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元灯会
等长辈走了以后，程少商没在绷着
瘫坐在了地上，她左看看右看看
桑舜华认为萧元漪的做法有失公道，明明是程姎的奴仆犯了错，可是她却职责程少商
萧元漪也承认是被气昏了头才如此失言，她看出来了那奴仆二人的把戏，只是想着私下处理，没想到程少商不依不饶，这才气昏了头
事情越闹越大，桑舜华建议她来收场
程姎：嫋嫋，阿姐当真是对不住你，让你受这般委屈了
程姎：还有次兄三弟楚楚也对不住
程少商：堂姐此事你又不知道，我当真是没有怪你，只是这世上本身就不是事事公平的，堂姊处处无母，又是处处有母，我实则有母。却似无母
桑舜华进来了
桑舜华：都别跪了
桑舜华：快些起来吧
程渝：诶呦，三叔母您可算是来了
桑舜华：嫋嫋，以后缺什么告诉三叔母
桑舜华：三叔母我想办法给你弄。
程渝：阿姐
程渝碰了碰程少商的胳膊
程少宫也朝她使脸色
程少商：我想
程少商：我想去灯会
程少商：之前阿母不让我去。
桑舜华：好，三叔母替你做主，让你去。
程少商：当真？
桑舜华：嗯
程渝：那堂姐也一块儿去
程少宫：对对对
程少宫：阿姐也一起去
程少商：这样就不怕责罚了
程少商：嘿嘿
程少宫：哈哈哈对
很快便是上元佳节，四邻无战事
宵禁又往后推迟两个时辰
程家阖府出门
程渝穿的一身鹅黄的裙子，披上雪白的大衣，分外可人
程少商穿着桑舜华送的裙子，也格外显眼
程始看着自家两个貌若天仙的女儿，走起路来都十分骄傲
程渝：哇，这都城可当真是繁华呢
程少商：是啊，楚楚你看
程老太太拉着自己儿子们先走了
程渝看着自己母亲又看了看自己姐姐
果断拉着两个姐姐去了一边
桑舜华：这可是上好的蜀锦，嫋嫋衬的起
萧元漪：弟妇，你只给嫋嫋不给姎姎，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桑舜华：你怎么不想想楚楚？怎地只想姎姎？
萧元漪：楚楚什么都不缺，什么也见过，嫋嫋不一样
桑舜华：你也知道嫋嫋与楚楚不一样阿
桑舜华：这是家慈大寿得的贺礼，只得一副，想多给也没有啊
桑舜华：楚楚知道了，来找我讨了一副簪子
萧元漪没说什么便朝着姐妹三人走去
萧元漪：姎姎
程姎：大伯母
萧元漪：之前你在葛家第一次来都城的上元节灯会吧。
程姎：是
萧元漪：大伯母啊，这就带你到处去逛逛。
萧元漪：前面可热闹了。
程姎：嗯
说完便拉着程姎离开了
程渝：诶，阿母！可我阿姐也是第一次啊
程少宫：嫋嫋，楚楚走阿兄带你们看灯去
程颂：对。嫋嫋，楚楚，走
程始：阿父也陪你们去
梁氏兄弟奉命布置妥当，凌不疑在城墙上看到了程渝，一时间挪不开眼
梁邱飞：诶？那不是程校尉吗？
梁邱飞：他也与家人一起来逛灯会？
梁邱飞：这程四娘子今日穿的倒十分打眼，反倒是这程五娘子，今日里却朴素了些
梁邱启：离的这么远。你也认得出来？
梁邱飞：前些日子盯着程家的探子说，程三娘子举止端庄，这两个走起路来活蹦乱跳的自然是程家四娘子与五娘子了
梁邱飞：而且这比五娘子还要活泼的便是四娘子了
本是程少商更耀眼一点，可他却偏偏注意到了朴素无华的程渝
……
程渝：哇皮影，阿姐你快看真好玩儿
程少商顺着妹妹的视线看了一会儿
程始：嫋嫋楚楚喜欢吗？
程始：若是喜欢，阿父都给你们买下来。
程少商：阿父不必买，嫋嫋都能做
程渝：我阿姐什么都会做
程渝：可厉害了
程始：我家嫋嫋就是聪明
程老太太拉着自己三儿子在挑簪子，本想挑一只让自己儿子给带上的，没想到程止直接挑了一个转身给桑舜华带上了
程老太太拍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拿着一个带有大花的簪子递给儿子，示意程止给自己带上
程始：阿母，这个簪子好看
程老太太：是吗？哈哈哈
程始过去看他的母亲，两个孙子也跟了过去
程渝看着自己母亲在给程姎挑着簪子
她拉上了程少商去了别处
程渝：阿姐，咱们去那边看看
程少商：哇，这么多灯笼
程少商：田家酒楼为何会卖灯笼
程少商：这灯笼多少钱一盏
程渝：这上元节灯会的灯笼是不卖的，是要解开上面的谜题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灯笼了
程少商：猜灯谜有何意思啊
程渝：可有意思了阿姐，稍微动动脑子答案就出来啦
何昭君：答不出便自认学识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便答得出来，让开
何昭君推开了程少商，程渝要上前，程少商拦住了她
楼垚：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去拿就是，何必迁怒于旁人呢？
何昭君：我想要右上那只灯笼，你去给我赢来
那人看了片刻
楼垚：那个灯谜我不会。你换一个
何昭君：你不去替我赢这盏灯笼，我大可换个人去。
程渝在他们身后撇撇嘴，一脸不屑
田家酒楼的小厮下来
配角：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灯谜。
此话一说完，便有不少女公子在激动的喊着袁公子
“是白鹿山的袁善见公子。”
“每年灯会袁公子总能拔得头筹。”
“这袁公子长得如何？”
“自然是好的。”
接连猜了两个以后，程渝拉着程少商往里处走了走
配角：左三，千人贷钱，月息三十，九日归，当利几何？，请袁公子作答
程少商：六钱七厘五毫
袁善见：六钱七厘五毫
配角：胜
程少商：这猜灯谜还是有意思哈
程渝：阿姐，我也想要那盏灯笼
程少商：简单
程少商：不过这袁公子什么来头啊
配角：当然厉害了。他师从白鹭鹿山书院皇甫先生，三年前朝中诏选天下大儒辩经时，年方十八的袁公子，代师辩经。名满都城。
配角：你不会连他的名号都没听说过吧？
一旁的女公子听到以后给她解释着
程少商：我第一次来灯会，自然不曾听说。
此话一出。便引来了她们的嘲笑
配角：原来是个没见识的，难怪不晓得这每年的上元节就没有袁公子解不对的题。
程少商：要是年年都来猜灯谜，年年都能答得出来，这人是有多无聊。
程渝：就是，左不过只是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书生罢了
何昭君：楼垚，你好歹也在白鹿上书院就读过些时日，你怎么跟善见公子差那么多？
何昭君不满的说着，周围人都停下看她
何昭君：看什么看啊
楼垚：袁师兄是绝世之才，我资质平庸自然是赢不过他
楼垚：别说是我，普天下又有几个人能赢过他
何昭君：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德行。
……
袁善见亲自出了一道谜底
配角：诸位街坊，鄙人乃田家酒楼的掌柜，适才袁公子说之前赢下多盏灯笼，实在是扰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呢，特意到新的灯谜给大家助兴，如此我们酒楼也愿意添些彩头，若是谁能答出谜题，我们酒楼愿奉上一坛千里醉。以示奖赏
程渝：千里醉？！
程渝：阿姐
程渝摇了摇程少商
程少商的眼里也放出了光芒。
配角：鄙人的酒楼旁有一口水井，井径二尺半，却不知其深。袁公子此谜题便是，这井口至水面沈几何。
何昭君：这井有多深，你们量上一量不就知道了
配角：没错
配角：鄙人手中呢，有一柄三尺木，这位女公子可否来量上一量
何昭君：短尺？怎可测井深，这谁能答得出来。
程少商：我来
何昭君疑惑的看着身后的女子
程少商拉着程渝凑在她耳边
程少商：答不出，便自认见识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答的出，让开。
何昭君：你！
程渝在一旁看着程少商拿着尺子比划了比划
何昭君：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竟也能让你看得像个傻子。
程渝：你聪明你怎么不上去量？我看你像个傻子
何昭君：你！
程渝：你什么你
何昭君：真是可笑
程渝：你是可笑
程少商：算出来了，井径二尺半
程少商：立三尺木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近一尺，所以井口至水的深度是四尺半。
程少商：东家可找人核验
配角：女公子说的，是一寸不差。
配角：田某佩服。
楼垚：女公子果然厉害
程少商：既然如此千里醉我拿得拿不得
配角：女公子竟然得以答出题迷，自然可得这坛千里醉，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取来。
程少商：多谢
何昭君觉得羞愧，愤然离去。出了门口险些摔倒，幸得肖世子所救。
程少商轻易破解了此题，吸引了楼垚与袁慎的注意。
城楼上
梁邱飞：已经找到了，少主公猜是谁？
凌不疑：肖世子
梁邱飞：少主公怎么猜到的 正是他。
凌不疑：有人掩盖了那铁匠的过去的经历，他老家在冯翊郡，能把他的经历抹得如此干净，定是有能力在冯翊郡呼风唤雨之人。
凌不疑：而出生在冯翊郡的景阩功臣。便只有雍王，可雍五不在都城，在都城的，只有他的儿子肖世子。
凌不疑：这些原本是我的推测，但如今见到人了， 便得以验证。
梁邱启：少主公猜得分毫不差。
梁邱启：咱们瞒下了铁匠自尽的消息，那背后之人联系不上他，又着急出手那批军械，必然会与买家亲自联系。
梁邱启：所以只要咱们盯紧肖世子，便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梁邱飞：那肖世子已经往田家酒楼去了。
凌不疑：走
梁邱飞：是
梁邱启：是
袁慎对程少商一见倾心，主动向她抛了绣球。
袁善见：这位女公子，在下失礼了
袁善见：这绣球…
配角：诶，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配角：快快
程渝正笑着看热闹，听到有人落水，便立刻前去查看
程少商又把绣球给他扔了回去
程少商：还给你
配角：谁能想到，袁善见第一次抛出去的绣球竟然被还回来了
配角：看来这个小女娘不一般啊。
裕昌郡主故意落水，吸引凌不疑的注意。凌不疑带着部下从桥上经过
裕昌郡主：救我。凌不疑
裕昌郡主：凌不疑 救我。
配角：郡主！郡主！
程渝看着那小厮拿着棍子站在河岸旁，明明她可以够到偏不够
配角：凌将军，众目之下还请快些救救我家郡主
一旁的婢女求着凌不疑，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却注意到了跑到岸边的程渝，他手中的缰绳不由的握紧
程渝走进岸边仔细观察，发现水中反泥
趁那人一个不注意，一脚给他踹了下去
看到那人慌乱的扑腾了两下便站了起来。众人这才发现，水不深
配角：谁，谁踹的我
程渝憋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偷偷笑了起来。
不料与桥上的凌不疑对视，她默默收齐了笑意，不知如何缓解尴尬时。程少商笑着拍了下程渝
程少商：跑那么快做什么？
程少商：我差点追不上你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田家酒楼走水了
一想到千里醉，程少商便往回跑
程少商：田家酒楼？我的千里醉！
程渝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追了出去
程渝：阿姐，你等等我啊
程渝：让一让让一让
看着程渝跑了以后，凌不疑骑马赶往田家酒楼
程少商赶到一看，灯笼都被烧没了
想起自己还未拿的灯笼
此时的人流慌乱不堪，程少商一边避着人流一边躲避，不近不远处传来了程渝的叫喊声
她还听到了程始的声音，一不小心被人流撞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