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征?可以!
我突然开口,广袖扫过战书,
"文昌大人,安邦铁鸟此刻已在黑沙岛集结,他们要的不是二州,是将星耀彻底拖入血沃炼狱!"
顾纪世展开算筹簿,朱砂圈着最新战损
"雷霆、惊涛二舰全毁,破浪号需三月大修,镇海号虽存,龙骨已伤。更堪忧的是,安邦此次不知用的什么,中者非死即疯..."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映着殿柱盘龙
"此等邪术若大规模使用,星耀海防线危矣。"
中兴王突然拍案而起
"安联邦以为炸了几艘船,就能吓住星耀?"
殿中烛火骤明骤暗,铜鹤香炉的青烟绞成乱丝。中兴王按剑而立,玄色龙纹靴尖碾碎半片瓦当
"孤意已决!"
少年君主的金冠垂旒剧烈晃动
"长子白文昭监国,孤亲率铁鸟营直捣安邦翡翠城!"
周锦甲叶相撞着抢出班列,铁手套攥得腰刀铿锵作响
"王上!您若轻离上京——"
"住口!"
中兴王踢翻御案,鎏金砚台砸在梁正脚边迸出墨星
"安邦贼子炸我军港时,可曾念及君臣体统?孤若不踏平其巢穴,九泉之下何以见先王!"
李敬辉抚须的手指骤然收紧,象牙笏板在晨光里晃出白影
"王上息怒。太子仁厚有余,然...三日前尚在御花园与宫人斗蛐蛐。"
他眼角余光瞟向阶下,三王子白文世正用玉扳指轻叩腰带銙,鎏金蟒纹在袍角若隐若现
顾纪世袖中算筹轻响,镜片映着殿柱盘龙纹
"臣附议李大人。安邦铁鸟擅用邪术,王上车驾若有闪失..."
话音未落,忽听甲叶摩擦声自侧殿传来
皇天斜倚银枪而立,左颊血痕在烛火下泛着青芒。她始终未发一言,只将枪尖在金砖上划出火星,那轨迹竟与三王子袍角的蟒纹暗合。当我的目光扫过她腰间令牌时,见那枚刻着"风伯"咒文的银牌,正对着白文世袖中露出的半片竹笺——笺角朱砂画着展翅玄鸟
三王子忽然轻笑出声,玉冠流苏扫过烛火
"王叔们何必长他人志气?"
他踱步至舆图前,象牙镇纸压在安邦西海岸
"王兄若亲征,臣愿率三千武卫为前驱。"
说罢竟朝皇天递去眼风,她握枪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叩了叩枪柄,靴底的血渍恰好蹭在我朝靴边缘
我抚着腰间沃矿玉佩后退半步,触到衣内藏着的密信——三日前皇天差人送来的油纸包,里裹着半片刻着"星陨"咒文的铁鸟残片,附笺上写着
"相爷可知,德州工坊的沃矿引擎,多是三殿下暗中调的星矿?"
中兴王突然指向我
"相泽,你说!"
他龙纹剑柄上的血玉坠子晃出红影,恰与皇天发间未燃尽的风车纸偶余烬同色
我展开袖中战图,指尖划过安邦防线
"王上亲征虽可振军威,"
眼角瞥见皇天将银枪往三王子方向顿了顿,枪尖挑起的流苏拂过白文世袖中竹笺
"然监国之任...需得智勇兼具者。"
话音未落,皇天突然单膝跪地,银甲在晨光中迸出火星
"保举三殿下协理监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