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忐忑
看着程老太太一边牵挂着小儿子，一边又控诉着桑舜华。程少商特意带回了位仆妇回来。程老太太连忙叫到到房中询问，这才省了麻烦
萧元漪：楚楚，跟我回屋去，阿母有话问你
扔下这句话，萧元漪便走了，一旁的程少宫连忙拉住她
程少宫：你做了什么又惹阿母生气了
程始：哼
程始在一旁冷哼一声
程渝：阿父，今日城中戒严，您怎么不去书房与阿母商讨一番
程始：今日，凌将军都没提半句，显见与我家无关
程始：你还不赶紧进去，别让你阿母等急了。
程渝：阿…阿父
程渝看向程少商，程少商眯着眼睛笑笑，随后又摇了摇头。
……
程始：你先给我说说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什么？
程始：见了什么人？
程始：不许漏下一丁点儿
程渝：啊？全部都要说吗？
程始：嗯
程渝：那可说来话长
看着自己阿父阿母，程渝坐直了身子
程渝：那日我和阿姐跟着三叔父与三叔母
程始：诶诶诶
程始：先说
程始：凌不疑
程渝：叔父应该都跟阿父说了
程渝：不过就是那些事儿。
程始：你三叔父可没说过什么宽衣疗伤，历经生死。
程渝：阿父
程渝：你莫听凌不疑夸大其词。
程渝：我跟他总共都没见过几回。
萧元漪：没几回是多少次？
程渝：也就一二三
程渝：四
程渝：五六
程渝：七八回吧
程始叹了口气
程始：那可比你阿父阿母婚前见的都多。
萧元漪：你与那个凌将军为何如此熟稔？
萧元漪：他还特意送你入城
程渝：我每次与他见面都是众目睽睽。
萧元漪：你可知那凌不疑是何许人也？
程渝：我知 他有好些官职。
萧元漪：你明明知道那个凌将军对你是有意图的
程渝：那…
程渝：那他图我什么
程始：你阿母的意思是他心悦于你
程始：什么？！不可！万万不可！
程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反对
程渝不明所以
程始：凌不疑如今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樊昌一案，不知又要触碰多少人逆鳞 此子太过危险，那城阳候府更是深潭虎穴
程渝：可是阿父……我与那凌不疑才见几次面他便心悦于我，岂不是太过儿戏？更何况，他每次看我，都叫我害怕
程始与萧元漪对视一眼
程始：楚楚，阿父先同你商量好，你是我们最小的孩子，阿父阿母自然是舍不得你早早嫁人，更何况阿父希望你能寻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你的两个阿姐出嫁你才能出嫁，不能比她们议亲早，可答应？
程渝：自然答应
萧元漪：楚楚，这天下好儿郎众多，咱们多看看，莫要学你阿姐
程渝：我知道了阿母，但是阿姐和阿……楼公子平常相处也很和睦啊？更何况楼公子事事以阿姐为先
萧元漪：楼家二房式微，你阿姐又与你不同，嫁过去岂不被磋磨死？
萧元漪叹了一口气
萧元漪：罢了，去把你阿姐叫来
……
文帝：你说，子晟亲自打开城门关卡，还亲自接程家五娘子进城，然后再去抓的樊昌？
崔佑：是
崔佑：陛下千万不要责怪凌将军。
崔佑：他向来最讲规矩，此次恐怕是念及程五娘子的救命之恩吧。
文帝：恐怕不仅仅是救命之恩呐
崔佑：那还有什么？
文帝：啧
文帝：子晟，听闻程五娘子出事，置自己身负重伤于不顾
文帝：赶紧去救人
文帝：还在抓捕樊昌的紧要关头
文帝：吩咐打开关卡
文帝：亲自护送程五娘子进城，凌子晟是何许人也？此事，绝对不简单
崔佑：陛下，这程家小女娘中，程五娘子乃幺儿，她的两位阿姐未出嫁，只怕他们舍不得啊
文帝：这个自然好说，朕也是心疼子晟
文帝：自他阿父娶了淳于氏，逼疯他阿母以后，这婚事就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文帝：他宁愿背负不孝忤逆之名，也要和城阳候划清界限，朝臣们还参他不孝
文帝：殊不知，他才是这世上至真至孝至善之人。
崔佑：你说这城阳候，此生娶妻两回，却只生一子，这凌将军假如能服个软，将享何等的滔天富贵。
崔佑：可是他为了母亲却不为所动啊
文帝：朕欠霍氏全族性命
文帝：就算是偏疼子晟一点，也无法弥补当年的憾事。
文帝：谁想到。令这些朝臣们一个一个嘴馋脸红，变着法子在朕的面前诋毁诬陷他。
文帝：你瞧瞧着疏报，明明是廷尉府监管不力，才弄丢了樊昌，子晟不过去协助办案，才回都城没几日，一个一个急着给他扣上这么一个懈怠失职之罪名。
配角：那这次凌将军能抓回樊昌吗？
文帝：朕信他
文帝：就像当年朕信任霍兄一般
肖世子派人护送樊昌至郊外别院，黑衣人却要下手灭口，凌不疑及时出现。黑甲卫包围整处别院
梁邱飞：少主公今日打的真的凶狠，还不让我们出手
梁邱飞：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梁邱启：若非樊昌在逃，少主公今日便可以护送程家人回家
梁邱飞点点头，又猛的看向自家阿兄
梁邱飞：少主公为什么要护送程家人回去？
随即反应过来
梁邱飞：哦哦，这帮人，耽误少主公要紧事
第二日一早，便传出萧元漪生病的消息，程少商程渝程姎三人在跟前伺候着
为了萧元漪却一直在与程姎说话，程渝以打热水为由拉着程少商出去了
万松柏带着万萋萋过来探望
程渝：万伯父？
程少商：万伯父，萋萋阿姐
程渝：萋萋阿姐？
程渝：你们怎么来了？
万松柏：听说你家阿母病了过来看看。
万松柏：萋萋，看看人家楚楚和嫋嫋多孝顺多乖巧
万松柏：我上次病的时候你怎么尽孝的？居然出去跟人打了一架
万萋萋：诶？
万萋萋：阿父到底会不会说话
万萋萋：你这般赞一个贬一个的，是想让我跟两位妹妹生嫌隙吗？
万萋萋：不过看在你是夸自家妹妹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万松柏：诶呦，诶哟哟，气的我右边头疼又犯了
万松柏：快给阿父揉揉
万萋萋：这医士说了，颅右侧疼则兆凶，你惦记着要生儿子那事儿八成是成不了了。
万松柏：你放心，阿父保证给你生出个弟弟来。
三人去了小院，程渝拿出从骅县带回来的糕点给万萋萋
万萋萋：你当真在议亲了啊！我只听阿父说是楼太傅的侄儿，叫什么楼垚，是真的么？
程少商：当然是真的！那人萋萋阿姐也曾见过，那日桥塌，他也在一旁
万萋萋：哦！原来是他。看不出，你出趟远门竞顺手拐个郎婿回来！明明年纪比我小，成亲却要在我前头了！不过那个楼垚从前与何昭君有婚约，听说总被羞辱欺负，是不是太老实些了?
程少商：我就喜欢他老实啊！我阿母也不满意阿垚，可到哪找这么听话的郎婿,我修葺房屋，他递我工具，我锻造农具，他帮我拉箱，我便是被阿母惩罚，他也肯送酒来给我喝
万萋萋：不对啊，听你这般说，这些活计，莲房也能干啊
程渝给万萋萋塞了块糕点，不过她说的并无道理。
程少商：找个听话的玩伴有何不好，两情相悦是什么，能吃还是能穿?
万萋萋：有道理。将来我也找听话的郎婿，我打架他便帮我递棍棒，我受伤他能帮我包扎，不能像你次兄那样只知顶撞我……
程渝：我次兄可并非是为了顶撞，他可是……
程颂：万萋萋你又胡说，找郎婿当然不能找只会纵容你的，得找个能鞭策你激励你的。
万萋萋看到程颂和程少宫，起身走过去
万萋萋：我是找夫婿又不是找夫子，干嘛找这样堵心的人来糟蹋自己！
转而走向程少宫
万萋萋：少宫，你不是会占卜算命吗，帮我算一算，看看我未来夫君长什么样。
说罢，程少宫开始掐手推算了起来
程少宫：萋萋阿姊，你的未来郎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大家都知道程少宫所指二哥，可万萋萋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眼角膜消失了
万萋萋：眼前？
万萋萋从二人身旁走过，看着四周
万萋萋：你算的准不准啊
不经意回头看到了笑眯眯的程颂，她缓缓走近
万萋萋：闪开，挡着我寻有缘人
程渝看着自家二哥，又看看万萋萋，刚要说话便被她给拉走
程少宫：这萋萋阿姊的眼神莫非有问题？？
程颂：我看着，挺好的
五人一起嬉戏打闹，长辈们出来送万松柏，听见那小院传来嬉笑声
长辈们听着墙角
万松柏：我说萋萋之前怎么都不肯把鹿筋给我，原来是要送给你家小子
程始：还是萋萋有眼光，知道鹿筋最配我们程家儿郎
万松柏：萋萋，回府
萧元漪：这群皮猴子，回都城已经有大半载了。再这么荒废，怕是要反了天。
萧元漪：依我看得给他们请个夫子。
萧元漪：规规矩矩的开个家学，传授些圣贤道理才行。
程始：夫人这个主意好，我也觉得他们欠收拾了
程始：是该增长些学识了。
……
凌不疑将肖世子的事情告知文帝，雍王当初跟着文帝打天下，为他受过伤，文帝念着旧情不愿相信
文帝：那他那个惹祸的世子在哪里？
凌不疑：臣查过了
凌不疑：骅县事败以后，他就携新妇回封地完婚。
凌不疑：至今未归
文帝：此时回封地完婚？
文帝：这么巧啊。
文帝：那这个新妇是何人啊？
凌不疑沉默片刻
文帝：怎么？
文帝：此新妇身份非同一般？
凌不疑：是骁骑将军何勇之女，何昭君
文帝不可思议缓缓站起身
文帝：难道何勇也投了雍王？
凌不疑：属下认为何将军实属忠臣良将。不会被雍王蒙敝，他也许不知道雍王与其子的谋逆之心
文帝：这样，你先去处置在京中的雍王党羽，朕下一道诏书
文帝：诏他入都城述职
文帝：他若无二心，就看他是否遵从朕的旨意了。
凌不疑：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