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拨款两百二十万

李元突然在背后说

“让理财司的李微想想办法?他管着税收,或许能从牙缝里再抠点。”

话音刚落,他已转身重新对着地图,手指又开始敲那个黑风口的红圈

“别说是我提的,那老东西,准得骂我慷财政之慨。”

走出资源司时,走廊的阳光斜斜切进来,把“资源安全为基石”的标语照得发亮。手里的条子薄薄一张,却像托着两百万兴元背后,无数双盯着账本的眼睛——矿工的、士兵的、农民的,还有那些盼着新秩序的,藏在风里的目光。

我攥着李元刚签的条子往理财司走时,走廊里的日光灯管嗡嗡响,映得墙面上“量入为出,民生优先”的标语有些发白。李微的办公室敞着半扇门,他正对着一叠蓝皮报表皱眉,指尖在“战后重建专项”那栏敲了敲。

“李元给了两百万?”

我把条子放在他桌角,

“他说仓库里的沃矿刚调去黑风口防线,炼钢厂的修复款还没批,实在挤不出活钱。”

李微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他捏着鼻梁笑了笑

“他那资源司,现在是捧着金饭碗要饭。沃矿价格涨了三成,可谁敢动前线的储备?”

他翻开财政总表,红笔圈出“王室典礼预备金”那行

“年初留了一百五十万,本想省着用,可新王登基不是小事——德州的矿工代表要来,安联邦的使者也在列,场面上寒碜了,倒像是咱们星耀还没从战火里缓过来。”

我想起顾纪世昨天说的话

“工人阶级盼着新王能兑现‘劳者有其田’的承诺,典礼办得稳当,比发十道政令都管用。”

“所以啊,”

李微从抽屉里抽出另一张单子

“我从‘春耕农具补贴’里匀了二十万。这笔钱本是下个月发,晚十天不碍事,农忙还没到火候。”

他在总额那栏写上“二百二十万”,笔尖顿了顿

“别让李元知道,他那人认死理,准得跟我急——说好了,这是底线。城墙翻新的款子还欠着,肥地的防区军饷也得优先发,再要,我就得去扒税务司的账了。”

窗外的梧桐叶飘进窗,落在报表上。我看着那串数字,突然想起纳水港的工人说过,星耀的钱从来不是印在纸上的,是矿工手里的镐、农民地里的稻、士兵肩上的枪攒出来的。

“这些够了”

我把单子折好塞进怀里

“两百二十万,既能让典礼体面,也能让底下人看出,新王治下,钱花在刀刃上,更花在人心上。”

李微推了推眼镜,望着墙上的财政收支图

“等新王定了国本,得把工人合作社的税收优惠落实了。到时候财政活泛了,别说典礼,就是修十条铁路都不愁。

”他挥挥手让我走,“

快去吧,李元该催你了——他那人,现在见天盯着沃矿运输表,比盯他儿子的功课还紧。”

走廊里的灯管还在响,可手里的单子沉甸甸的,像捧着星耀刚从灰烬里抽出的新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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