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雪】美丽的代价：众生平等

我是长留的雪，你是人间的客。

——010：飞蛾扑火——

沈翊画出画像后，拿着画像走出办公室找到李晗将画像交给她。

沈翊：“李晗，沈顾问呢？”

李晗接过画像，听到沈翊的问题皱起眉头担忧地说：

李晗：“沈顾问早上的时候晕倒了，城队带他去了医院还没回来。”

沈翊：“晕倒了？！”

沈翊只听了前半句就慌了起来。

李晗：“对啊。”

李晗点点头，苦着张脸说，

李晗：“张局都被惊动了呢，一听说沈顾问晕倒就亲自开着车跟过去了。”

李晗：“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局那么慌张呢，听到沈顾问晕倒时直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沈翊着急地问：

沈翊：“那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吗？”

李晗：“哦，这个我知道！”

李晗迅速点头，

李晗：“在……”

她刚开口准备回答，就透过余光看到了和张晓萍一起走过来的沈晚凉。

原本低沉的情绪立刻变得欢喜，她睁大眼睛看过去笑着打招呼：

李晗：“张局，沈顾问，你们回来了！”

沈翊还等着她告诉自己是哪家医院呢，结果李晗说完“在”就停住了。

他心里正着急，却见李晗突然转头面向自己的右后方打招呼，他便立刻回过身去看，果然见到了和张晓萍一起走来的沈晚凉。

沈翊：“张局好。”

他迅速与张晓萍打了招呼，然后就含着担忧的目光看向沈晚凉。

沈翊：“晚晚，听说你晕倒了，不需要多休息一会儿吗？”

沈翊：“怎么就过来了？”

沈晚凉看向他，温声笑道：

沈晚凉：“这段时间有些失眠，一直睡不好，昨晚熬得太久，就有些撑不住了。”

沈晚凉：“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

他将打包好的早餐递给沈翊，目光中染上些许询问的意味。

沈晚凉：“我和张局刚刚在外面吃过早餐了，这是顺带给你准备的，要不要尝尝？”

沈翊接过看了看，发现是一杯粥和一多一少两袋小笼包。

见他注意到两袋小笼包的差别，沈晚凉弯起眸暗含着几分期许地笑道：

沈晚凉：“少的那份是我没能吃完打包带回来的，可以拜托大画家帮我一同解决了吗？”

真的可爱。

沈翊没忍住看着他笑了一声，而后点头应下：

沈翊：“当然可以，放心交给我好了。”

他向沈晚凉露出了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容，转身回了办公室。

杜城那边并没有获得太多的线索。

那位秘书也只能通过截下来的图片比对出来三十多份病历，最后还是看了沈晚凉匹配出的结果才对应出所有人的。

不过她特意提到了一位名叫艾文的女人，说是在一次整容手术中被毁了容，很有可能因此对梁毅怀恨在心，将其杀害。

一听到毁容，杜城便立刻回想起昨晚沈晚凉所说的话，迅速带着蒋峰去排查艾文的人际关系，最后却发现对方因为整容失败且被梁毅迷奸的事已经精神崩溃，住进了精神病院里，并没有作案时间。

在返回警局后，他便把调查的结果向张局做了汇报，并依法对沈晚凉比对出的缺少光盘的五人进行了传唤。

在其他警员对她们进行询问时，沈翊坐在门外透过玻璃对她们进行画像，而杜城与沈晚凉则在与审讯室有一镜之隔的监控室里看着她们。

这层玻璃是单向的，他们能够看到另一边，而被审讯的人无法看到他们。

刚开始时沈晚凉并没有太过注意她们在说些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这起案子算不上复杂，仅靠杜城他们也足以在短时间内破案了。

直到他听到一句话——

蒋歌：“……我一个人住的，怎么证明啊？”

蒋歌：“监控算吗？”

原本在纸上随意画画的沈晚凉抬眼望了过去，看向那位正在说话的女人。

杜城：“怎么了？”

旁边的杜城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转头看向他询问：

杜城：“这个女的有什么问题吗？”

何止是有问题，她应该就是凶手。

虽然心中已有定论，但沈晚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眸继续画方才没画完的小猫。

沈晚凉：“这次案子的主角可不是我，是你们……”

他指了指杜城和在审讯室里的蒋峰跟李晗，而后转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杜城看向门外。

沈晚凉：“还有他。”

门外是谁，杜城自然清楚。

沈晚凉：“昨晚我会帮忙，也是因为不忍心看你们受折磨，不然的话，就该让你们把那82张光盘全看完才对。”

杜城一听这个，尴尬地笑了笑。

杜城：“哈，哈哈，这个还是别了。”

让他一下子看82份那种视频，还不如让他去和嫌犯搏斗呢。

沈晚凉抬眸含着笑看他一眼，又低眸给随手画的简笔画收了尾，将纸递给杜城看。

沈晚凉：“喏，随手画的，是不是很可爱？”

杜城不明就里，愣愣地接过手看去，发现纸上画了四只小动物。

上面一排是一只看上去有些凶狠的黑色警犬，和一只很乖巧温顺的可爱白猫。

下面一排是一只被训斥后一脸委屈的可怜小狗，和一只睁大了眼睛，眸中满是纯净喜悦的兔子。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画的他和沈翊、蒋峰以及李晗他们四个人。

画得确实不错，看上去都很可爱，只是……

杜城：“你……”

杜城拿着画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纠结半响才问道：

杜城：“你怎么不画你自己啊？”

虽说他和沈晚凉已经认识六七年了，可真要说他们的关系特别特别好，却也完全没有到那种地步。

他们只是，比平常的点头之交更好一些而已。

沈晚凉这个人，无论面对着谁都能够笑出来。

每一个被他温柔相待的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特例，可事实上，他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他并不是无情，而是太过多情，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在他的眼中都是一样的。

他给予他们等同的温柔，却又让他们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我不一样”的错觉，而后为了赢取他的目光而飞蛾扑火。

于是，这种多情便又显得无情了。

可谁又能去责怪他呢？

他在与人相交时，确实是真心以待的，尽管总是似乎隔着一层屏障，但你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的真诚。

只是，当人潮散去后，你会发现他是孤独的。

世人千万，却好似没有人能够懂他。

那种孤独，脆弱、压抑，仿佛凝固一般使人喘息不上。

太多人明白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孤独，可他又在刻意地与人划清界限。

他可以在行为上亲近你，却未必会在情感上亲近你。

而杜城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