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77

晚间吃饭的时候，沈元霜忍不住问：“漆姐姐，你这些学员，得学多久才能出师啊？”

“出师啊……”

这个对她来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计划倒是还没定到那个部分。

李相夷将舀好的汤放到她面前，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只要能打过长孙绍，便可以出师。”

长孙绍的实力不俗，如果想要快点出师的话，打得过教导师傅便可以了。

“这会不会太难了？”

沈元霜迟疑地发表意见。

“有志者事竟成，这是最快出师的办法，但是，我们又没有规定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出师。”李相夷的标准一向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漆清梦用手背拍了他一下。虽说不是没可能，他们挑的苗子都不错，但现在才刚开始就说出来未免太严苛了点。

“这个我们还在完善中，没那么快就有结果，想要学成，还需要几年时间，不着急。”

漆清梦打算半年后再派发点任务给那些学员，毕竟一直白吃白喝也不行，久了容易变成理所应当。

“你如果有兴趣，得空也可以来这里学习，说不定日后，这些学员会变得比你还厉害。”

当然，她只是客套话。

她这里的学员，日后定然会是强大的一批，不会输给任何人。

沈元霜顶多三脚猫功夫，她主要方向是在学医术上，武功确实不出彩，勉强自保的那种。

如果遇到那种专门训练过的，依旧是个小趴菜。

蹭的一下，

沈元霜眼睛巨亮：“学费是多少？回掖州卫我估计也没事干，那干脆在这多待一段时间学两手！”

“五文钱，包吃包住。”

漆清梦端起汤，慢悠悠地喝起来。

“这么便宜！”

沈元霜有些诧异。普通武馆怎么着一年都要一钱银子往上，这里居然只要五文钱！

程鲤素奇怪：“这样你们不是在亏钱吗？”

李相夷：“这只是目前的，而且分人，有钱人家自然会随之提高，真正需要提升自己的，有些可能连五文钱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并不是所有人生来都能像他们一样，吃喝不愁，出手阔绰，这是他们综合考虑定下来的。

他们是要帮弱势女子，而不是助长富贵人家的气焰，富贵人家出门成群结队，并不一定瞧得上吃苦习武。

这一番话，让气氛陷入了沉寂，几人都沉默住了。

他们或许知道民生疾苦，但是第一次通过金钱的数额来衡量，才知道那差距有多大。

李相夷平静地吃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不忘给漆清梦夹喜欢吃的菜。

吃完饭都去休息，沈元霜却突然折回院中，结果在院中看到两道正在切磋的身影。

漆清梦和李相夷各持一把剑交手，出招的速度极快，二人有来有回，看得沈元霜这个小白有点头晕眼花。

不过她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躲在柱子后面，静静地旁观着。

等他们停下时，天早就黑透了，沈元霜站得脚都麻了，看他们双剑交错，似乎打成平手，这才弱弱地开口：

“漆姐姐、李大哥，你们打完了吗？”

“打完了。”

漆清梦挽了个剑花，将剑掷出，精准地收入不远处的剑鞘之中，手负于身后看向她。

“怎么还不去休息？”

沈元霜甩了一下手，一瘸一拐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

“这是我这两年攒下的钱，十三两，武馆刚起步不是支出大吗？我也想出一份力，刚好可以顶上，而且我接下来还要在这里蹭吃蹭住学习一段时间。”

十三两，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挺多的了。

漆清梦有些意外地挑眉。

“这可是你的积蓄，真舍得？”

沈元霜眼里似乎有些泪光：“舍不得也得舍得，我希望武馆出来的女子，日后都能像师姐那样坚韧。”

她自己也要加把劲才行，如果她和哥哥都足够强大，当初哥哥就不会出事。

先前在掖州孙府发现的那些女子尸体，何尝不是跟哥哥有着一模一样的遭遇。

透过她的神色，漆清梦感觉她估计是又想起了死去的沈元角，收下了那袋银子。

“好，你的这些银子，如何投入武馆作用，我会用账薄一条条写得清清楚楚，届时，会有一个石碑刻下你的名字，你随时可以来查。”

她还不至于会贪这点银子。

既然是捐给武馆的，那就会用在武馆上，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

“我相信漆姐姐！”

沈元霜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