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上)

我像往常一样,慵懒地躺在火车的床铺上,双眼紧闭,正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突然间传来一声沉闷的“咚”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我猛地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静止了下来。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正当我茫然失措之际,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

“检测到故事偏离原来轨道,正在进行补救……触发隐藏事件——指牛为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惊恐万分,我拼命想要坐起身来,却感觉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住,完全动弹不得。被褥摩擦伤口的刺痛让眼前发黑,我好像在一间病房里。皇天伸手按住我肩头,她掌心的茧子蹭过我锁骨旧疤,腕间监军印的锦绶垂落,那上面绣的风车咒文在烛火下泛着血光。病房外传来甲叶碰撞声

 "相爷躺好。"

皇天的声音低得像被水浸过的火绳,指腹在我腕脉上掐出的力道却在发颤。她盯着窗纸破口处卷进来的寒雾,喉结突然滚动两下,像是硬把什么东西咽了回去

"轨道炸弹炸碎第三节车厢...王上他…"

 

这句话让我猛地呛咳,血沫溅在她递来的帕子上。

 "新王今早传旨了。"

皇天忽然抓起我的手,将那枚刻着"星陨"咒文的铁鸟残片塞进我掌心,残片边缘的剧毒结晶硌得我指缝发疼。她的拇指碾过我掌纹里的墨痕,声音轻得像怕被窗外的寒雾偷听

"说我私通安联邦...要在午门行'风车凌迟'。"

 

我看见她睫毛在烛影里剧烈颤动,像濒死的蝶。这刑罚是她当年在突蒙亲手创的,专用来对付背叛部落的巫医。此刻她靴底蹭着的血渍还在往下滴——

 "我记得我说过..."

皇天忽然扯过我的手腕,用监军印的锦绶在我掌心缠出风车形状

"我星耀的刀,不该砍向自己人。"

 

窗外传来三王子亲卫换防的呼喝,甲叶摩擦声越来越近。皇天猛地拽开我腰间玉带暗扣,当她的指尖触到中兴王血书的火漆印时,整个人忽然抖了一下。

"风车要倒了,相爷...得找新的轴。"

  唇瓣撞上我额头的触感快得像被弓弦弹了一下,皇天起身敬抬手礼

"星耀万岁"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裂开道缝。

 三王子白文世的玉冠流苏先探进来,他身后亲卫的狼首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皇天突然转身,银簪在我眼前划出半道弧光,簪头风车咒文擦过我唇畔时,带着她发间未散的沉水香。

 "清君侧!"

她对三王子敬礼时,玄色劲装下摆扫过我床沿,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被褥上。我余光瞥见那是片染血的风车纸偶残片,而她转身出门的刹那,突然顿了顿,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皇天在三王子的冷笑和甲叶碰撞声中,她已大步踏出房门,靴底的血渍在青砖上留下一串歪斜的脚印,像极了当年她在马江沙滩上拖枪走过的痕迹。

 

被褥里的风车残片还在发烫,上面用刀尖刻着极小的文字

"枪在你床底下。"

而我额头残留的柔软触感,正与掌心那枚残片上的咒文一起发烫——原来她不是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在自己人的刀下,更不想一个人去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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