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雪】美丽的代价：二重幻象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比现在更糟了。

——012：冰雪消融——

沈翊：“她应该没有说谎。”

原本应该在门外的沈翊突然开口，

沈翊：“镜子就像是人的二重身，她用尽了最大的勇气，也只是杀了镜子里面的自己。”

沈翊：“看来监控真的被人换过。”

听到他的话，沈晚凉从共情所得的痛苦情绪中抽离些许，弯起眸露出一抹笑来，那笑容宛若雨中的清莲。

他抬起右手，沈翊很自然地走到他的身后握住那只手，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做过千万遍。

杜城看着这一幕，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

等讯问结束，沈晚凉终于收到了来自吴问玉的回信，对方说需要亲眼看一下范若瑄的脸，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也可以。

他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范若瑄，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浅笑着问：

沈晚凉：“范女士，我认识一位面部修复和整形方面的专家，叫吴问玉。”

沈晚凉：“吴阿姨很有可能可以帮助您恢复容貌，只是需要通过视频确认一下您目前的面部情况，您愿意吗？”

他特意找了一位女医生，就是担心范若瑄会因为梁毅的事对男医生产生抵触心理。

范若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

范若瑄：“真、真的吗？”

因为太过激动，她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

其实就算梁毅不说，她心底也隐约觉得自己的脸没办法治好了，因此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毕竟她不敢杀了梁毅，那些恨终究无法战胜怯弱。

而现在，沈晚凉告诉她自己的脸还有救，她当然会激动。

因此在沈晚凉笑着对她点头后，范若瑄立刻回答：

范若瑄：“我愿意！我愿意。”

她颤抖着手摘下了刚戴上去的口罩。

沈晚凉通过视频电话联系了吴问玉，对方仔细确认了范若瑄的面部情况后给出答复：

NPC：“想要完全修复，概率很小。”

范若瑄又低下了头。

NPC：“但是可以尽力复原到90%以上，预计手术成功后，会在面部留下一些比较淡的疤痕，使用遮瑕就可以掩盖过去。”

范若瑄猛地抬起头凑到屏幕上看着吴问玉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范若瑄：“真、真的可以修复到90%以上吗？”

范若瑄：“只用遮瑕就可以盖过去了吗？”

范若瑄：“我的脸，以后还可以用化妆品吗？”

吴问玉没有觉得麻烦，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脸，而是非常温和又耐心地笑着点头回应她：

NPC：“以我从事整形近三十年的名誉做担保，可以恢复到90%以上。”

NPC：“只用遮瑕就能够掩盖过去。”

NPC：“不是所有化妆品都可以用，只有沈氏旗下的美容产品你可以用。”

NPC：“之后我会给你列一张清单，不在清单上的产品你一定不要买。”

范若瑄：“好的好的。”

范若瑄连连点头。

范若瑄：“我一定做到！”

通话结束后，范若瑄特意面向沈晚凉想要给他鞠躬，但被沈晚凉阻止了。

他松开按在范若瑄肩膀上的手，眉眼温柔地笑着，温声道：

沈晚凉：“加油。”

沈晚凉：“未来会更好的。”

范若瑄迅速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拿出纸来擦了擦，口中不停地在说：

范若瑄：“谢谢、谢谢……”

送走范若瑄后，沈晚凉转头看向沈翊，眸中含着笑问他：

沈晚凉：“大画家，我送你回去吧？”

一双清亮的水眸盈盈地映出了今晚的月色，沈翊被那在水影中飘漾的光愰了眼，也撩拨了心神。

他陷入了一瞬的恍惚，而后回过神笑着点点头：

沈翊：“好啊，谢谢晚晚。”

沈翊的住处距离警局不算远，但却有些偏。

沈晚凉看着巷子尽头那座房屋，转头问沈翊：

沈晚凉：“你家就住在这里呀？”

沈翊点点头。

沈翊：“对啊。”

他刚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却听到“唰”的一声，沈晚凉将车门给锁了。

沈晚凉：“这里不太安全，还是不要再住了。”

他直接将车发动起来，往自己的住处驶去。

沈晚凉：“你可以搬过去和我一起住，这样我对你进行治疗的时候也会更方便。”

虽然话语中是想要询问沈翊的意见，但行为上却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会拒绝。

沈翊被沈晚凉这样独裁的做法逗笑了，他弯着眸笑道：

沈翊：“我好像没有同意之外的其他的选择？”

即便有，他也不会选的。

能够和晚晚住在一起，他求之不得。

在回去的路上，沈晚凉就安排人到他现在住的那栋公寓里整理出一间客房来，并准备一套睡衣、几套换洗衣物和一套洗漱用品。

晚饭是沈晚凉做的，说是要欢迎沈翊。

菜品很丰富，味道也很不错，不过沈晚凉吃得很少，而且他只吃清淡的菜。

沈翊倒是吃得很开心——毕竟是沈晚凉做的，应该好好品尝。

等他们吃完，沈晚凉吩咐要准备的东西也都送来了。

沈翊拿着东西与沈晚凉互道了晚安，去了为他准备的房间。

各自安眠。

因为上下班都可以蹭沈晚凉的车，所以沈翊从第二天起就没再骑自行车上班。

杜城今天的任务是要去调查三月二十五日整形医院门口的监控到底是谁调换的。

原本应该只有蒋峰和他一起行动，但沈晚凉出于想要散心的想法，跟着一起去了。

值班室的负责人说，三月二十五日晚负责值班的保安是刘连明，三人来调查的前一天刚刚办理离职手续。

从负责人那里获取了刘连明的家庭住址，三人又赶到了他所住的小区。

蒋峰：“刘连明！”

蒋峰拍了拍刘连明家的铁门。

蒋峰：“刘连明！”

见这么久都没人回话，发觉有些异样的杜城透过门边窗户没被窗帘遮盖住的缝隙往里看，却发现有一个人侧躺在地上。

出于对命案的警觉，杜城一把拉开蒋峰，直接将门踹开。

在两人确认对方的生命体征时，沈晚凉将整个房间尽收眼底。

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从那些物品中所获得的信息，最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桌子上的那个花盆。

——·——·——

杜城：“检查结果……”

杜城和沈晚凉一起找何溶月询问刘连明的尸检结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沈翊。

他脚步顿了顿，对沈翊点点头，接着看向何溶月问：

杜城：“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