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落阳居的故事

“吃饭?”提及此二字,杨五的肚子仿佛应声虫般咕咕叫了起来。早晨在梁虎寨所受的委屈此刻涌上心头,昨夜于朱秋霞那处耗费了太多体力,中午一入葛庄地界便遭遇围攻,早已饿得几近脱力。再加上前些天潜入湖水破坏鬼子汽艇时失温严重,寒邪悄然侵入体内,若非靠着顽强的生存意志与满腔仇恨支撑,怕是早已 。此时,那饥饿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分力气都在悄然流失。

陶慧珍大姐那声“五弟,吃饭了”的呼唤,仿佛一道无形的魔咒,瞬间唤醒了我体内每一个渴望食物的细胞。尽管我试图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可饥饿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彻底击溃了最后一丝理智。葛传贤轻轻伸出手,那柔软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手腕上,带着一丝温暖与关切。我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过长长的走廊,直至餐厅那弥漫着诱人香气的大门。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即将到来的一餐,以及心中难以抑制的期待。

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红木大餐桌,十六把红木椅子,椅子后边十六个红木圆凳,都是一尘不染,光亮鉴人。

而那菜香混着酒香,自旁侧一张红木方桌处悠悠飘来。桌为红木所制,配以四只红木圆凳,其上摆着八碗八碟菜肴,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正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一壶佳酿置于桌上,三只白玉瓷杯静静相伴。侧畔的木炭炉上搁着铜盆,盆中姜片、红枣与枸杞在热水里上下翻腾,咕噜作响,那酒香愈发显得醇厚醉人。

“姐,这太丰盛了,你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杨五尽管很饿,饥肠辘辘,但是没有失去理智,心里在打鼓:这是鸿门宴!

因为自己杀了他们的儿子,难不成是灌醉了,捆起来慢慢的折磨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陶慧珍见杨五满脸犹豫,心中已然洞悉他的顾虑。她微微叹息,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与决然:“五弟,难道你真觉得姐姐会对你不利?你是我三妹的小叔子,若按这缘分说来,你也算是我的亲人。今日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要让你为难。你不必纠结于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些纠葛已是过往。如今,我的逆子已逝,徒留无尽哀思。而你若能以一子换我两子,既能维系情谊,又可解决将来的生活依靠。倘若你能入赘我家,传承贤嗣,那么这一片家业,终将归属你们。你的孩子也将在这富足中成长,这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姐,你们真不怪我?”杨五真诚地看着两个女人问道。

“当然不怪!”两女异口同声地答道。这一丝不差的同步回应,却让杨五的心猛地一紧,警惕之感陡然攀升。这般毫无二致的回答,在他看来太过反常。他心中暗忖,即便是饲养一只小猫小狗,朝夕相处间也会生出深厚的感情,更何况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苦心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呢?这其间的情感羁绊,怎会轻易割舍,又岂是一个“怪”字能够形容的?

“姐,外边那些尸体怎么办?”杨五岔开话题问道。

“他们的家人会拉回去的,全是我家的佃户,翻不起大浪的。”葛传贤满不在乎地说道,“田租给他们种,只收了很少的田租,各家都不愁吃不愁穿,现在竟然勾结倭人,真是该死!”

“孩他大(爸),”陶慧珍转头对葛传贤说道。

“还叫我孩他大(爸)!”葛传贤乜了陶慧珍一眼,挺了挺胸脯又道:“我比你大,以后就叫我姐,逆子已死,我也恢复了女儿装,不用每天画妆贴胡子,太麻烦了!妹子,你想说什么,你说吧!”

陶慧珍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脸上浮现出一丝惬意的神情。“好!我说便是!杨五兄弟心中不安,那我们就把所有的事都向他和盘托出吧。况且,我们既已打算姑嫂二人共侍一夫,连自己都尽数付出了,又何必再有所隐瞒呢?”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然与洒脱,仿佛做出这个决定虽有无奈,但也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五弟,说实话,没有你的加入,仅凭我们两个女人,这个家怕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一幅画?”

“不愧为姑嫂两人同时相中的男人,我们的男人就是聪明!对!就是因为一幅画!”

“什么样的画?”

“湖底藏宝图!”

“湖底藏宝图?”

“对!就是藏宝图!”

“绝不可能!那张藏宝图在大悲寺中,与智能禅师一同被焚化。那熊熊烈焰之中,我亲手将它投入火海,看着它化为灰烬。事后我还得到了七颗舍利子,总共是八颗。其中一颗光泽暗淡,几无收藏价值,便未将其带走,任其随着智能禅师的骨灰长留于大悲寺。”

“怎么回事?来,边吃边喝,慢慢说。五弟,将你这几日的经历详细道来,”他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让我好好给你分析分析,为何那位姑娘又对你心生嫌隙了。”

“还不是我大字不识一个,将来无法出人头地!”

“识字也未必全是好事呢。就如我娘家有位少爷,日日沉浸于书卷之中,本是求那智慧与学识,可到头来呢?竟落得个疯癫的下场,整日神志不清,实在令人唏嘘不已。现在流浪于何方都没人知晓!”

“叫什么名字?”

“陶登科!”

“噢,应该不是一个人!还是改名字了,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

“什么不是一个人?难道你遇到了这个人吗?你说说这个人相貌特征,算了,说了我也不一定认识了,毕竟隔了二十多年,那时候我还是刚刚十来岁的小女孩,三妹更小,对面相见未必相识!”陶慧珍无奈地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远方,努力想回忆过去的人和事。

“确实不会那么巧合。若真是同一个人,他又怎会不认识三嫂呢?”杨五轻叹一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陶叔初来靖家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哪怕一丝相似之处。然而,他忽然意识到,陶叔从未问过三嫂娘家究竟位于何方,也未曾提及自己的生辰籍贯。陶叔一家自进了靖家庄后,便如同一泓静水,只闷头过着眼前的日子,既不追问过去,也不谈及未来,仿佛过去的种种都被他们深埋心底,封存于那一道无形的闸门之后。

陶慧珍轻抿着杯中酒,一边绘声绘色地模仿本家小爷那股子酸腐的书生气,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充满趣味的情景剧中。葛传贤与杨五被逗得开怀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快活的气息。不知不觉间,杨五在这欢声笑语里渐渐放松了警惕,在谈笑风生之中,他一杯又一杯地饮酒,一块又一块地夹菜。不多时,桌上原本丰盛的菜肴已所剩无几,温热的那一壶女儿红也已被喝得点滴不剩,而杨五则醉倒在旁,人事不知。

“妹子,放了多少那东西?”

“就一整包!”

“够了!三天的行动有他帮助,事半功倍!就让这些佃户死无葬身之地!”葛传贤咬牙切齿道。

“幸亏爷爷足智多谋,早已将一切都妥善安排。他预见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于是选择给予他们田地耕种,却绝不交出地契。爷爷深谙人心之道,明白即便施予恩惠让他们得以耕种,这些人也不会真正感恩,一代代为奴之后,到了第三代必定会心生反意!”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先验货!”

“这种事情还是由你这个老手来处理吧。”葛传贤略带调侃地说,一边轻轻拍了拍陶慧珍的肩膀,试图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尽管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意味,但眼神里却流露出对她能力的信任。

“我也觉得这样,我想今天过后,我会生儿子的!”

“这么肯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我怎么办?”葛传贤一脸期盼地问道。

“这几天你还不能,破瓜之后行动不便,怎么带着五弟去杀汉奸,汉奸都有枪,你们必须万分小心才能全身而退!”

“我会的!我还未出阁,怎会轻易香消玉殒?这个冤家,本姑娘是跟定啦!”葛传贤带着不舍缓步离去。她瞥见陶慧珍那等不及的模样——只见她时而轻抚杨五的脸颊,时而又触碰他宽厚的胸膛,眼神中满是绵绵情意,仿若要将自己融入他的怀中,这场景让葛传贤心中泛起阵阵复杂的情绪。

当葛传贤迈出门槛,脚步却在刹那间停住。他半转过身,脑袋重新探回屋内,压低声音打趣道:“妹子,动作轻柔些,可别把那小家伙给折腾醒了。要是让他看到你偷偷摸摸的样子,多不好意思啊!”这一突如其来的提醒,让陶慧珍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捉了个正着。她赶忙缩回那只正欲拿取东西的手,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慌乱的红晕。

“去去,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躁!”

“嘻嘻,你只管享用吧,真希望你能吃得好好的,来年啊,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呢。”这话带着几分俏皮,又似有无尽的期许,轻巧地溜出了嘴边。

幽凉的房间里,薄荷香的气息,混着酒气,混着醉人的血腥气息,激励着年轻的人们,不断的奋勇向前,不断的探索进取,不断的勇于实践.…

“五弟,我爱你,就是爱你啊!瞎眼狗,你别嫌年纪大,现在我是你的女人。”

陶慧珍深一脚浅一脚,来来回回。时光缓缓,空气渐渐热烈。

陶慧珍终于得偿所愿,更是精疲力尽,倒在杨五身边沉沉睡去。

三天后,淮阴城里汉奸军营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的血腥味,平头百姓闻到这味儿,只恨爹妈少给两条腿,全都远远的避开。

下午,终于有一队鬼子外加保安团一队开了进来,看到军营的惨象,只是乌拉乌拉乱叫一通,没有一点头绪。

“太君,您看他们许多人的头都是被砖头砸碎的,好象是砖头大侠干的,而且这里还有葛家庄的人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嘎,你问我我问谁去?葛家庄人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呢?你说葛家庄,是不是有落阳居的葛家庄?”倭国小队长问道。

“太君,就是那个落阳居所在的葛家庄!”

倭国小队长一听,心中格登一声,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大佐严令禁止与落阳居产生纠葛,怎么这些人死在这里,警示着什么?

难道是与落阳居周围的人接触就是死路一条吗?也罢!华夏这么大的面积,还在乎那点弹丸之地吗?等到完全占领了,用蚂蚁啃骨头,慢慢来!

“田桑,去通知葛家庄人,把尸体运回去埋了,这个军营也不要了!以后都别打落阳居的主意,谁动这心思谁死!如果不信,你去试试!”

倭国小队长已得大佐指示,落阳居有一幅画,不能让倭国人去,只能让汉奸狗腿子去!

一时间,葛家庄除了落阳居,家家挂白,各家主心骨的男人都死了,光棍的自然就没有人收尸了,连同军营里无家可归的人都被一把火烧了!

“妹子,葛家庄细户男人都死了,剩下的女人孩子怎么干活啊?”

“我一起去装好人吧,出面安抚他们,收回一部分田,剩下的田免租金,并且买几个孩子打扫卫生之类。”

“怎么?地主婆的瘾头还那么大吗?”

“我是地主婆,你就是地主!”

“真正的地主是睡你房间那人,我们俩都是地主婆!”

“按理药效该过了,五弟该恢复神智了,可惜了,醒来了不知道能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你这个地主婆,老牛吃嫩草,我差点受不了!”杨五突然出现在两女身后,拍着两女的翘臀戏谑道。

两女对突然出现的杨五吓了一跳,更是翘臀被拍各有反应,陶慧珍被拍得浑身颤抖,舒服异常。

葛传贤的翘臀第一次被男人拍,被人轻薄,仿佛被马蜂蜇了一样,立马跳开,一拳向后递出,这一拳打出去仿佛打在一面墙上,怎么也送不出去,试了试,纤纤玉手反而被满是老茧的手包裹了,动弹不得,抽了几次,怎么也抽不出来,也就索兴不抽了,任由杨五把玩,“啪”一声响亮的亲吻声,让葛传贤的脸如血沷一样红里发紫。

“妹,你快约束一下你的老公吧!他把人家的手亲得痒痒的,怎么能这样轻薄人家……”

“五弟,不要亲手,要亲嘴——”陶慧珍促狭似的说道,“她的嘴里是草莓味的,五弟,亲亲看,不骗你!”

“好!好,哎哟哟!你怎么咬人啊?”杨五的嘴唇被咬,捂着嘴说道。

“谁允许你随便亲我的?而且我咬得又不重,你至于这么夸张吗?”葛传贤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只能在原地气呼呼地跺脚,这一跺,却让杨五的眼睛直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嗔带羞的少女,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五弟,不走了好吗?”

“什么意思?”

“这个偌大的家业,没有一个男人支撑,难以为继!”

“回去和三哥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杨五看着两女人,虽然很想留下来,享受齐人之福,但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终究是不美满的。

“我们还不能随你上门去,这里的危险还没有完全消除,汉奸军营被你们两人屠尽,鬼子不会善罢甘休的。”陶慧珍一脸忧虑地说道,“画的事已传出去,必然有人欲得之而后快。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一堆财宝在那里,谁不眼热得不得了,拼了命也想得到!”

“没事的!把那四个东西放出来看家就行!”葛传贤说道。

“你们到底有没有有画?”

“画有很多幅画,都是爹(爷爷)在世上时收藏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找哪一幅。”

“不知道就算了!在大悲寺中听人念叨吴道子的画,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有那四个东西看家没有问题的!”葛传贤信心满满地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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