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雪】美丽的代价：上门询问

人总喜欢在变化中寻找不变。

——013：相似特质——

沈晚凉弯着眸与沈翊点头致意，沈翊也笑着向他点点头。

何溶月向来不说多余的话，被提问时永远都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再说其他。

因此她没有与两人打招呼，而是直接解答杜城的问题：

何溶月：“跟梁毅的死因一样，氰化物中毒。”

何溶月：“氰化物直接下在酒里了。”

死因一样？

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个检查结果只能说明一件事——

杜城：“凶手是同一个人。”

杜城很笃定地说道，

杜城：“这两起案件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在刘连明的酒杯里下毒，而梁毅的酒杯里就干干净净。”

由此，沈翊也理出了凶手的大概行动轨迹。

沈翊：“先杀梁毅，串通刘连明修改监控，再灭刘连明的口。”

沈翊：“这个凶手，不仅心狠，而且聪明。”

沈晚凉淡然地笑了笑。

沈晚凉：“不过即使再聪明，也还是会有纰漏。”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走进来将一份报告交给何溶月。

NPC：“何法医，酒里化验出一块沉淀物。”

何溶月看到检测出来的物质有些疑惑。

何溶月：“邻苯二甲酸酯？”

杜城则比她更疑惑，他的不解来自于知识面不匹配。

杜城：“那是什么？”

何溶月：“增塑剂。”

何溶月抬头看向他回答，

何溶月：“在香水、洗发水、指甲油里都有。”

沈翊看着检测报告上的那张图片，回忆起自己曾经似乎见到过之前叫来的五个人中有一位涂了指甲油。

沈翊：“我知道了！”

他迅速返回监控室调出那天审讯室里的监控录像倍速播放，一直观察着那些女人的手部。

最终，他锁定了当天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蒋歌。

沈翊：“……原来是她。”

杜城没有多问，直接带着沈翊和沈晚凉去往蒋歌的住所。

走在路上，杜城才问道：

杜城：“能确定吗？”

和沈晚凉一同坐在后排的沈翊一上车便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回答道：

沈翊：“看视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女孩的手都很好看。”

这句话让杜城突然想起了那天沈晚凉所说的那句——

“有时候相似的外在特征也可以作为线索。”

那边，沈翊还在继续说着他的推论：

沈翊：“梁毅动的是脸，可他最爱的，却是女人的手。”

沈翊：“对于有这种嗜好的人，在指甲里藏毒，是最好的下毒方式。”

杜城：“原来是这个意思。”

杜城恍然地点点头，接着问：

杜城：“那刘连明呢？”

杜城：“他对手可没有这个爱好。”

沈翊已经困得不行了，他靠着沈晚凉的肩头眼睛缓缓地合上又睁开，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低声回答了杜城：

沈翊：“他不爱手……却好酒……”

这个提示最后杜城想明白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杜城：“只要把药粉夹在指甲上，趁端酒的时候就可以下毒。”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距离破案只差一步之遥了。

杜城：“所以刘连明的酒里，才会验出有增塑剂！”

杜城抬眸看向后视镜想要和沈翊确认结论，却发现对方已经彻底睡着了。

他心情憋闷地撇了撇嘴，而后又透过后视镜朝沈晚凉露出一个笑容。

杜城：“阿凉，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杜城：“不然的话，也不会给我提示了。”

杜城：“就是我稍微迟钝了点儿，现在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沈晚凉微弯起眸，笑意清浅。

沈晚凉：“在多数情况下，当我们观察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会去注意对方的手，即使看到了，也很少会去评判那双手的美与丑。”

沈晚凉：“沈翊会注意到这些，是因为画家的本能驱使着他仔细观察目标。”

沈晚凉：“而梁毅……”

他顿了顿，说出自己的推测：

沈晚凉：“他大概是觉得，人的外貌可以在后天通过一些方法进行改变，但手却不可以，所以才有了这个爱好。”

杜城：“哦~”

杜城了然地点头。

蒋歌的住处很快就到了，如果不是因为阿凉还在车上，杜城是真的想猛地一踩刹车把沈翊给晃醒。

不过在车子停下后，沈翊还是醒了，他坐起身懵懵地看了看含笑注视他的沈晚凉，又看向杜城，甩了甩头歉意地说：

沈翊：“不好意思啊，我一上车就控制不住想睡。”

杜城没说什么，只是提醒道：

杜城：“你现在是警察，精神点儿。”

三人来到蒋歌家的门外，杜城按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蒋歌就小跑着出来，看到是他们脚步变缓了许多，扯出一抹笑容打开了门。

杜城代表三人与对方打了招呼：

杜城：“蒋小姐，你好。”

蒋歌显然不太愿意见到他们，左手下意识撑在门后，像是很排斥让他们进去。

蒋歌：“杜警官，有什么事吗？”

杜城看了看沈翊，又看了看沈晚凉，见两人都不打算开口只好说道：

杜城：“方便进去聊吗？”

一进门，沈翊就开始观察墙上贴着的那些设计图，沈晚凉与他一样。

见两人又是如此，杜城便只能自己开口打探消息：

杜城：“蒋小姐平时喜欢做美甲？”

蒋歌将倒好的茶递给杜城，笑了一声解释道：

蒋歌：“没办法。”

蒋歌：“我有很多女性客户，想要跟她们迅速拉近距离，美甲就是话题。”

杜城接过水杯，注意到对方光秃秃的指甲，抬眼看着她问：

杜城：“今天没涂？”

蒋歌：“哦。”

蒋歌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苦笑着说：

蒋歌：“没心情。”

杜城：“没心情。”

杜城点点头重复了几次。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他感觉有点坐立难安，可沈翊还是沉迷于观察那张设计图没有为他解围。

沈晚凉在一边时不时与他讨论两句。

蒋歌：“呃——”

蒋歌注意到气氛的尴尬，主动开口问道：

蒋歌：“三位今天来，不会是想跟我聊美甲的吧？”

杜城：“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哪儿懂那个？”

杜城连连否认，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还真的想到了一件事。

杜城：“上次您说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有监控的？”

蒋歌点点头。

杜城：“那能不能麻烦您把那个监控数据借给我们，让我们回去做一个例行检查？”

蒋歌配合地拿出手机说：

蒋歌：“监控数据在我手机里，我传给你。”

杜城：“好。”

杜城也拿出了手机，视频很快传到了他这里。

杜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