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杨五让妻

黎明时分,一声凄怜的叫声,打破了梁虎寨的宁静。

梁虎寨中各色人等一拥而入朱秋霞的房间,那杨五赤身裸体被众人死死按在床上。朱秋霞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泪水纵横,带着无尽的惊恐与委屈向众人哭诉着杨五对她所做的不轨之事。陶绍景身为朱秋霞的师哥,自然冲在最前面维护她,焦急而又关切地询问着事情的经过。朱秋霞本就伤心害怕到了极点,在陶绍景的怀中泣不成声,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没多久便因过度悲痛而昏了过去。

“什么意思?”杨五在睡梦中被人按住,继而被捆绑,弄得杨五一脸懵逼,厉声责问道:“为什么把我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梁虎寨旧部,如今投奔水上游击队!"梁师叔面色铁冷,目光如刀,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可知罪?竟敢对我游击队员家属起歹念,此等行径,天理难容!"他猛地一挥手,身后众兄弟齐声应诺。刹那间,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层寒霜,压抑而沉重。"兄弟们,给这位爷松松筋骨,让他清醒清醒!”

众人挥舞着拳头准备修理杨五,杨五大叫道:

“慢着!先别急着下结论,你们说我杨五强奸了游击队员的家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是那游击队员的家属?”杨五目光凝重地扫视着梁师叔等人,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住在这房子里的人就是游击队员家属!”

“谁?这房子里的人?简直荒谬!这位女子是我兄弟二人从顺河集的鬼子手中救下的,且已与我定下终身之约!何时成了游击队员的家属?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他的话语中透着坚定与不容置疑,眼神中满是对眼前指控的反驳与对女子的维护。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父母亲是谁?家住哪里?”梁师叔问道。

“这——我不知道!”

“你根本一无所知,竟敢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这是讹诈到梁虎寨来了,这般胆大包天!”那人声色俱厉,话语中满是不屑与警告,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几分威胁的重量,在空气中沉甸甸地落下。

他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她确实是被我和我的兄弟从顺河集乡公所救出来的!若有人心存疑虑,不妨当面问她,她定会如实相告。我们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怎么?就因为是从鬼子手上救出来的,就可以强行占有她吗?你也太无耻了吧!这位姑娘是无辜的受害者,怎能如此对待?兄弟们,这等无耻之徒是谁放进来的?”梁师叔目光凛然,语气中带着愤怒与谴责,望向周围的兄弟质问道。

“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

杨五呆立当场,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刹那间明白了自己已然落入了精心布下的算计之中。他缓缓转头望向小八李廷先,原本心中还存有一丝期望,可映入眼帘的是李廷先那满是嫌弃的神色。只听李廷先说道:“杨五,我实在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打鬼子时的英勇无畏我们有目共睹,可你现在这般行径,与鬼子又有何异?你在搞女人这方面简直称得上‘英雄’了,但这绝不是我们应该走的路啊。”

“李廷先,不是你亲自将我带进来的吗?还信誓旦旦地说我的女人就在这屋中吗?”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与疑惑,眼睛紧紧盯着李廷先,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我把你放进来?!”李廷先猛地一指自己的鼻尖,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愤懑,“你可知道,我对你是毫无了解的,又凭什么将你放进采?”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你们都清楚得很,我才刚同水上游击队员完成巡逻归来,压根儿就没有机会放你进来。你这般冤枉我,是不是妄图让老大治我的罪啊?休想得逞!在这里的所有兄弟都能为我作证。”

“对呀,小八巡逻才回来!”

“是呀,小八刚进寨门!”

“你认为小八个子小,就好欺负吗?”

……

这时,杨五渐渐恍然大悟。自昨夜起,他便如同懵懂的飞蛾,不知不觉间闯入了他们精心布下的罗网。每一步都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而那幕后之人设计此局的目的究竟何在?这个问题犹如一团迷雾,在杨五心头萦绕,让他既困惑又警惕。

夜色笼罩着梁虎寨,喧嚣声此起彼伏。杨五被捆在庭院中柱子上,心头疑云密布。偌大的山寨竟无其他女子身影,这等反常景象令杨五不禁心生警惕。难道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局,意在逼我离开,好让朱秋霞独占这份地位?又或是另有隐情?三哥曾提及,gZd游击队向来行事磊落,从不做强抢民女之事,更无进献之说。如此看来,梁虎寨此举必有深意。可究竟是何图谋?杨五皱紧眉头,目光扫过四周,试图从这片喧闹中寻得一丝端倪。每一丝风吹草动都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真相却如迷雾般难以捉摸。

“要钱?”一阵惊惶从心底涌起,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有!”但随即想起怀中那叠厚重的金圆券——那是将近十万的积蓄,足以兑换一千枚银元。这是他漂泊半生好不容易积攒下来,准备用来安身立命的全部家当啊!一想到这些血汗钱可能转瞬之间就被这伙歹人抢走,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捂住衣襟内侧的钱袋,掌心渐渐沁出汗水。每一个铜板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张纸币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期盼。倘若真的失去这一切……不,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五悄悄瞥了一眼身上的衣衫,这套行头是昨日白日在淮**心置办的。崭新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裁剪合身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几分不凡气度,隐约透出那股衣锦还乡的自豪与荣耀。

“杨五,我们敬重你是一条好汉,若归附梁虎寨,定保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梁虎寨老三满是诱惑地说道。此时,杨五才恍然大悟,原来梁虎寨是想让自己加入,以增加他们被官府收编时的筹码。可他心中却犯了嘀咕,毕竟听三哥说过,那游击队吸纳成员全部是自觉自愿,从无强逼之事,这梁虎寨今日这般做派,着实让他摸不透他们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归附不可能!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不习惯服侍人,更不会给人做狗!”

“谁是狗?”小八李廷先叫起来,“杨五,别自以为是,以为就你能杀小日子,我们哪一个不铮铮铁骨杀鬼子的,况且我们已与水上游击队合并,接受魏大队长的领导!”

“你们也配提魏大队长?魏其武大队长可是我表哥!”杨五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众人瞬间面面相觑,各自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迟疑。他们刚加入水上游击队,对游击队的纪律制度尚且懵懂无知。此时若是对杨五有所冒犯,难保将来魏其武知晓此事后会心生不满,甚至加以打击报复。毕竟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谁也不想因此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一时之间,众人都犯了难,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梁师叔,仿佛在他的身上能找到解决这棘手之事的办法。

梁师叔此刻也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倘若真如杨五所说,即便魏其武在此地威名赫赫,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因私心作祟,在背后给兄弟们使绊子呢?原本一心投奔游击队,是为了谋求一条光明的出路,若是因此事而引起魏队长的猜忌,那可就太不值得了。他眉头紧锁,深知在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一个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但是让师妹的女儿跟着他过穷日子,又不甘心!自己谋划了十几天,本想促成徒弟和师侄女的姻缘,真是骑虎难下!这如何是好!

“杨五,你也太不是人了!救命之恩,非得以身相许吗?”朱秋霞冲进来大声责问道,这一声断呵,断了杨五的念头,也明白此件事包括朱秋霞都是参与者和没计者,而目标只有自己一个人。朱秋霞一声断呵,也把梁师叔从进退两难之境救了出来,她的身后陶绍仁也跟了进来。

“对不起!我这般唐突,实在是太过莽撞。若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任何困扰或伤害,请你务必告诉我你的要求。”

朱秋霞轻声说道:“你并未伤害我,既然你有救命之恩于我,那我也救你一回吧,另外再送你一个拥抱以表谢意。”说罢,她从容地走到杨五面前,面对赤身裸体的杨五并无丝毫怯意。她绕到杨五身后,手法娴熟地解开绳结,随后还贴心地取来衣服为杨五披上。

看着杨五穿好衣服说道:“最后一个事情,送你一个拥抱!”

“五哥,求你了,放过我吧!”朱秋霞紧紧地拥抱着杨五,在他耳边轻声哀求,“我想带着孩子,去过平静而体面的生活啊。”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心酸,往昔的种种仿若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远离这纷争,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可此时此刻,面对杨五,她心中又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那不仅仅是恐惧,还有一丝对曾经情意的追念。

这个耳语让杨五立马找到答案,其他人都是配角,主演才是朱秋霞这个女人,真正目的是甩掉自己,追求新生活。真让三嫂姐姐说的那样:偶遇非良缘!

“好!我们两清了!”杨五大度地说道。

“这位,想必你也认识,他叫陶绍仁,是我师伯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师哥,我和他从小就订了亲!”朱秋霞说道。

杨五看到陶绍仁那一刻,一切都了然于胸,原来是陶绍仁插了一杠。每次看到陶绍仁,怎么都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呢?真应了那句话: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自己对人家妹妹陶莲儿做了那事,有亏于良心!

临行时,梁师叔抚着杨五的后背说道:“一个在教育上愿意投资的家庭,未来不一定很富裕,但一定会充满希望,父母拼尽全力去培养孩子,不是为了自己老了享孩子的福,而是为了某一天自己不在了,孩子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立足,能够活的有尊严有价值!”

杨五深深地望了梁师叔一眼,迈步走出了梁虎寨。

原来一切的真正导演都是这个梁师叔,不是这个女人吗?我杨五杨根生也不缺女人,自己中意的女人少,偏偏这个女人有点投自己的胃口,认识一天就和自己上了床,而且是一种欲求不满的的状态,细细想想,这种女人不是过日子的女人,三嫂姐曾警告我,萍水相逢不是妻,认识一天上床的女人不可信,长此下去,自己头上肯定是青春大草原,不要也罢!

杨五自嘲地一笑。

杨五以为自己与朱秋霞此生再无瓜葛,直到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政治运动,赵二孬成了气候,差点整死朱秋霞,最后是朱秋霞儿子陶思俊找到杨五,说道:“爸爸,救我妈吧!”

三嫂姐陶慧珍家里窗户望出去,院里的苹果树挂满了苹果,自儿子横死后,自己也在努力适应这种孤独。云朵在天边好似山峦连绵,乡野成为时令花园,只待春尽夏至,野花便会开满整个凡俗人间,秋意已深,陶慧珍的心情和秋意一样,丝丝发凉。

夜晚无风,清晨的树梢草尖便会有一串串珍珠般露珠。光屁股孩子从家里边哭跑出来,蹚落露珠,湿了全身。娘在后面追赶,孩子调皮固然让人生气,可又怕露水寒到孩子,只好压住怒火,温柔相劝,儿子回家,娘保证不打你了。自己的儿子也曾这样的淘气,自己也曾这样的温言相劝,天生叛逆,树苗本弯,难以掰直,命该如此,早死早超生吧,怨不得别人。

露珠从房屋挑檐上滑落,滴滴落在泥土里。屋内轻烟弥漫,娘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虽粗布陋衣,却万分虔诚。祈盼苍天能赐自己一子,以安余生。

回首自己这三十多年经历,可谓一言难尽,祖传相术虽强,不敢自相,以防窥破天机,遭天谴!仿佛医不自医一个道理!

但冥冥中有一段孽缘,足以慰余生。

十四岁天葵初至嫁入葛家,老大拜堂,老二入洞房,懵懵懂懂中成了女人,老二在洞房中辛勤耕耘了一个月,初尝男人的滋味,老二被派了壮丁,自此以后,杳无音信,生了孽子,记在老大名下。

连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老大媳妇,还是老二的女人,说是老大媳妇,老大就非男人也,从未有行使丈夫的权利;说是老二的女人,公公婆婆邻居们都称呼老大家的。

心心念念的杨五,此时此刻正在满腹不甘,世上三不让,自己竟然让了妻,想想都蹩屈,但是想想又有点坦然,谁让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祸害了人家妹妹。

虽然有点不甘,但是却有惊喜在等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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