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往事
看惯了他平时嘻嘻哈哈和人开玩笑的模样，倒也忘了，他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的目光给人一种压迫感，校霸这一名称在顾辞看来，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我可以帮你。”顾辞目光坚定。
“但我不想学习。”
“想想你的母亲，你难道要让她为你忙活操劳一辈子？”
顾辞放轻声音，说：“我知道你很孝顺，你也想好好学习，据我所知，你曾经的成绩并不差，当时和我不分上下，可现在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所以就不说了吧。”沈澈把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顾辞在这件事上不会再放纵他：“没事，慢慢说，时间不够放假我们见面或者打电话，到时候你可以接着说。”
“……”
阮勇放着耳朵，听到这，心里默默鼓掌，不禁感叹：“高啊，实在是高，敢情一直等在这呢。”
周林与他的想法别无二致。
顾辞突然靠近，沈澈清晰的闻到对方身上残留的洗衣服味。
他的呼吸打在沈澈的脸上，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世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定格了，教室里的嘈杂声都消失不见。
沈澈呼吸一窒，躲开目光，向后躲去。
顾辞他的心跳极快，仿佛随时爆炸，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看到沈澈躲开，转换而来的是回味与失望。
他从课桌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一下喝了大半瓶。
阮勇周林二人趴在桌子上，中间有一面小镜子，看到他们距离拉进，对视，自己的心跳都止不住的加快。
“啧啧，顾哥对澈哥的感情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阮勇幸灾乐祸的瞅着，撞了撞周林的手臂，压着声音问，“顾辞这撩人的手段哪里学的，太高了，改天我要去好好请教。
“你不是和白岚快成了吗，你要是背着他敢乱撩妹，我保准替她揍死你。”周林把自己的拳头对着他。
阮勇摸了摸后脑勺：“这不没成吗？”
“没成也不行，你这是吊着他，耽误人家小姑娘！”周林愤愤不平的说。
阮勇连忙摆手：“我哪敢有二心啊，再说了，我平生最恨这种人渣，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焚火，保准连渣都不剩。”
“这还差不多。”
沈澈瞪了阮勇一眼。
他们能听得见沈澈说话，沈澈自然也能听得见他们的谈话。
虽说阮勇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沈澈的耳朵里。
阮勇感觉背后一凉，往后一转，对上沈澈想刀了他的目光。
阮勇露出一丝苦笑，转过头去，开始聊起八卦。
沈澈收回目光，他转移话题道：“你住宿吗？”
学校前些年翻了新，建了许多栋楼层，其中有三栋楼空了许久。
今天校长发了通知，让所有住宿舍搬进那三栋宿舍楼。
男女比例不均衡，男生偏多，女生较少。
每两人一个宿舍，单人宿舍可向学校申请，只是整个流程比较麻烦。
宿舍楼成U字型，两栋楼连在一起，可能宿舍建设之前，考虑到人数以及男女有别的问题，所以女生是单独一栋楼。
每一个宿舍里面有单独的浴室，热水问题不用操心，里面还全部安上了空调，申请到这笔资金，想来学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顾辞挑了挑眉，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应了他的话：“看情况。”
“你要住宿吗？”顾辞问。
天天来回跑，大清早就要起来，就这样每天都还迟到，沈澈简直有苦说不出。
“住，我等会儿找老张要个申请表。”
顾辞改了口：“一寸光阴一寸金，来回跑的时间都可以背好多个单词了，要申请表的时候，叫上我，我们一起去。”
“行。”
叫上他，不过是顺口的事，又不会吃亏，有人陪也自然是好的。
本以为补课的事情到此结束，结果没想到说完这件事，顾辞还不忘问：“所以是什么原因？”
“……”
最后，沈澈还是说了。
“你记得那天放学，你来找我，看见我被欺负的事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记得。”关于他的每一件事，自己怎么会忘掉呢。
沈澈面色并无异常，可手握的紧紧的，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在平静的面色下，是不想回忆的痛苦：“起初你在的时候还可以罩着我，你走后他们变本加厉，上学的时候堵着我，有一次把我绑在树上，还好一个路过的大叔看见了，帮我解开绳子，不过那一次也迟到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第一次迟到，他也曾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家长口中别人的孩子。
顾辞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沈澈没看他，自顾自的说道：“那些人在学校的时候抢我的书，踩在脚下，至今我还记得他们当时那副恶心的嘴脸。”
顾辞心疼极了，他本以为警告过那些人后他们便不会来找他的麻烦，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更加严厉的报复，归根结底，是自己的错。
“没人的时候，对我拳打脚踢，扯头发，脸上那时候青一块紫一块，回到家我不敢说，便撒谎说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每一个星期他们还要收钱，放学后把我扯到无人的角落，继续他们的报复行为。”
顾辞：“这件事你应该告诉阿姨的。”
沈澈：“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告诉了我妈，我妈告诉了我爸，我爸知道后，气得当天就去学校找了老师，可能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的父亲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露出厌恶之色。
“他们的父亲互相认识，两人都是学校的股东，总不能把股东的儿子开除吧，所以后来，学校把我开除了。”
“当天我爸喝了好几瓶酒，第二天，带着气去街上买菜的时候，被撞了，飞出好几米远，当即送往医院，但最后下来的却只有冷冰冰的死亡通知书。说到这，沈澈眼眶里已经有了泪花，他强忍着泪水，不让眼泪流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