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联邦的战书
大殿的铜鹤香炉突突冒着火舌,中兴王白旨将一卷染血的战书摔在丹陛上,玉轴砸在青砖的脆响,惊得梁正手中象牙笏板险些脱手。那战书用安联邦特有的鲨鱼皮纸写成,血红色的烫金大字在晨光中如活物般蠕动——
"安联邦翡翠议会谕星耀小儿:速割西海岸双州,岁贡沃矿十万斛,否则...火山港便是前车!"
"岂有此理!"
周锦按剑上前,玄色披风扫过烛台
"王上,安邦贼子炸我军港、毁我舰船,此等奇耻大辱,若不血债血偿,星耀颜面何存!"
周锦忽将一卷图纸拍在丹陛上,羊皮纸展开时露出铁鸟侧视图,翼尖刻着星芒状咒文
"王上,德州工坊已按东大残图改良出两型铁鸟——"
他指尖划过图中流线型机体
"此为'风伯战隼',专司空战胜负;旁侧短粗者名'雷鼓轰炸机',可载沃矿炸弹十枚。"
顾纪世推了推眼镜,算筹在袖中哗啦作响:"据工坊报,战隼三百二十架,雷鼓二百一十架,合计五百三十架已藏于德州洞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
"然沃矿引擎尚未经实战测试,昨儿试飞时...有三架因咒文反噬坠海。"
周锦从图筒里抽出花名册
"星耀人民大学挑出的三百飞兵,已在风伯庙特训三月,能熟背'风车咒文七十二式'。"
他指向图中驾驶舱
"只是这沃弹的腐蚀力..."
梁正突然击节赞叹,象牙笏板差点敲碎地砖
"妙哉!王上,我军既有此利器,正可先扬舆论之威——"
他踱步至舆图前,玉笏圈住安联邦疆域
"昭告天下时,只说星耀已列阵千架铁鸟于东海岸,再将战隼残骸漆成'神罚之兆',让叛军以为..."
"以为咱们有通天彻地之能?"李敬辉抚须冷笑,却又凑近中兴王
"不过梁大人此计倒合'不战而屈人之兵'。待安邦内乱生疑,我军再派铁鸟临空,不愁他们不溃。"
中兴王摩挲着龙纹剑柄,目光在周锦的图纸与我的新政奏疏间游移。殿外忽然传来风伯庙的晨钟,钟声里竟混着铁鸟引擎的嗡鸣——定是德州工坊又在试车。
"准了。"
少年君主突然将图纸卷成筒状
"相泽,你草拟《讨安邦檄文》,要写得比血沃弹还毒,说他们'以活人炼兵,违逆天道';周锦,把那五百三十架铁鸟全拉到东海岸,挂上风伯旗,每日绕岛三圈,就算掉零件也要飞!"
皇天突然按剑大笑,银甲在晨光中迸出火星
"王上这招妙!当年我在突蒙时,见过马贼用空木桶吓退千军——安邦叛军若见我军铁鸟遮天蔽日,怕是尿都要吓出来!"
我望着周锦图纸上未干的墨迹,那风伯战隼的翼纹分明是用先王陵寝的星矿粉末绘制。顾纪世凑近低语
"相爷可知,工坊偷偷在引擎里刻了'星耀之辉'咒文,说是能克血沃邪术..."
他推了推眼镜
"只是这舆论造势...若是安邦真打过来..."
"打过来才好。"
我攥紧袖中沃矿结晶,那晶体与图纸上的星纹共鸣
"等他们看见铁鸟群里混着的'雷鼓',听见炸弹落下时的风车咒鸣——"
中兴王忽然抬手,冠冕垂旒扫过烛火
皇天拄着染血的银枪,单膝跪于殿中,左颊血痕未愈,却笑得森然
"末将请战!安邦铁鸟虽狠,可纳水守军尚有三万锐士,再调西境三州兵马,定能将那无耻之人的狗头斩来当杯子!"
李敬辉抚着花白胡须,上前一步却被梁正拦住。梁正的石青官服簌簌发抖,象牙笏板指着战书
"王上息怒!安联邦此举明为战书,实为讹诈。当务之急是遣使议和,以缓兵之计..."
"缓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