。
程灵月有些好奇，毕竟当初网友们的分析她也看过不少。
有网友分析，鬼方氏很可能有妖族的血脉，未免暴露，这才深居简出。
便是有族人出来，也全都用面具覆面。
而鬼方氏的面具又如此神奇……
相柳作为在极北之地起家的大妖，和鬼方氏有交集，这也说得通了。
对于在剧中最神秘的氏族，程灵月也起了一些好奇心。
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防风邶，“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