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安人滋事者

肥地军事中心的沃矿灯泛着幽蓝,周锦的玄色披风扫过沙盘时,带起的铁屑在光里划出细碎弧线。他左肩新缠的绷带渗着血,甲叶碰撞声比三年前在纳水港时沉了三分——那是黑风口阻击战留下的印记,当时他徒手拧断大安帝国士兵的脖颈,铁甲上溅的血渍半个月都没褪尽。

“相泽倒是会捡便宜。”

他铁手套叩着案上的驻军名册,指腹碾过“工人子弟兵”的烫金标题

“这群娃娃的爹当年跟着白帅砸监工皮鞭时,你还在德州工坊学打铁呢。”

我推开他按名册的手,将纳水急件拍在沙盘中央。羊皮纸边缘的火漆印裂成星形,“清剿安人滋事者”的朱批在灯下泛着冷光

“周将军刚从盐州回来,该知道那些举着扳手的安联邦矿工,比你帐下的火枪营更可靠。”

周锦突然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枪伤——那是安邦铁鸟炸中兴时留下的,疤痕形状竟与安人劳工营的铁锤图腾暗合。

“皇天在黑风口传讯,说大安帝国的‘玄鸟营’混进了肥地,领头的用的是三王子旧部的暗号。”

他从靴筒抽出张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沃矿引擎的剖面图,齿轮齿牙间藏着“屠安”二字

“这是从俘虏身上搜的,他们要借咱们的手,把安联邦工人连根拔起。”

皇甫文的铜尺突然在沙盘上划出深痕,青布衫的袖口蹭过标着“安人聚居区”的木牌

“依末将之计,可诈称‘发放冬衣’,将安人劳工诱至西仓库——那里的沃矿锁能困住百余人,再浇上煤油……”

他喉结滚动,铜尺在“西仓库”三字上碾出木屑

“事后报‘意外失火’,纳水那边只会记咱们大功。”

帐外传来军靴踏雪的脆响,五罗钱掀帘而入时,玄色劲装下摆沾着新雪。他捧着的户籍册在灯下泛着冷光,指尖点在“李铁”的名字上

“这安人矿工昨夜还在帮咱们修防空炮,他闺女在愚人堂得的算术奖状,还贴在工棚墙上呢。”

周锦突然踹翻案边的铁桶,火油泼在青砖上的渍痕,恰与沙盘里的安人聚居区轮廓重合。

“肥地的粮仓快空了,”

他铁手套攥得甲叶发颤

“东大邦联的粮船在合州港扣着,说‘不清剿安人,就别想卸货’。”

我迅速伸手,如同闪电一般,紧紧地抓住了摆在案几上的“工人互助奖章”。这枚奖章并非由普通材料制成,而是采用了安联邦沃矿的边角料精心铸造而成。它的表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荣誉和价值。

我将奖章翻转过来,背面清晰地刻着“不分兴安”四个大字,这四个字虽然简单,却蕴含着深刻的意义。

“去传达我的命令!”我声音低沉但坚定地说道。

我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沙盘,在上面画出一个圈,这个圈恰好圈住了安人聚居区外围的那片林地。

“让五罗钱带领三百名精锐骑兵埋伏在那片松树林里,如果有任何身上带有玄鸟徽记的人靠近,不必请示,直接格杀勿论!”

正当我下达命令时,周锦突然伸出他那戴着铁手套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让我不禁一怔。

在灯光的映照下,周锦手上的疤痕显得格外明显,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痕在他的肌肤上泛着青色,仿佛是他历经沧桑的见证。

“你竟然想要保护他们?”周锦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我直视着周锦的眼睛,毫不退缩地回答道

“我要保护的,是肥地的麦子。”

说罢,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工人互助奖章”抛向周锦。奖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沃矿的幽光在他的掌心跳动着,仿佛是在回应着我的决定。

“安人矿工们能够让麦子的亩产增加两成,而玄鸟营只会将麦田炸成一片焦土。周锦,你会如何选择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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