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不公平
正旦团圆之夜，萧元漪带着程姎处理家务，从里到外布置得当
程姎退下以后，萧元漪开始叹气
萧元漪：嫋嫋要有姎姎一半懂事，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萧元漪：此次正旦席面也是姎姎一手操办的，今日祠堂祭祖我该担心她撑不下来，没想到她半点错都没犯下
萧元漪：这才是未婚女娘的表范
桑舜华：姎姎乖巧娴静，嫋嫋活泼机灵她们各有千秋
桑舜华：姒妇不能总夸姎姎而贬低了嫋嫋
萧元漪：我素不偏不倚的
萧元漪：谁做的好我便夸谁
萧元漪：楚楚就比嫋嫋小两岁自小跟随我在军中长大，绕是再顽劣的性子也被我调教了七七八八
萧元漪：可嫋嫋得先把葛氏养出的那身毛病给纠正回来，再来谈学庶务。
连为人处事都学不明白呢，如何能谈治家之道
恰巧兄妹四人从外面回来，程少商听着母亲数落自己，瞬间没了性质
程渝：阿姊，咱们去看烧爆竹吧？
程少宫：啊对
程少商：烧爆竹没什么好看的
程少商：我先回去了
程渝：阿
程渝：阿兄，阿母是不是太偏心了些
程少宫：阿母偏心，那我们也偏心
………………
翌日
程少商看着自己房中满满当当的箱子十分欣喜
程少商：阿兄们怕是把家底都给嫋嫋搬来了
程少商：嫋嫋应该回什么礼给阿兄
程少商：不过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我在家里，也没什么钱。
程少商：诶？
程少商：嫋嫋将自己亲手编的蚂蚱给阿兄可好？一人一个
程少宫：还是给五妹吧
程颂：送礼无非讲究个心愿，嫋嫋将心意送给我，阿兄很是满足
程少宫：嫋嫋，你先过来看看这个
程少商：这是何物？
程少宫：书简
程颂：这些书简可比阿母给你的典籍好看吧？
程颂：照着这上面写字，定要快上许多。
程少商：次兄，这宝贝是从哪寻来的
程少商：再好不过了
程渝：次兄当年也不乐意读书，长兄为了教他特意做了这些书简
程少宫：咱们家爱读书的估计只有大兄与小妹了
程渝：这上面的字，可都是长兄亲手刻上去的战场上的英雄的故事
程少商：大兄真好
程少商：这书简也好
程少商：当初刚启蒙时，二叔母说了不能铺张浪费，命我将写过的书简洗干净之后晾干晒干烤干，再穿上麻绳继续用。
程少商：没用几天全部都裂了。
程少宫：阿？
程颂：岂有此理
程颂：咱们家哪里就差这几个钱了？
程颂：每年阿父阿母成箱成箱的送银钱回来。
程颂：家里才几口人
程颂：日日大鱼大肉都够了
程渝：许是那个黑心的二叔母故意将阿姐养废
程颂：嫋嫋，你放心，日后短了什么直接跟阿兄说便是
程少宫去了她的书桌上拿上一摞书简
程少宫：嫋嫋。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反复洗净，反复用的书简吗？
程少宫十分嫌弃的放了下去
程渝回头一看
程渝：阿姐，你这书案？
程少宫：你这书案怎么回事
程少商：那是堂姊用剩下的
程少宫：这分明是幼儿时用的书案
程少宫：如今你都长大了，它也太矮小了
程少商：是吗？
程少商：我倒不觉得
程渝：阿姐，定是你平时用惯了，所以才觉得没什么
程渝：诶？三兄，我记得你不是有一张无用的书案吗？正好拿来给阿姐用
程少宫：当年呢长兄送了我一张麒麟四首红木漆纹的书案
程少宫：如今我也用不上了，嫋嫋刚好拿去
程少商：嫋嫋谢三兄
程少宫：不必言谢，我立刻吩咐人给你搬过来
程少商：不必劳烦三兄，连房，你去拿
连房：好
程渝：阿姐，我来教你
程少宫：这个你不会，我来教你们
………………
过了一会儿，程少商趴在门边观望
程少商：连房为何还没回来？
程少商：这离三兄的屋子也不远啊
程颂：许是躲哪儿偷懒去了
程少商：不可能，连房不是这样的人
程少商：连房素来老实本分，再说了，你们是不知道，当年要不然连房留下来照顾我我哪活到今日
程渝一直坐在屋里摆弄着鲁班锁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门外青苁的声音
她让程少商前去九骓堂问话
萧元漪：给我跪到前面来！
程少商：啊？
程少商：我只是让连房去把三兄赠予我的书案给扛回来
程少商：怎么又变成抢堂姊书案了
程少宫：阿母，我的确送了张书案给嫋嫋，正是当初长兄送与我那张有麒麟首的。
程少宫：阿母也曾见过。
配角：傅母:有麒麟首？
程姎的傅母开了口
傅母：教养嬷嬷
配角： 傅母:适才慌乱没仔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当是公子的无疑
配角： 傅母:可…可为何到了我们那
配角：莫非…莫非是连房抗着书案去给我们女公子炫耀的？
连房：没…没有
连房：奴婢是遭人诓骗，奴婢可以与菖蒲对峙。
配角： 傅母:那菖蒲晕过去至今还没醒来呢
程颂：用水泼，用火烧，剁她两根指头，看她还晕不晕。
萧元漪：你叫嚷什么？
萧元漪：家中还准你用刑不成。
程渝看到了那老妇人一脸得意的样子
青苁将人带了上来
菖蒲躺在地上装死，青苁刚要踩上去，那人便猛地睁眼握住了她的脚
青苁：再不睁眼就不用醒了
配角：菖蒲：夫人…夫人饶命啊
配角：菖蒲：菖蒲是冤枉的
菖蒲一边求饶一边跪倒了程姎傅母那边
萧元漪：你们两个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出清楚。若敢撒谎者，定罚不饶。
萧元漪：连房是奉命去取书案的，结果半路遇到了菖蒲，便以查看样式为由，直接命人抬到程姎的书房。
程颂：这么看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倒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
萧元漪：你又在那儿胡说什么？
程姎听闻连忙起身出来行礼
程姎：大伯母，都是我的不是，没想到我家婢女竟会如此行事不端，我实是不知，在此给嫋嫋和楚楚次兄三弟赔罪了
萧元漪直接起身扶起程姎
萧元漪：姎姎，今晨起你就与我在一起
萧元漪：此事与你何干？
程渝：那阿姐也从今晨一直在习字，与阿姐何干？
萧元漪：两处的婢女都有错
萧元漪：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有分寸
萧元漪：何劳你自作主张？
萧元漪：连房，嫋嫋叫你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逛，炫耀什么？
萧元漪：如今这个风波皆是由你们二人引起，得好好罚
配角：程姎傅母：女君说的是，都怪老妇管教不严，回去定好好教导菖蒲
程姎：大伯母见谅，还是我没有管好婢女，要怪就怪罪我吧
萧元漪：这事跟你无关，我也知你平日那么忙疏于管理，这很正常
萧元漪：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少商却冷笑一声，感叹今日之事当真讽刺，一连串的咄咄逼问，令傅母与菖蒲无地自容
萧元漪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傅母不知见好就收
配角：傅母 多谢女君为女公子说话，四娘子有五娘子与三位同胞兄长撑腰，可怜我女公子势弱
配角： 傅母 咱们做奴婢的都日日担心女公子受人欺负呢
配角：所以四娘子有的我们就觉着也要给女公子讨上一份，这才犯下过错。
这时，一旁的三叔母看不下去了
桑舜华：姎姎哪里受欺负了，你是在指摘什么？程家兄弟骨肉至亲，几十年来亲如一体，从不分彼此，你说这话是要挑拨程家骨肉吗？
桑舜华：是谁教你的？是葛家吗？
配角：奴婢不敢
配角：奴婢没有此意。
程颂：竟敢议论主家是非，来人
萧元漪：好了
萧元漪：此事到此为止
程渝：阿母
程渝：您认为这老媪说的对？
程少商：若是阿母觉得这老媪说的对，我们可就担上了一个欺负堂姊的罪名了，阿母不妨在好好想想
程少商：若这老媪说的不对，就立刻发落她，以正视听。
萧元漪被她气的拍了桌子
萧元漪：你敢忤逆？
此话一出，萧元漪瞬间后悔
程颂：阿母，忤逆可是大罪。
程少宫：阿母，这老媪适才说出如此悖逆之言都不惩治，你为何要对少商说出这么重的话
程渝：阿母在军中向来赏罚分明，怎的回了家却…
程渝：阿姐可是嫡女，为何会被老媪欺负
那傅母刚要反驳
程渝：你可知阿母为何不斥责你？
程渝：你真当是以为为了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吗
程渝：那是为了堂姊的脸面
程少商：你们都说兄长偏心于我，那也是因为程家主母偏心堂姊在先
青苁：女公子
程少商：阿母方才说，婢女之错，不该归于女公子之上，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为何连房犯了错？阿母问都不问清楚就把我叫上来训上一训。
程少商：笃定这就是我的错
程少商：可菖蒲错了，堂姊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程少商：你说
程少商看着那老媪
程少商：你说是为何？
程少商：因为连你都能看出来，阿母喜欢堂姊，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你家女公子忧心，只要有我阿母在，这程家上下哪一个敢欺负你家女公子？
萧元漪：你这是在怨我？
程少商：阿母若是觉得真话不好听，嫋嫋也大可以说些假话糊弄过去。
萧元漪：你…你这个孽障
萧元漪：来人
萧元漪：来人
#程少宫：阿母 ，阿母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
程少宫：都是儿子思虑不周才酿成了大错
程少宫：嫋嫋年幼，又自小没人教。
程少宫：千万别怪她，阿母要罚就罚我吧
萧元漪：你以为我不敢罚你？
萧元漪一拍桌子
萧元漪：正是你做事不公，若同时送出两张书案，会有此事？
程渝：阿母，为何又是阿兄的错？
程渝：阿兄为何要送阿姐书案？
程渝：阿姐现在所用的书案不过是几岁孩童所用
程渝：阿兄又不曾去外面打一张新的书案，漏了堂姊
程渝：阿母要罚阿姐，我替阿姐受罚
程颂站起身来看向那老媪，跪在了她们姐妹身边
程颂：阿母要罚嫋嫋，就连我一起罚吧
程姎：还有我，我也愿意受罚
程少宫：还有我
萧元漪一拍桌子，慢慢起身，桑舜华却突然捂着肚子站起身来，借着腹痛为由，带着萧元漪离开九骓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