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礼物
沈澈拿湿巾擦了擦手，把粥和筷子递给顾辞。
阮勇看见他这一动作，吐槽说：“澈哥，你好娇气啊。”
沈澈回了他一记回眼杀。
阮勇想了想今天的事，自知理亏，连忙闭了嘴。
沈澈忽然想起来好评那事：“对了，你给打个五星好评。”
“咋了？”
“都不容易，理解一下怎么了，一个差评，人忙活一天的钱都没有了。”沈澈给顾辞换了一个勺子。
“澈哥今天良心发现啊。”阮勇调侃似的说。
沈澈怼道：“我什么时候良心不发现了？”
顾辞住了三天的院，沈澈也在医院陪他打了三天针，晚上，他就爬到顾辞的床上睡觉，背对着他，两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打搅谁。
顾辞没有打扰，也没有做什么更进一步，让人反感的事情。
出了院后，除去周末两天假期，也没有几天学可上。
国庆假前一天——
阮勇从家里带了一大兜子零食到学校，非常大方的分给了班里的同学，属沈澈拿的最多。
他摇晃着椅子，双脚搭在桌子上，左手拿着薯片，右手从薯片袋里拿起一大片薯片，扔到口中，不偏不倚，正好落进嘴里。
沈澈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阮勇“哎”了一声：“这不放假了吗，我高兴。”
沈澈“啧啧”两声，感叹道：“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不配理解的。”
阮勇剥开金灿灿的橘子，果实肥硕，他塞进口中，顿时，一股清爽随即在他身体内散开来，果香四溢。
“彼此彼此。”
橘子小，阮勇干脆把剩下的半个橘子直接塞进嘴里，汁水喷了出来，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校服是以白色为主色，黄色的一片实在是太过显眼，他赶紧从课桌里抽出一张纸巾，动作有些慌乱，笨拙。
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变成了更大的一片。
沈澈幸灾乐祸的说：“哈哈哈，用纸巾怎么可能擦的掉。”
“那咋办？这么大一片，要是被女生看到了，显得我这人好邋遢。”阮勇用纸巾重重的擦拭。
“反正今天下午就放假了，到时候你回家用洗洁精洗啊。”
阮勇蔫蔫的说：“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中间出了这一个小插曲，但不妨碍他继续吃吃喝喝。
一眼看下去，阮勇的桌子上全是垃圾。
沈澈也不遑多让。
顾辞在一旁写作业，他心想着今天把已经布置的作业写完，等老师全部布置完了，明天一天差不多就可以写完，到那时，或许可以去找沈澈。
他心情有点烦躁，要是约不到，那这七天该怎么度过。
“七天……真是个冰冷的数字。”他心想。
黑色的墨水在卷子上飞快的挥舞着。
看着最后一道大题，他皱了皱眉头。
结果呼之欲出。
他在草稿纸上验算着步骤，看着出来的结果，并不意外。
这是去年高考的附加题，顾辞现在才高二，做错也在他意料之中。
沈澈看着他试卷上题目的步骤，怀疑人生，在他看来，数学简直比天书还要难！气的他又喝了瓶可乐。
看着可乐，他嘴里不禁嘟囔着：“笨就笨呗，反正已经够笨了。”
“嗯？”他转过头去，发现顾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沈澈用手擦了擦嘴旁的饮料，顾辞从他打开饮料罐子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
沈澈疑惑道：“你看我做什么？”被人盯着，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顾辞笑了笑，右手转着笔，说：“你想要我给你的专属礼物吗？”末了，他补充一句，“独一份。”
“要！”他心想，“独一份，还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顾辞朝他桌上垃圾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先把垃圾丢了。”
沈澈能怎么办，当然是丢了啊。
他把桌上的垃圾清空，扔进教室最左边的斜角那摆着的垃圾桶里面，迅速跑到位置上做好。
眼睛闪着亮光，激动的情绪里又带着满满的好奇：“快快快，是什么？”
顾辞拿出高二的数学书及笔记本，放到他的桌面上，并把自己的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免费补课。”
沈澈此时觉得这冰冷无情的四个字到底是如何从顾辞嘴里说出来的！
阮勇听到了这句话，幸灾乐祸的转过座位，喊道：“顾哥威武，澈哥活该。”
沈澈随手拿起一本语文书，砸了过去，刚好砸到阮勇的肩膀上。
他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说：“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随之而来的是烦躁，他就想不通，自己这个大学渣，怎么还有人愿意给他补课，不怕被气到进ICU？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补课这件事就算了，一对一对于我这种史诗级学渣，不会起丝毫作用，反而可能会越学越差，我压根就不是读书这块的料。”
“那你现在为什么读书？”顾辞的语气非常认真。
这句话倒是把沈澈给问愣了，读书不就是那几件事吗？
他无所谓的说：“混呗，高中进十八中那是肯定的，大学……能上就上，不能上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就那样呗。”
十八中，是市里最差的高中，分数线极低，里面的人都是抱着混的心态在学校，学生也无奇不有，抽烟，打架，喝酒，校园暴力，甚至强奸，在这所学校里并不稀奇。
顾辞：“不上大学，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啃老？”
沈澈面露不悦：“这个词你未必说的也太重了。”
如果顾辞不是他的朋友，竹马，这时候估计两人都已经打一架了。
顾辞依旧不依不饶：“这辈子你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混下去？”
沈澈也不想，他曾经用过功，努过力，奋过斗，也看书到过半夜两三点，可依旧还是那个样。
“不想，但我能怎么办？我根本不是这一块料！”他强压着怒气，这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状态。
班里人被他这一吼吸引了目光，都望着他。
沈澈瞪了回去，所有人全部缩着脑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