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邦联使臣

"东大邦联使臣到！"

银质酒壶坠地的脆响还未消散，会客厅的帷幔突然被风掀起，十二名身着灰袍的人影踏着晨光涌入。为首者头戴青铜面具，面具上饕餮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腰间玉带扣着枚独眼鹰徽记——正是东大邦联的愚人神叶柏寿。

“皇将军，相泽大人。”

叶柏寿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听闻星耀与安联邦洽谈合作，邦联特来送上贺礼。”

话音未落，安联邦使臣突然像疯了般扑过去，一把揪住叶柏寿的衣领。他玄色长袍上的玄鸟刺绣被扯得变形，玉佩撞在青铜面具上发出闷响

“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双平独立时我们发了七封求援信，翡翠城快被大安帝国攻破时你们的舰队就在三十里外！”

叶柏寿纹丝不动，面具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使臣扭曲的面容

“邦联有邦联的考量。”

“考量？”

使臣突然狂笑起来，眼泪混着唾沫溅在面具上

“你们的考量就是看着安联邦四分五裂，好吞并我们的沃矿脉！当年若不是你们怂恿双平研发星陨铁鸟，何至于此——”

他猛地推开叶柏寿，拔出靴中短刀抵在胸口

“安联邦就算亡了，也不会做你们的傀儡！”

“荣耀永存！”

刀锋没入胸膛的瞬间，他面东而跪，鲜血在金砖上蜿蜒成河，恰与叶柏寿玉带的独眼鹰徽记重合。安联邦使团的十二人几乎同时掏枪，枪口抵住太阳穴的动作整齐划一

"荣誉！"

枪声在会客厅里连成一片惊雷。

“快！叫军医！”

我拽住正要上前的亲卫，指尖触到他们甲胄上的余温

“留活口！”

可当铁山踹开最后一名使臣的手腕时，那人已经咬碎了牙间的毒囊，嘴角溢出的黑血在地上积成小洼。皇天突然按住我的肩，银枪挑起枚染血的沃矿结晶

“救不活了，他们牙齿里都藏着氰化物。”

叶柏寿弯腰拾起安联邦使臣的短刀，面具轻叩刀背

“相泽大人，这出戏码，您看得还满意？”

我盯着地上十二具面东的尸体，喉间发紧

“愚人神特意选此时现身，恐怕不只是看热闹。”

“自然。”

叶柏寿示意随从铺开舆图，灰袍下摆扫过血迹时毫无波澜

“大安帝国已控制安联邦七成沃矿，我想…如果他们愿以承认星耀在合州的驻军权、东大在北境的贸易线为条件，换我们承认其合法性…”

他指尖点在安联邦南海岸

“这里的深海沃矿带，够星耀造三千万架天风翼；北境的咒文塔，邦联需要它制衡目本洲的黑巫术——只要相泽大人点头，我们可以共享安联邦的所有资源。”

皇天突然冷笑

“你们和大安帝国的交易，恐怕不止这些。”

叶柏寿转向她，面具的饕餮纹正对着银枪的战隼纹

“皇将军是明白人。广平东的铁鸟生产线归邦联，翡翠城的咒术塔技术分星耀三成，至于那些战乱区的流民……”

他顿了顿

“中兴不是缺工人吗？”

我看着舆图上被朱砂分割的安联邦疆域，突然想起酒馆里工人兄弟举着的铁锤。那些被锻炉熏黑的手掌，或许很快就能握住安联邦的沃矿工具。

“可以。”

我按住正要反驳的皇天

“但需加一条：所有从安联邦划入星耀的土地，必须推行工人权益法案——就像纳水那样，让每个劳动者都能挺直腰杆。”

叶柏寿的面具微微倾斜，似在打量我

“相泽大人果然心系工农。成交。”

"两日后安联邦政府代表来中兴签字"

他取出烫金盟约时，我瞥见他灰袍下露出的半截绷带，那颜色与安联邦使臣的血渍如出一辙。会客厅的血腥味里，烛火突然爆出幽蓝火花，皇天枪尖的咒文与叶柏寿的面具同时发亮——他们或许早就知道，这场自杀式的闹剧，不过是瓜分安联邦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