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投奔葛家庄

“再好的干粮不顶饭,好死的情人不如我的汉!你守你的女人,我等我的男人,从此以后咱俩就把关系断!”

陶慧珍掐指算着杨五可能出现的时间,轻哼着淮海小曲。她每日每刻都留意着路上的行人,心中满是期待,盼望杨五能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然后轻轻拥住自己。这种期盼让她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对美好邂逅的幻想。

暗暗下定决心在与杨五经历了这段刻骨铭心的情缘之后,她深知自己的心已全然交付。如果怀有身孕,腹中这个小生命仿佛是上苍给予的最好馈赠。她默默地在心底立下重誓:此生除了杨五,绝不再与任何男子有所牵扯。将来有了那个孩子,即便是面对生活的种种不易,也再无遗憾可言。至于那难以捉摸的欲望,她相信凭借坚强的意志定能将其牢牢掌控。

陶慧珍日复一日地数着日子,脑海中无数次浮现出与杨五重逢的画面:她想象着杨五被朱秋霞那蛮横的姘头打得伤痕累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手持破旧的讨饭碗从自家门前路过。他蓬头垢面,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空洞与绝望。而自己则故作冷漠,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随手扔给他两个生山芋。杨五或许会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地想要离去,但又被自己叫住,在这片曾经共同耕种过的肥沃土地上,仿佛播下了一颗充满复杂情感的种子。最后,自己再给他一些干粮,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夜幕笼罩着葛家庄,那土匪的叫嚣声犹如梦魇一般紧追不舍。他慌不择路,最终躲进了自家床下的暗格之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震响,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外面土匪的喧闹声渐行渐远,可那深入骨髓的害怕却难以消散。就在这样的夜晚,在那未知的惊恐中,仿佛有一颗象征着希望或者说是命运的种子,悄然在他家肥沃的田里种下,这颗种子似乎也承载着这一夜所有的不安与期许。无数的画面在脑中出现,设想着与杨五邂逅的画面,或许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或许是激动万分的相拥……

当陶慧珍在房间里独自出神,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这时,传贤推门而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打破了这份寂静。“孩他娘,”她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如果那个杀子仇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说……你会选择怎么做?是要血债血偿,还是能饶他一命?”葛传贤停顿了片刻,仿佛是在等待陶慧珍内心的答案,“你得想想啊,儿子可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的,如今就这么没了,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陶慧珍的心上,让陶慧珍几乎喘不过气来。

陶慧珍玉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冰霜初融后的娇艳花朵。面对所谓“丈夫”的质问,她的心中五味杂陈,那是一种交织着爱与恨的复杂情感。爱她,是因为她对自己百依百顺,宛如掌中珍宝般呵护;而恨,则源于那些难以言说的秘密与过往,更多的是女人的孤独与寂寞。“你知道谁是杀子仇人?你认识吗?为什么原因被人杀了?”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角落。她与“丈夫”之间,看似平静的生活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一连串的问题,仿若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一一唤醒。

优化:在外人眼中,他们堪称郎才女貌的典范。然而,这不过是旁观者的视角罢了。鞋子合不合脚,唯有脚最清楚。众人所见的是葛传贤外表粗犷魁梧,对外刚强坚毅,对内却温柔敦厚,凡事皆以妻子为重。可是啊,事实真的如此吗?唉——这其中的滋味,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真正体会了。

“大娘大爷,杀你儿子的人来了!”突然外边传来叫声。

陶慧珍向门外望去,那说话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左边邻居家的孩子葛存新。这孩子是出了五服的侄子,他的爷爷是葛传贤爷爷的书僮,却丝毫没有家族的情分,整日不务正业,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良子弟。他与自家儿子沆瀣一气,那些歪门邪道的主意几乎都出自他手。此时此刻,他前来通风报信,其中必定暗藏玄机。陶慧珍心知肚明,倘若葛传贤家与杨五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定会是这个包藏祸心的小人,他妄图趁乱霸占葛传贤家那偌大的家业,其居心之叵测,令人心寒。

葛传贤的祖父于清末任职知府,虽仅一任,却也称得上清正廉明。彼时有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他家这份家业,并非全然依赖这官场所得。这份产业,既引得邻里同宗艳羡不已,又招来外敌觊觎。那小鬼子对这庄园虎视眈眈,妄图将其设为淮阴地区的司令部。然而,当他们行至庄前,抬眼望见门楣之上“落阳居”三字,心中陡生敬畏之感,竟就此灰溜溜地离去。那“落阳居”三字,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护佑着这一方天地,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易造次。

月光下,那面旗帜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作为岛国之人,他们对这面象征着“旭日初升”的旗帜怀有近乎虔诚的信仰——在他们的观念里,这轮红日一旦升起,便永不应坠落。正因为如此,在面对这片充满未知的区域时,他们的心中虽有万千不甘,却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于是他暗自宽慰自己:这不过是清朝末年一座荒废已久的古宅罢了,历经岁月侵蚀,早已破败不堪。即便贸然闯入,又能有什么值得觊觎的收获呢?倒不如敬而远之,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一想,心中顿时释然了许多。中华大地广袤无垠,好房好屋数不胜数,又何必执着于此呢?然而,虽然那帮小鬼子不敢轻易涉足,却不代表同庄同宗之人就没有动过歪心思。尤其是他的侄子,更是对此处垂涎三尺。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唏嘘。这个侄子从小就与自己的儿子形影不离,可惜二人皆是不学无术之徒,终日在侄子的怂恿下为非作歹,如今报应临头,儿子命丧黄泉,也怪不得旁人。

“承新,来的人……真的是害我儿性命的仇人吗?”陶慧珍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双眼喷射着仇恨的火焰,紧紧盯着葛承新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瞳孔里看出真相的答案。

只见他那双小眼珠灵动地转了两圈,仿佛其中藏着无数未说的秘密,随即挺直了略显单薄的脊背,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又夹杂着些许俏皮:“您可别不信,当时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的事情,怎么会有假呢?”

“好,我信你!但为求真相大白,我会将当时在场之人尽数召集前来,以查明是否真有旁人怂恿小儿。”这般话语中带着几分郑重其事,既表达了信任,又暗含着对事情追根究底的决心。

“哪能呢?他都十七岁了,怎么能听他人怂恿呢?”葛大娘的目光如炬,似要穿透人心。在这犀利目光的逼视下,葛承新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到最后几乎只能看见嘴唇在轻微嚅动,却发不出什么声响。葛传贤于此时此刻仿若醍醐灌顶,将儿子真正的死因看得一清二楚。罪魁祸首竟是眼前的葛承新,长久以来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怂恿着自己的儿子行那不义之事,最终才酿成了这无法挽回的惨剧!此等血海深仇若是不报,自己有何颜面去见早逝的二弟?又如何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更甚者,还有传言说二弟传良的死或许也与葛承新父亲兄弟二人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罢了。

“孩他妈,你在家!我去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我儿子承明!”说着一把拎起葛承新的衣领,跨出自己家的四进门槛。

“大爷(大伯),您别拎着我,我会走的,哎哟——哟,大爷(大伯),疼!”

“你也知道疼了?”葛传贤恶狠狠地盯着葛承新,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指责,“我儿子被你教唆成什么样子了,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如今又来出这些古怪的主意?”

“大伯,您别再使力气挣扎了!您也别想着得罪我,要是对我和颜悦色些,等你们年纪大了,我为你们养老送终,这多好啊。”

“死了一个,我不能再生吗?要你个龟孙子养老送终,不指望!”

“还生?凭你?!不男不女!怎么生?”

“什么意思?”葛传贤心中一悸,难道瞒了三十几年要功亏一篑吗?

“什么意思?二爷死时全都说了……”葛承新原本得意洋洋,话音未落,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闭口不言。然而,这一切已尽收葛传贤耳中。他听出了弦外之音——二弟已然离世,且命丧葛承新之家。刹那间,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在葛传贤心中翻腾。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容葛承新有丝毫反应,便一拳迅猛地击向其太阳穴。葛承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葛传贤随后弯腰,拦腰将葛承新挟起,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屋子。

“你怎么回事?他怎么了?”陶慧珍问道。

“他今天得意忘形说漏嘴,二弟死了!应该死在他家,把他捆起来放在地窖里,问出二弟是怎么死的?更要防止他们父亲传文联合其他人家来要人,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家的好日子将不复存在了!”

“怎么讲?”

“其他葛家人平时虎视眈眈,今天把这个小畜生绑来了,一旦他们知道了,怎么会善了?”

“要想善了,外边的人就可以!”

“怎么讲?”

“只有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即可!”

“倘若五弟在此安家,妹妹啊,是否能允我换回女儿装?”她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这许久未敢展露的真实模样,如今仿佛近在咫尺又似遥不可及,只待妹妹的一声应允。

"怎么可以这样?你可要想清楚...这个家、这个门楣,还需要你来支撑啊!公公婆婆这些年的苦心经营,难道都要毁于一旦了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既带着对家族责任的执着,又隐含着对现状的不甘。

“妹妹,我不甘心啊!”

“先过眼前的关吧!如果五弟能让我怀了孩子,让你知道男人的滋味,可以吗?”

“谢谢你,妹子!”

“其实男人的滋味我也忘记了,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男欢女爱,和传良就有了孩子,到现在十几年了,我身边躺着的只有你这个假男人,你想男人,我更想了!”

“这个家族里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爷爷奶奶才出此下策,让我充男儿,娶你过门,确实是委屈了你,说起来是我们葛家对不起你!”

“也不能这么说,传良让我成为女人,并且生下儿子,怪只怪我们一家子宠溺过甚,以致于早夭,唉——”两人相看泪眼,流下几滴惺惺相惜的泪。

“眼下度过这一关再说!我去迎接杨五兄弟吧!”葛传贤擦干眼泪,补了下妆,又是一个粗鲁男人出现,转身走了出去。

葛传贤走了一段路,大路上围着一群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哀嚎声不断,近前一看,全是儿子以前的狐朋狗友,周围的人只是漠然地看着,只是小声议论着。

“这人真的是英雄!”

“这人是在找死!”

“承新去请传贤了,如果传贤和他女人不能怎么样,以承新他们家的手段,此人命不久矣!”

葛传贤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终于听到了葛承新一家的凶狠,不知道传良的生死有没有传言,到底传言是何版本?

“哎哟哎哟”的哀嚎声不断,场中之人的哀嚎,周围人的冷漠,在这乱世之中谁又不是明哲保身呢,招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之间,突然一群人凶神恶煞般冲了进来,准备对杨五动手,一看地上的情景,脚下顿了顿,一阵阵哀嚎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大叫着挥舞着棍棒冲向杨五杨根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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