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联邦拒绝签字

护卫把林代表拦了下了,我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安联邦再有来使死再星耀,就说不清了

安联邦拒绝签字后,我和皇天坐火车往纳水

火车碾过交州铁轨的震颤里,皇天始终望着窗外倒退的焦土。她将银枪横在膝头,枪尖残存的翡翠城硝烟味,混着纳水港特有的鱼腥气,在车厢里凝成粘稠的雾。我展开梁正派人加急送来的密报,羊皮纸边缘被海风浸得发皱,上面用朱砂圈着安联邦七处仍在抵抗的矿区

“扶持安联邦政府,等于养虎。”

皇天突然开口,枪杆在车厢地板划出火星

“林代表拒绝签字时,靴底沾的是合州装卸工的血。那群人昨夜刚用铁链锁住了大安帝国的补给线,现在却要我们给他们递刀?”

我指尖点在密报中

“盐州仍有十五万工人武装”的字样上,纳水港的晨雾正从车窗缝隙钻进来,打湿了这行墨迹。

“养虎,总好过被群狼分食。”

车窗外掠过被炸毁的沃矿提炼厂,扭曲的金属骨架在暮色里像具巨大的尸骸

“东大邦联想借大安帝国之手吞并安联邦沃矿,我们若不插手,明年星耀的铁鸟就要用木柴当燃料。”

火车刚驶入溪山站,梁正的瘸腿身影已候在月台上。他笏板上别着张揉皱的战报,墨迹洇着新血

“德州工坊的工人纠察队砸了三王子私藏的沃矿仓库,现正往中兴押送物资。”他瘸着腿跟上我们的步伐。

议事厅的檀木长桌刚摆上热粥,麦芒便掀帘而入,铜铃撞得人耳鼓发疼。他怀里的账册沾着油污,上面用朱笔标着

“安联邦现存工人武装三十万,其中八万是锻工,可三日之内造出防空炮。”

他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排出“险”与“机”两个字

“但他们缺沃矿结晶,盐州的库存只够撑半月。”

皇天突然将银枪顿在地上,枪尖震落的木屑落在账册某页——那里记着安联邦黑沙岛的深海沃矿储量,恰是星耀现有库存的三倍。

“让林代表用黑沙岛的开采权换沃矿。”

她绷带缠绕的右手按在地图上,血渍在“翡翠城”三个字上晕开

“我们派工人技师过去指导,既摸清矿脉,又能监视他们的动静。”

梁正突然咳嗽起来,笏板上的血渍蹭在地图的“盐州”位置

“可三王子旧部在盐州蠢蠢欲动,若分兵援助安联邦……”

“盐州的事交给工人纠察队。”

我打断他,想起今早纳水港码头的场景——那群昨天还在抢发霉窝头的矿工,此刻正扛着自制炸药往盐州方向走,领头的老锻工胸口别着星烈祖的铁锤头徽章

“他们比谁都清楚,安联邦倒了,下一个被沃弹炸的就是自己家。”

顾纪世推门进来时,金丝眼镜上还沾着矿尘。他摊开的《安联邦势力分析》上,用红笔圈着个陌生名字

“双平的军工区有个叫陈默的技师,曾是星耀流亡的锻工。他掌握着星陨铁鸟的核心技术,若能策反……”

“就用‘工人互助’的名义接触。”

我抓起笔在密信上批注

“告诉林代表,星耀可以暂缓赔款,但要安联邦允许我国工人组织在其境内活动。”

窗外突然传来铁鸟轰鸣,议事厅的窗纸被震得簌簌作响,皇天猛地起身,银枪已握在手中——那是她从中兴带回来的习惯,总觉得下一秒就有沃弹落下。

夜色漫进议事厅时,梁正的文书送来新军整编名册。上面的士兵名字旁,大多标着“原德州矿工”“纳水铆工”"肥地农民"的字样,最后一页粘着张纸条,是麦伦用算珠拼的

“工人子弟兵已整编成三师,枪托刻着‘为生存而战’。”皇天突然笑了,耳后别着的野菊抖落片枯瓣,落在名册上那个断了手指的少年兵名字旁——像极了中兴防空洞里,她见过的那些攥着铁锤死去的兴人。

“给林代表回信。”

我合上密报,纳水港的灯塔正透过窗棂投来光柱,在地图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轨迹

“星耀愿借三万支步枪,五百吨沃矿,但要安联邦政府答应:所有矿区归星耀工人委员会共管,战俘营的劳力改成带薪修路——他们不是要荣誉吗?就让他们看看,工人阶级的荣誉,比王冠值钱。”

议事厅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工人巡逻队在换岗。他们的口号声撞在廊柱上,震得梁正案头的热粥泛起涟漪

“星耀的铁,东大的钢,拧成一股绳,能把天顶破!”

皇天望着窗外跳动的火把,突然将银枪靠在墙角,第一次主动端起了粥碗——她大概也明白,这场仗要赢,靠的不只是枪杆子,还有那些被硝烟熏黑却始终举着的锤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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