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梁正
相泽指尖叩着茶碗
“先生可知,梁正背后是旧勋贵,他们视工人为草芥。顾先生管理大学,朝堂需有人制衡这股势力。”
杜静庵突然将茶泼在地上,水渍在青砖上凝成“非攻”二字
“我首重民生。梁正的《疏》里,连‘流民安置’四个字都懒得写——这样的人掌政,星耀迟早要重蹈安联邦的覆辙。”
他从壁上取下一卷《交州水脉图》,图上用朱砂标出新的导流渠
“若信得过我,明日早朝,我便以‘水患不除,民必反’驳斥梁正。但相爷需答应,导流渠的劳工要付双倍工钱,且不得征调中兴孤儿。”
我握住他的手,茶碗里的幽光映出两人眼底的默契。“大安与安联邦已在翡翠城交火,梁正那老东西怕是又要跳出来见风使舵了。”
杜静庵望着袍上的玄鸟徽章,突然笑了
“劝降?那也得看工人阶级答不答应。”
“明日朝堂,我陪梁大人好好聊聊”
早朝的铜钟撞碎晨雾时,杜静庵的竹杖正叩响金銮殿的金砖。他青布道袍扫过梁正的象牙笏板,杖头雕的星烈祖铁锤头图腾,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臣杜静庵,见过相泽。”
他稽首时,道袍下摆露出半截沃矿引擎的剖面图
“臣以为,星耀当复立白氏正统。”
梁正的笏板“啪”地击在御案,石青色官袍下的玉带扣泛着油光
“杜先生久居乡野,竟不知时移世易?白氏余孽勾结安邦,早该挫骨扬灰!”
杜静庵直起身,竹杖点向殿中蟠龙柱
“星烈祖以锻工之身定天下,临终遗训‘工人为根,白氏为干’。如今三王子私运沃矿,安邦乱兵焚我粮仓,正需白氏嫡脉凝聚民心——老臣已访得白文昭幼子,现寄养于纳水锻工棚,指节上的老茧比历任储君的衣服还重。”
阶下传来倒抽冷气声。顾纪世推了推眼镜,镜片映出梁正颤抖的指尖——他笏板上“墨继密约”的暗纹正泛潮。
“荒唐!”
梁正突然拔高声音,玄色朝靴碾过地上的算筹
“墨继铁骑已至礼州,愿以三万沃矿换合州过境权!此乃吞并安联邦的天赐良机,偏要扯什么白氏正统?”
他猛地转向御座,笏板直指东大邦联的方向
“老臣请王上下旨:联墨继、灭安邦、慑东大,三年之内定要让星耀的红旗插遍天下!”
杜静庵的竹杖在金砖上划出火星:“梁大人忘了星烈祖在纳水港立的碑?‘以战止战,方为正道’。安联邦内战正酣,恰是我工人武装扩张之机——让德州锻工去教他们打铁,让纳水铆工去帮他们修船,不出五年,安邦的矿脉都会刻上‘工人互助’的咒文。届时白氏出面主持盟约,岂不美哉?”
“美哉?”
梁正突然冷笑,袍角扫过杜静庵的道袍
“先生可知墨继送来的战报?大安帝国的铁鸟已装星陨引擎,再不联手,星耀迟早要学安联邦,被沃弹炸成焦土!”
他突然叩首在地,笏板高举过顶
“王上!臣请与国际接轨——效仿东大邦联的议会制,引墨继注资德州工坊,用安邦战俘修跨国铁路!”
“国际接轨?”
杜静庵的竹杖重重砸在“星耀舆图”的合州位置
“接的是东大邦联的分裂轨,还是墨继的奴隶道?星烈祖当年砸断监工的皮鞭时,可曾想过要与‘国际’接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