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东引。

殿内空气凝固如铅。我注视着白文世靴底碾碎的玉佩残片,那风车咒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若星耀对盐州用兵,东大邦联将从北境施压。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闪电劈开我的思绪。

"王上!"

我上前一步

"臣有一策,可破此局。"

白文世眯起眼睛,冕旒珠串在他眉间投下阴影

"相父但说无妨。"

我缓步走向殿中央的沃矿沙盘,指尖轻点代表东大邦联的蓝旗

"安联邦敢用沃弹威胁,是因我星耀沃弹储量不足。但若我们用报纸放出消息——"

我猛然拔高声音

"安联邦对星耀发射一枚沃弹,星耀就将所有沃弹投向东海对岸的东大邦联!"

满殿哗然。李元的青锋剑哐当落地,周锦的鲨鱼皮纸从披风下滑出半截

"荒唐!"

顾纪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这会引发三边大战!"

"正是要他们怕这个。"

我拾起沙盘上一枚代表沃弹的黑玉棋子,轻轻放在东大邦联与安联邦交界处

"东大邦联绝不愿为安联邦的盐州冒险。此讯一出,他们必会施压安联邦撤回沃弹威胁。"

梁正挣脱亲兵束缚,瘸着腿扑到沙盘前

"妙啊!东大邦联最忌惮的就是沃污染飘过东海!"

白文世沉默地摩挲着御案边缘,那里有皇天银枪留下的划痕。

"相父此计..."

新王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

"倒是与皇天之策不谋而合。"

"准奏。"

白文世突然微笑,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像戴了人皮面具

"就依相父之策。"

我躬身领命。

散会后,我在朱雀二街的摊档前刚坐下,蒸腾的土鲜汤雾气里突然探来一只戴着金丝眼镜的手,将一碟糖糕轻轻推到我面前。抬头时,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那人衣着考究,袖口暗绣的徽记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相爷好胃口!小辈阮泽,党监护的万家监,平日里管些官员升迁的文书。久仰您在朝堂的风采,今日总算有缘得见。”

 咬了口牛肉饼的工夫,靛蓝色绶带掠过桌角。扎着利落马尾的女子咧嘴一笑,腰间铜哨随着动作轻晃

“在下姬川,人民党东昌员,专盯情报消息!相爷那招‘祸水东引’,现在连东洋商船都在传呢!”

 “咚”

的一声,黑铁塔般的壮汉将糙瓷碗重重砸在桌上

“南烛人七唐,耀组织分管。”

“相爷要是想知道安邦矿场的动静,问我准没错!”

感觉突然好多人…斯…怎么形容…

 戴着歪斜瓜皮帽的青年不知何时在我对面落座,手中铜算盘轻响。他推了推帽檐,露出帽檐内侧细密的刻痕

“军记员麦伦,见过相爷。”

算盘珠在他指间翻飞,排出诡异的图案

“粮草调度、军械损耗,星耀大军的每笔账,都得从我这儿过手。”

说话间,他袖口的铜铃突然发出清响,铃舌上隐约刻着鸟形纹路。

 

我刚要开口,尖锐的防空警报撕裂长空。阮泽迅速收起怀中典册,姬川的竹筷应声而断,七唐的弯刀出鞘带起寒光。麦伦却依旧稳稳扶着瓜皮帽,铜算盘珠子上暗红的痕迹,不知是辣油还是血迹。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