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父亲
直到今天，当往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他才知道，什么狗屁的释怀都是假的，提到父亲二字，脑海中就会浮现往日他和蔼的笑容，从前的种种相处，至今还历历在目。
沈澈不想活在记忆里，那个阴暗的角落，总有什么在悄悄咬噬本已受伤的神经。
但在那段痛苦，偏偏失去了和蔼可亲的父亲。
“操。”听到这，是个人都忍不住，阮勇转过身，一脸义愤填膺的看着沈澈，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澈招惹了他。
“气死我了，世界上要是有时光机，我保证穿过去打不死他！”
沈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时光机这玩意儿不现实，而且也犯法啊，我们可是要做一个良好的守法公民。”
周林冷笑一声，直接无视沈澈这句话：“如果有，也带我一个。”
顾辞的脸色有点苍白，他不多言语，只是问：“然后呢？”
“接着。”阮勇扔给他一瓶罐装可乐。
沈澈下意识的接住了。
摸了摸，还是冰的，上面冒着微微水气，他单手打开拉环，头往上仰，喝了一大口，喉结快速滚动着，可乐碰到舌头的时候麻麻的。
喝了一口后，他把可乐握在手中，摩挲着易拉罐，神情稍微缓和了点。
沈澈接着上述的话，继续说：“后来，过了几年，我小学毕业后，我妈把我送到六中，也就是在那时结识了阮勇。”
阮勇嘿嘿一笑。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打架，逃课，迟到，早退，上课不听讲，也不写作业，从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好孩子变成了被人人抵触的坏孩子。”他笑了笑，“最后下来的是32分的成绩单。”
阮勇不可思议的说：“打架？什么时候，难道你还真打了啊？”
“嗯。”沈澈应了。
阮勇数着手指头，不敢置信：“所以我们俩相处的这五年来，你居然一直瞒着我？”他突然反应过来，“你特么每次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是打架去了吧！”
“是。”
阮勇“啪啪”鼓掌，面无表情的说：“好得很呐，澈哥。”最后他绷不住了，欲哭无泪的说：“咋俩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怕带坏你吗？你成绩下降，我怕你妈来找我麻烦，谁知道你成绩居然比我还差。”沈澈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有没有被我打动了，是不是想哭，感动的要落泪了？”
中途因为这么个小插曲，气氛缓和了不少。
周林：“能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学会打架的吗？”
顾辞也有点好奇。
沈澈看到一个个直勾勾的眼神，弄的心里发毛，他清了清嗓子：“这个吧……主要原因是我同桌。”
周林阮勇相视而笑，做作的挑眉，笑容有点猥琐，两人互相推搡。
顾辞似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挑了挑眉，微勾嘴唇，是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眼里散发着柔光。
“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对啊，当年你给我出了气后，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给我来了一句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沈澈耸了耸肩，“后来，因为我爸的离开，我渐渐懂得这人世间的善恶。”
他眼里闪着亮光：“世界有光明也有黑暗，光不会照亮世间的每个角落，所以我们要保护自己，抵抗黑暗，但这首先要具有有那个能力，所以我渐渐学会了打架。”
顾辞不上这个当：“我说的是你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怂恿你去打架。”
沈澈闻言放下手中的可乐，右手食指不轻不重的戳了几下他的肩膀：“别较真。”
顾辞笑了：“到底是谁较真？”
沈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就是打架吗，两者有什么区别？
“……”顾辞沉默了一会儿，须臾，他开口说，“打架斗殴是指主观意义上具有不好的意图，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就是正当防卫，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而进行防卫。”
沈澈听完解释，内心仿佛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半开玩笑的说：“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吗？”
顾辞别开脸，轻笑一声，随即扭过头，说了一句抱歉。
沈澈：“你还笑？”
顾辞收敛了笑容，神色认真：“你在我心里很好，天真无邪，善良。”
阮勇摸了摸手臂，“咦”了一声：“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沈澈撇了撇嘴，终于肯解释事情的缘由：“打人我只打那些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社会的人渣，除非对方没事找事，谁愿意去打架，我闲的？”
顾辞：“那你这个打……”顿了顿，他换了个词，“这一身本事是怎么来的？”
沈澈：“慢慢练来的呗，起初我是被别人揍，后来只有我揍别人的份。”
阮勇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校霸果然名不虚传。”
一说到校霸，沈澈忽然想起来这学期的校草还没评选，他坐直身子，问“校花校草的评比什么时候开始？”
阮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他打开手机，找到前些天群里发的通知：“明天国庆开始，十五号结束。”说完，他疑惑的反问道：“你天天拿着手机都在干什么，都不看班级群的吗？”
沈澈：“还不是因为消息太多，所以我给设免打扰了，放在那手机几乎就没停歇过，一直在响，我妈都还以为我早恋。”
阮勇表示非常理解，他自己也给设免打扰了，毕竟谁叫他们这群人太八卦了呢。但他有个习惯，会不定时去看看群里有什么通知或者八卦，以防漏掉什么重要消息。
沈澈扬眉，把关于学习的事抛诸脑后，自信的问：“校草之位是不是非我莫属了，我看必定是，毕竟从哪找的出比我还帅气的人？”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余光扫向旁边的人，临时改了口：“当然了，你们顾哥也不差，但和我比还差了一点。”
沈澈扬了扬下巴：“你们说呢？”
他们两人不敢随意做出回答，只能说：“十五日后自见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