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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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管制,这些商人的行动皆在管制之中,就算他们逐利也是在可控的范围。”

父亲一番探讨,他父亲所担心的正是当初于时灵所担心的,但事实证明沈诺的一番言论也在梅县得到了证实,连百姓都知道去行商,都知道每一季种什么好赚钱,当全民都想着赚钱,想着发家致富,整个县怎么不会富起来。

于恒被儿子说服,当天夜里便写了一封凑折,写的是对于江南水患之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接着再把儿子的信夹在里头第二日呈了上去。

皇宫内,昝泊从御书房里出来,正好安中满带着下人端着今日的凑折正要往里头走,半路遇上昝泊,安中满面色变了变,昝泊发现了端倪,于是朝那一堆凑折看去。

安中满犹豫了一下,叫那心腹下人端着凑折与昝泊来到一处角落,安中满从凑折里拿出于家的凑折,果见里头夹着一封信。

昝泊拿起来一看,见是于恒儿子于时灵写下的,立即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皆是收到眉州刘志广快马加鞭送来的,便把刘志广的信夹在了那凑折里头。

安中满额上冒了汗,连忙制止,可昝泊却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做理会,接着抬步走了。

安中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只好默认的带着人往御书房里去,心里想着,看来他这个义子不能活了,也算他运气不好,偏生在书房门口遇上了昝泊。

到秋季之时,眉州收到了吏部的指示,眉州大小官员皆不能升迁,其他几县是知县无能,梅县的沈诺却因王家案子未能结案而要连任,刘志广依旧连任,他倒是不觉得意外,谁叫他上任的是这么一个鬼地方。

沈诺和连蔓儿很是失落,他们以为这一次会有所不同,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的,沈诺要连任了,沈诺接了公文后,这几日皆有些郁郁,毕成良却是叹了口气,劝着连蔓儿,“大人心里苦闷,要不夫人随大人出门走一走。”

连蔓儿也正有此意,便拉上沈诺两人出门游玩去了,他们坐在船上,看着两边的山色,没想到沈诺还是不高兴。

两人这两日在外头走了一圈,后来进了一个村庄,看到庄户门前晒的谷物,再放眼看去整个村庄,皆有不少人在门前晒谷子。

连蔓儿问道:“沈诺,你看到这些百姓的生活变好了不高兴么?”

沈诺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一次又是谁呢?”

“不管是谁,咱们过好咱们本份的事,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这小小梅县,只要能为了百姓,咱们皆是一样。”

沈诺苦笑,“我心里郁闷的是,十年寒窗苦读,却不能给家人带来安定的生活不说,连自己一展抱负的地方也没有机会。”

连蔓儿不再劝了,沈诺心里的难处她很清楚,左右是劝不住的,还得他自己想开。

两人从外头回来,毕成良几人皆很担心沈诺,毕竟当年林源县的林知县便是从那一次评价不好连任开始改变心性的,年轻气盛便是这样,就怕他受不住。

只是令毕成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去衙里办事的沈诺似乎又振作起来了,没有像林源县的林知县那样,在第一次连任之时,便开始志气低落,从此郁郁不得志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显然沈诺想明白了,他开始打理衙里的大小事务,与以前一样的,不但没有半点颓废,还跟以前一样的有激情。

沈诺却觉得反正都是要连任三年了,那就合了于时灵的话,只要他在这儿呆久一点,梅县便能变成富县来。

他先做一个三年的计划,先是修路,通过三年的努力必能把路修好,修好路后,便是做出梅县的特产,梅县的枸酱,梅县的豆腐乳,等等,药材,农产品,皆是他要推广的。

他要弄一些代表着梅县的东西,若真的成了富县,将来再向上禀报,希望成为眉州首府。

沈诺列下计划,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也不再去想那些评价了。

至于王家的命案根本就是破不了的案子,他早已经移交臬司,并说明了情况,眼下刘志广还在借题发挥,他却是不理的。

而刚出京的于时灵听到沈诺不但没有升迁也没有调任,反而留在梅县连任的事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当天夜里又赶回了京城,见到父亲于恒,他有些想不明白。

毕竟于时灵与沈诺的年纪相当,心里便想着,莫不是朝堂上不需要他们这样年轻的官员,心中惴惴,很想质问个明白。

没想他收到了昝泊的感谢信,感谢他覆行了当初的承度,于时灵一看到这封信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当初根本就没有答应他什么,只是说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一定会那样的去做的。

没想到昝泊事后还当真以为是他做的,真是一封恶心的信。

于恒却是叹了口气,猜测道:“指不定皇上是为了磨练新科状元的心性,毕竟他是咱们魏国开国以来第一个大三元的人,宝刀需要磨。”

于是叫儿子不要再计较这些得失,反正他们还年轻,多费三年也没有什么,再说皇上看到了他写的信,一定会暗中重用沈诺的,叫自家儿子不要担心。

于时灵听后心里舒坦一些了,他都要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呈上去的可能。

虽然这样想他父亲不对。

送儿子出了京城,于恒也暗自琢磨起来,按理沈诺这样一个大好人才,皇上怎么可能不重用,皇上可不守旧,朝堂最喜欢用一些新鲜血液,可不希望几代元老把守朝政。

再说沈诺的确有才,这样有才的人士,不正是眼下朝堂上最需要的么?皇上新颁布下的税法才实施几年,并不是很顺畅,还得到不少藩王的反对,他若是发现沈诺是这样一个有才之人,按理就该立即把人召回京城的。

莫非这中间真的出了什么纰漏?

这一次不少人都收到了消息,各地官员哪些能得到升迁,哪些不能的,京城里这些世家,个个都精着,史家便立即得到了消息,瞧着还有几个月的时候翻转,于是便给梅县去信一封。

沈诺收到信的这一日,正好在衙门里处理事务,很是忙碌,于是信是连蔓儿收的。

史家来信,连蔓儿有些奇怪,史家是谁?为何与沈诺熟悉?一时间连蔓儿还没有想到是哪位来。

待夜里沈诺回来,连蔓儿便把信交给沈诺,也没有管了,出门去厨房给沈诺打热水洗澡去了。

沈诺一看到史家的信,心里就发虚,见小媳妇出去了,于是匆忙打开信封一看,却是史一言写给他的信,得知他不得升迁,依旧问他可愿意回京叙职,只要他愿意娶了史家女为平妻,史家愿意把他弄回京城。

先前就知道他会查案,问他愿不愿意在刑部为官。

沈诺郁闷的把信收好,想了想,还是把信放回书房比较妥当,便起身去了书房,把信收好了,他才回房。

正好连蔓儿打了热水,没有看到沈诺,正有些奇怪,见他进来,便上前为他更衣。

沈诺心里怦怦直跳,自己毕竟瞒着妻子收到了史家的信,他要不要坦诚的告诉小媳妇,他跟史家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信是他们自个儿要寄来的,而且他马上要回拒了此信。

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解释了,毕竟当年他与史家女之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小媳妇会不会因此而留下阴影,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回拒的,明个儿就去回了信来,干脆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好了。

两人洗好澡躺在床上,沈诺把小媳妇搂在怀中,手臂都已经养成了习惯,给小媳妇当了枕头。

没想小媳妇却在他怀里不太安份,可是沈诺心里头却存着事儿,他正想着该怎么回复,既不会与史家结下仇怨,又能把这事儿给抹平过去了。

当初史家也当真是破釜沉舟,居然不顾自己女儿的名节,把女儿的名节压在了他的身上,眼下史家女也到了法定出嫁的年纪,可是京城那地方,一但名声有损,便不要说嫁人了。

沈诺心里有些不舒服,史家的作风硬生生害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他们贪心不足,明明知道他有妻子,还硬要赖到他的头上,可是当初的确也是受了人家的照顾,若不是史家他的确得不到这大三元的新科状元。

沈诺有心想弥补,可是却不知从何下手。

连蔓儿在沈诺怀里拱了拱,却发现他神游天外,于是也不闹他了,便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地睡了过去。

沈诺一宿没有睡好,第二日去处理公务了。

连蔓儿在花园里摘了桂花,先是做了桂花糕,之后想着花还有剩下的,要不往沈诺的书房里放置一瓶桂花去,这样的沈诺晌午回书房看书还能闻到那好闻的气味,于是便拿着花瓶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只见桌案上一片凌乱,也不知沈诺到底在做什么,平时都还算整洁的。

于是连蔓儿又忍不住帮着沈诺收拾起书桌,她把书架上的书重新整理了一下,有不少书已经许久不曾归回原位了,以后要找起来岂不是很费力了。

书架整理妥当后,她便朝书桌走去,把书桌上的书分好类再放回书架上去,只有沈诺平时爱看的两本书却留在了书桌上,没想在几本书的底下她看到了一本春宫图。

这一本又是新花样,连蔓儿看到那春宫图就热血膨胀,想不到沈诺会偷偷的看这些,在外头可是一本正经的君子。

回到家里头却不一样了,连蔓儿忍不住想笑,心想着,要不要写点小**给沈诺看,这春宫图的习惯可是她调教出来的,要是放到现代,随便能找到***的时候,沈诺会不会也会去看呢。

想到这儿,连蔓儿就觉得自己这想法与沈诺的形象完全不符。

她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炭笔,拿了一张纸,开始写***,当然也得配些剧情。

特么她好开心,以前浏览***无数,是时候露一手了。

连蔓儿写了几个字后,她忽然想到这个时代既然有春宫图,那会不会也有***呢?指不定这个时代的***更能让人接受呢。

连蔓儿这么一想,停下笔来,把纸稿收起来,打算回去想法子找去。

她一起身,就看到书桌旁边的抽屉开了,应该是一直没有关紧的缘故,她顺手上前去关抽屉,却看到一封信躺在里头。

连蔓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信细看,却发现这封信是史家的那一封,她昨个儿忙着准备热水便忘记了这一桩,这史家是哪家?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给他写信?

瞧着这信已经开了,连蔓儿有些犹豫不定的要不要打开信细看。

她有些好奇信里头写了什么,可是那毕竟是沈诺的东西,再说要是重要之物,沈诺也会给她看的,也会告诉她的,她又何必去怀疑,于是又把信放回原处,把抽屉关好。

她从书房里出来,就见沈诺慌张的朝书房走来,看到连蔓儿,他越发的紧张,他试探的问道:“九儿帮我收拾了书房。”

连蔓儿点头,“收拾好了,几日不来书房,里头乱得像猪窝。”

可是沈诺却还是担忧的打量着小媳妇,见她没有什么不一样,心里略放下来,拉着小媳妇就往回走,“以后书房你就少来,别辛苦自己,我会自己整理的,只是有时候找资料的时候就把书架给翻乱了。”

连蔓儿却是不以为意,“没关系,我每隔几日过来看一看,帮你整理就是,你尽管翻吧。”

沈诺心中一甜,再也说不了硬话,瞧着小媳妇应该是没有看那封信了,幸好。

两人吃完晚饭回房里休息,待连蔓儿去厨房后,沈诺便赶紧返回书房,打开抽屉一看,信还是原封不动的呆在那儿,松了一口气,今日一忙,却来不及回信了,这会儿在书房呆久了,指不定小媳妇起疑心,算了,明个儿抽个时间回来一趟。

正想着,就闻到书房里有桂花香气,他精神一振,朝那瓶鲜花看去,心里头很烫帖,想不到小媳妇今个儿是给他送花来了。

沈诺拿起信在书房里走了一圈,不知道要藏哪儿才比较稳妥,最后他想到了一招,把信藏到一本厚实的书里头,再放到架子顶层。

小媳妇身材不高,那书架顶层太高,小媳妇就不会去随手拿了,自然就看不到了。

待他回信时,把这封信原本的送回去,这样与史家便再无瓜葛了。

沈诺藏好信下来,忽然朝桌上看去,先前藏在书底下的春宫图不见了。

沈诺面颊一红,想起小媳妇定是又看到了,他要如何向小媳妇解释呢,其实是陈意多想了,他曾经收集过一回,只是为了开眼见,再者学习一下,谁知道自那次以后,陈意时不时给他送一些来,说是新出来的,那位画师的图一出来,就会被人买走,去晚了还买不到。

正文 于是有这么一位损友在身边,沈诺连拒绝的话说出来他都不信。

眼下怕是被小媳妇发现了,沈诺红着脸从书房出来,刚入内室,就看到连蔓儿在梳妆台前解发,看着那镜中的美人梳妆,还有那薄薄的衣衫,沈诺却觉得面上一热,咽了咽口水。

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小媳妇走去。

来到小媳妇身后,他伸出手来,亲自为连蔓儿解发髻,待那一头乌发披散下来时,他拿出梳子小心翼翼的帮着连蔓儿梳了起来,头发梳顺了,可是沈诺却没有移开手。

他的手顺着那修长的脖颈一路朝下,连蔓儿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却是从那抽屉里拿出今个儿在沈诺那儿搜来的春宫图,正想拿出来与沈诺探讨,只觉得身体里的异样,秀眉皱起。

却发现正是他在作乱,还很是不安份的。

连蔓儿脑中一万只草泥马飞过。

这样真过份了,可是还有更过份的,她发现耳根处传来热气,紧接着耳垂一痛,沈诺居然咬她。

过份过份。

连蔓儿立即要起身,谁知沈诺的手按在她的肩头,硬生生使她起不了,可是他另一只手却很是不安份。

瞧着这手法,怎么与那张图里的一模一样有木有?

连蔓儿忍不住翻开图看,对,正是我去,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费在这上头,连蔓儿把图一甩,双手抓住那不安份的手,她已经热血沸腾了。

管你什么图,先把沈诺给扑倒再说。

连蔓儿抓起沈诺的手指想下重口,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没想到他还顺势捏住了她的鼻子,连蔓儿瞪大了眼睛,是谁教出来的恶魔,他连这个也知道。

然而不待她神游,她的身子就被囤空了起来,沈诺居然直接把她抱起朝床走去。

待连蔓儿背部沾了床,就发现沈诺已经迫不急待的欺身而上,明明两人身上衣裳尚在,可是他却是紧紧地抱住她,失去理智前,连蔓儿还在想,他是怎么做到的,呆会一定要研究一下,为何她做不到。

这时代的衣裳可繁锁了,能在不脱亵裤的情况下就做到,这手法不会也是从那图上学来的吧?

滚了床单后,连蔓儿彻底告败,始终还是没能翻身做主,总是被某人压着的那个。

连蔓儿郁闷的看着旁边睡得正沉的某人,心里满是怨恨,都大战了大半夜了,他身上的衣裳还是完整的,可她身上却是光着身子,不公平,他这手法怎么学到的,为何她看图的时候只有热血膨胀,看完后哪还记得那手法。

最多记得几个姿势。

可沈诺不同,居然连步骤都一模一样,连蔓儿在想,这位画图的大师是不是每一次都会找一些模特来做对比?

坐在这样的场景里他还能镇定自若的下笔,连蔓儿觉得此人多半是太监。

连蔓儿撑起上半身,可是却有些抖得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两人又有好几日不曾在一起乱来了,似乎是这几日沈诺有些郁闷,便一直都提不起兴致,可是今个儿夜里怎么兴趣这么浓,浓得两人都没有洗澡。

连蔓儿咬牙切齿一番,决定上前把沈诺给剥光,至少明个儿早上起来也让他知道,他自己的衣裳也是被她连蔓儿给剥完了的,而不是她一个人,怎么感觉只是自己受了欺负,沈诺却是那个欺负人的人呢?

不应该是她把他给睡了么?以前沈诺那害羞的劲,每次都让连蔓儿感觉到是自己把沈诺给睡了,然后睡了他后,他就安份守己的决定跟她过一辈子。

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可是现在不同了,完全不同了。

连蔓儿把沈诺一口气剥光了,却忽然发现事情不妙啊。

连蔓儿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某人伸手入被便把连蔓儿给抓了起来,接着一个反身把连蔓儿按在下面,然后连蔓儿又杯具了。

天堪堪亮,连蔓儿推开沈诺,眼睛都困得打架了,很想睡,可是睡不着,折腾了一宿太辛苦。

沈诺伏在她的耳边说道:“谁叫你去书桌找出这图的,今个儿我倒是学习了一下,似乎里头的动作有一样是做不了,不知那画师是怎么画出来的,还能把女人的身体扭转过来不成,这样伤身体的活动我不舍得小媳妇受苦。”

连蔓儿一巴掌拍在沈诺的脸上,决定不给沈诺去寻小黄书了,这种东西更加天花乱坠,万一他当真了呢?

沈诺在她耳边喟叹了一声,终于停了,吻了吻她的耳垂说道:“今日我晚些去衙里头,真是累死了。”

知道累了,连蔓儿咬牙劝道:“少年莫贪欢,你现在不管不顾,将来有你苦头吃。”

沈诺也闭着眼睛嚷嚷,“知道了,以后每隔一日咱们再在一起,唉呀,好困,睡一会。”

说是这么说,他未必做得到的,以后是不是应该买些补药什么的,她的眼皮子也跟着打了架,于是窝在他的怀中睡着了过去。

于是两人睡到日上中天,连蔓儿立即惊醒,外头太阳都正当空了。

沈诺还没有起来去衙门呢,没把连蔓儿给吓死。

推了一把沈诺,沈诺醒来,扶着腰,苦恼的说道:“腰有些麻了,昨个儿夜里我怕是太贪了一点。”

活该呢,这是,连蔓儿瞪了他一眼,交代道:“下次注意一点,衙里头事务那么繁忙,你可是知县大人,别人怎么看你。”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都听你的。”

连蔓儿忍不住扑哧一笑。

连蔓儿帮沈诺穿好衣裳,两人洗漱好从屋里头出来,外头太阳高照,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

连蔓儿正要推着沈诺去前边衙门,毕成良就回来赶着吃中午饭了。

毕成良看到沈诺和连蔓儿两人,一脸理解的样子,他说道:“大人不必担心,今个儿我同几位同仁说了,大人出门巡视去了,得晚些回来。”

合着毕成良帮他打了掩护,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两人听了就有些过意不去了,有一种想捂脸的冲动。

连蔓儿和沈诺一起出来就直奔饭桌上去,真是饿死人了,早饭没吃,直接赶上中午饭,昨夜很费体力的,她可受不住了。

接连吃了两碗饭,连蔓儿放下筷子,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人。

这不,沈诺已经叫到第三碗了。

喜姑笑道:“看来是今个儿我炒的菜好吃。”

连蔓儿面颊一红,忙称赞,“喜姑炒的菜最好吃。”

齐氏却是笑了起来,沈诺倒是没有啥反应,完全跟以前不同,连脸皮都厚了,当着大家伙的面还对着她笑,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么?

连蔓儿无奈,起身帮忙收拾碗筷,没想被喜姑身边的义女黎三给抢了活计。

沈诺跟毕成良去了前衙,连蔓儿便跟喜姑和齐氏坐在花厅里喝着茶。

齐氏说道:“沈大人年轻,瞧着平素个每日都早早起床还去花园里缎练,前不久陈意还教大人功夫,今个早上我只看到陈意一个人在花园里练。”

连蔓儿脸又红了,不好意思的看了齐氏和喜姑一眼。

喜姑权当没有看到,反而说道:“大人学一学功夫也是好的,虽然已经不是学功夫的年纪,但能学一两招保命功也好,毕竟长期在外行走,身子骨不硬朗可不好。”

连蔓儿也是高兴沈诺去学一学功夫,这样将来也能有一技防身,至于他身子骨强不强壮,连蔓儿昨个儿夜里就尝试了,可强壮了,眼下他穿着长衫,也能看得出来,与外头那些文弱的书生不同。

说起这事儿,齐氏却有些不高兴了,“我家那位就喜欢呆在屋里头,早上叫他出去练一练他也不肯,长期摸着书本不爱动,可没有大人这样的,从小就用雪水擦身,早已经练成了一副好身子,我呀就怕他年纪大了身子不好。”

“这缎练还是得有的,人家喜姑都每日起来缎练,平时还跟着连蔓儿和齐氏一起种种花,除除草,若不是这后宅地方太小,要是能再宽一点,指不定喜姑还想种点儿菜来。”

说着说着,喜姑不知不觉说起当年在京城里的事,说陪着夫人身边时,老爷喜欢舞刀弄剑,大清早的都要起来练,那会儿夫人身子骨不好,硬生生被老仰每日拉起来一起练,还教了夫人一套功法。

便是要夫人每日坚持的,后来喜姑也陪着一起练了,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以前在京城贵妇圈中,有不少贵妇吃得胖嘟嘟的,圆滚滚的,后来听说夫人在练一套功法,能保持住身材,还有几位过来求教。

尤其是那史家娘子,她倒是聪明,借此机会来接近夫人,说什么学功法,其实就是想来找老爷帮忙的,就为着他家那儿子的事,想入军营里历练,正好北边战乱,便想着跟在老爷身边挣一个功名回来好借机入士为官,不必像那些荫补入士的子弟还得外放到地方为官数年才能回京。

有的家族无能的,硬生生在地方呆了一辈子的也有,史家娘子可精着了,夫人差一点还上了她的当,好在后头拒绝了此事。

喜姑把当年的事详细的说了出来,连蔓儿和齐氏听着很是稀奇,都想听听喜姑讲一讲京城里的事,想想京城里应该更加的复杂吧。

喜姑见两人爱听,便接着说起那史家,忽然齐氏问道:“这位史家娘子不会就是当初救下沈诺的史家吧?”

齐氏当时也是听说了的,说沈诺被史家榜下捉婿的事,好像就是从连蔓儿那儿听来的,齐氏话刚落,喜姑面色一凝,忙看向连蔓儿,连蔓儿像是立即醒悟过来,猛的起了身。

“九儿,这是要去哪儿?”

连蔓儿想起书房里那封史家的信来,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连蔓儿脚步飞快的朝书房走去,想不到原来是当初那个史家,居然还在给沈诺写信呢?想起自己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还以为是普通的信,也没有当回事儿,她看到了两眼都没有去动,她当真是心大。

只是沈诺收到了史家的信为何不告诉她,莫不是那信里头写了什么不成?他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连蔓儿越想越是气了,她匆匆进了书房,只见书房内外很是整齐,还是她昨日出来时的模样,瞧着沈诺还不曾回书房的样子。

她匆忙朝那抽屉走去,可是当她拉开抽屉,却没有看到那封信,里头空空如也,那信呢?

那也就是说沈诺事后有来过书房,书房如她昨日一样很是齐整,那沈诺来书房只是为了这封信吗?果然这信有问题。

连蔓儿在屋里四处寻找,没有看到那封信,连桌案上都找遍了,依旧没有寻着,莫非是昨个睡觉前她去换洗澡水的时候沈诺便来了一次书房,换了洗澡水出来,她没有看到沈诺在内室等着,所以是来了书房吗?特意把信收起来么?

难怪他叫她不要去书房,就是为了这个么?怕她看到吗?如此小心翼翼。

连蔓儿越想越是心里堵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想起这事儿,再联想起这几日沈诺的异常举动,她就猜到那信里头肯定有不让她看到的内容,那么这个内容定然是与她有关,或者史家对沈诺还有意?

连蔓儿在书架上寻找,可是书房里翻了一个遍也没有寻到,难道沈诺把信放回他住的屋里头了,于是又跑到沈诺先前住的屋里头,里头简单几件家具,都没有什么东西剩下的,大多搬到了连蔓儿的屋中去了。

在这儿也没有寻到,连蔓儿又返回书房,只有书房他才有地方藏,他不可能带在身上。

她今个儿哪儿也不去,非要寻到这封信不可,倒要看看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连蔓儿朝书房里四处打量了一眼,却看到书架最上头放着一本书,为何那一本书放在书架的最上头,连蔓儿生了疑心,搬来凳子站上去,掂着脚才拿到那本书。

果然书里面夹着一封信,不正是先前看到的史家的信么?拿到这封信,连蔓儿越发的不平静了。

连蔓儿在书桌前坐下,展开信细看,当看到史家给沈诺的承诺,以及条件,她就面色白了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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