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雪】美丽的代价：她的怯弱

我就像是破茧失败的蝴蝶，经历了痛苦，却成了一只比从前更丑的毛毛虫。

——011：未能破茧——

如果不是因为不擅长画画，恐怕杜城在拿到这幅画时，就会立刻把沈晚凉也画在上面。

杜城的问题让沈晚凉怔了一瞬，而后他弯起眸浅笑着说：

沈晚凉：“这不是等着大队长帮我画的吗？”

杜城惊讶地探了下头指着自己问：

杜城：“我、我吗？”

见沈晚凉笑着点头，杜城只好动作僵硬地将那张纸收好。

凡是沈晚凉提出的愿望，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哪怕他知道这次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也还是会认真完成。

沈晚凉等杜城收好画纸，才问起了关于案件的事。

沈晚凉：“这几个人里，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到这个，杜城就感到烦闷。

杜城：“确实可以与那几份病历对应上，但她们又都有不在场证明。”

杜城：“暂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答应这个时候来警局接受问询的人都已经问过了，沈晚凉和杜城一起离开监控室时提醒了一句：

沈晚凉：“有时候相似的外在特征也可以作为线索。”

刚刚的四位女性都有一项很明显的外在特征——手很好看。

如果梁毅拥有恋手癖，而凶手又将毒抹在自己的指甲上，那倒确实是一个杀人的好方法。

只是杜城还没发现这一点，他还在回忆刚刚那四个女人有什么共同点。

因为短时间内无法破解这个谜题，杜城就暂且将它放在了一边，转头询问同样从审讯室里出来了的李晗和蒋峰：

杜城：“最后一个什么时候来？”

李晗将对方的病历找出来递给杜城。

李晗：“最后一个……叫范若瑄的，不肯在白天来。”

肯来就好，这个条件他们倒是可以满足。

等到晚上，一位身着橘红色衣服，戴着黑色遮阳帽和黑色口罩的女人来到警局，她应当就是范若瑄了。

这次负责审讯的是闫谈声和另一位女警员。

老闫先和范若瑄打了招呼，然后边打开记录本，边说：

闫谈声：“麻烦您，把这个口罩取一下啊。”

因为一些顾虑范若瑄有些不太愿意摘口罩，她颤了颤睫毛，试探地问：

范若瑄：“可以不取吗？”

老闫歉意地笑笑，摇摇头。

范若瑄知道没有办法了，抬手缓缓摘下口罩，被遮住的脸露了出来。

老闫被惊得探了探头仔细看看，才确定她脸上的那些并不是化的妆容，而是真的被毁了容。

坐在监控室的蒋峰一见范若瑄的脸，便迅速翻出了沈翊画出来的监控里那个女人的画像与她的脸做了对比，惊讶地说：

蒋峰：“这戴口罩都画得这么像，沈翊也太神了吧？”

杜城拿过那张画像看了看，沉默着放了回去。

沈晚凉：“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沈晚凉在范若瑄摘下口罩后便一直在看着她，听他们讨论画像的事才头也不转地要来画像看了眼。

沈晚凉：“确实很像。”

他叹息一声，将画像拍下来发给一位认识的整形专家吴问玉。

沈晚凉：[消息]“吴阿姨，毁容到这种程度，可以修复吗？”

发完消息后他将手机息屏，继续关注起审讯室那边的情况。

闫谈声：“前几天，你去找过梁毅吧？”

闫谈声：“你要知道啊，我们呢，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你叫到公安局来。”

范若瑄定定地看着老闫，点了点头。

范若瑄：“我是去找过他。”

范若瑄去找梁毅，是想要让梁毅为她出做修复手术的费用，但梁毅将她带到镜子前让她看着自己毁容的脸，告诉她，她的脸已经完了。

她一气之下对梁毅说要告他，而后梁毅就给她看了之前偷录的迷奸她的私密视频。

闫谈声：“那这么说，你之前并不知道他给你录过视频是吧？”

范若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错开眼低下了头。

老闫也有点不忍心问了，但为了获得线索，还是不得不开口：

闫谈声：“那你是什么时候被他……，呃，被他偷录了呢？”

范若瑄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再一次会想起了那件事。

范若瑄：“第一次做鼻子整形之前，面诊后，他把我带到了他整形医院顶楼的家里。”

范若瑄：“出于情面，（我）陪他喝了杯红酒……”

她闭上眼，省略了中间的过程，接着说下去：

范若瑄：“事后，他跟我道歉，说只是因为太喜欢我了，作为补偿，他会为我免费做手术。”

范若瑄：“无论什么项目，无论多少次他都……”

蒋峰结合她的经历推测道：

蒋峰：“被梁毅用视频威胁，所以铤而走险杀了梁毅。”

他转头看向杜城，询问他的意见：

蒋峰：“对吧，城队？”

杜城没有回应，但沈晚凉回答了他：

沈晚凉：“不对。”

沈晚凉透过单向的玻璃目不转睛地看着范若瑄说出这句话，目光中含着悲悯与哀楚。

而后，他转眸看向愣着看他的蒋峰，轻蹙起眉浅浅笑着轻声道：

沈晚凉：“不是她，你再想一想。”

蒋峰看到他的神情又愣了愣，才点点头应声：

蒋峰：“哦、哦，好。”

沈晚凉没有在意蒋峰的反应，只是低下头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信息，发现没有收到回复便又抬头看向审讯室。

闫谈声：“所以呢，你就会整容上瘾，不停地找他给你手术？”

范若瑄听到老闫的这句假设，情绪激动地反驳：

范若瑄：“不是！”

因为太过气愤，也太过痛苦，她在说话的时候微微颤抖着。

范若瑄：“每次都是他劝我的。”

范若瑄：“他说，只要一个很小的手术，就可以变美，是更完美。”

范若瑄：“开始时，我做手术是为了变美，可是梁毅把我彻底毁了……”

范若瑄：“后来，我就不停地修复、修补，直到修补都修补不了了。”

说到这些，范若瑄流下了眼泪。

老闫用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女警员，女警员抽了张纸巾递给范若瑄。

范若瑄道了声谢，接着说道：

范若瑄：“从偷录视频开始，他就早有预谋，他就是故意毁掉我的！”

老闫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闫谈声：“然后干脆你就把他给杀了？”

范若瑄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说起当晚的情景。

原来她是想过要杀梁毅的，可是她不敢，最后也只是打碎了之前被梁毅强迫着照的那面镜子。

闫谈声：“园区的监控显示，二十五号晚，你在梁毅的公寓里边待了将近两个小时。”

正在擦眼泪的范若瑄听到时间后诧异地抬头问：

范若瑄：“二十五号？”

老闫对她点点头。

范若瑄：“不可能。”

范若瑄摇摇头，

范若瑄：“二十五号晚上，我一直在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