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76

第一批学员共八人。

加上希竹，便是九个。

秉持着贵精不贵多，漆清梦和李相夷并没有计划要找太多，担心教学师傅兼顾不来，找到的，大半是乞儿出身。

剩下的，家境高低不一，完全是冲着他们医术不错的名声而来，并不一定是真心求学。

不过，来都来了，标准自然是一样执行的，后悔也没用，除非离开。

他们定下的学费是五枚铜板，当然，这是面向普通人的，而不是富商那一类。

那些有钱人家的学费自然会有所改动，而且，他们不认为会有多少闺阁女子会选择来武馆吃苦。

这个世道如此。

思想方面的禁锢太深了，想要打破很难，全靠个人想法觉悟。

何晏、沈元霜、肖珏和程鲤素经过润都过来拜访，得知武馆在附近，何晏带着沈元霜打算去授课一场。

真正从战场上拼杀得来的经验，对学员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直观感受。

何晏身上有一股血气，让人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坚韧，这是她身上非常难得的一种特质。

漆清梦虽然坚韧，但是她内敛、狡诈，并不会显露出来，只要她想，便是不显山不显水。

何晏站在九个学员面前，双手负于身后，因为赶路，穿着的是一身在军营中的装扮。

“我是何晏，跟你们馆主是朋友，今日过来，是打算教你们几招防身术。”

目光扫过这些高低不齐的学员，何晏的视线格外犀利，“我知道你们没学多久，太过高难度的招式无法发挥，所以先教你们简单的。”

“等我下次再来时，希望能够看到你们掌握发挥好那些招式，听明白了吗？”

何晏接受的是军营的训练模式，教给这些学员的，自然也是延用军营的方式来。

不过她清楚，不能过于高强度，女子和男子的体力有些确实悬殊，况且这里有些还是孩子。

“明白！”

学员们都应得掷地有声。

接受训练最久的学员，几乎已经习惯每日的强度，精神很好，希竹这个刚来的，则稍显吃力。

她本饥一顿饱一顿，饿得面黄肌瘦，头发枯黄，近日吃食不错，营养补足，看上去才勉强好一些，只是依旧没长出多少肉。

昨日刚开始训练，今日手脚都有些酸，若非漆清梦让人送了药酒按摩，她今日怕是都难以爬起来。

何晏教导招式的时候，她站得摇摇晃晃的，显得格外吃力，即便汗珠落下，掉进眼里，也咬牙强撑着。

“能坚持吗？”

经过她旁边时，何晏问了一声，倒是没有说她，反倒关心了一句：“如果坚持不下去，就去旁边休息一会，免得倒在这里。”

她晓得希竹肯定刚训练没多久，定然不可能一开始就接受良好。

希竹身子晃了一下，点头，停住动作，到角落一边坐下休息，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这边，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

她知道何晏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飞鸿将军，能够得到她教导，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因为她已经落后其他师姐，不能被拉开更大的距离。

等教完防身招式，何晏让她们二人一组对打，拿彼此练手，就用刚刚学到的招式。

至于希竹，则是被她另开小灶。

清楚自己来的时间不多，这一次来，下一次再来不知会是何时，何晏自然尽责尽职。

而且，她觉得很有意义。

沈元霜则是在旁边充当助手，帮忙纠正学员的动作，何晏教出来的，都是之前教过她的，所以她还算熟悉。

漆清梦在门口旁观到一半，被手下通知还有事情，直接用轻功翻上屋檐走了。

现在她要养一大武馆人，自然是要努力赚钱。

学员的衣服、吃食、日常用品，还有授课师傅的月钱，哪样不是她和小师兄在出？

李相夷也就比她轻松一些，每天上午坐镇春生堂坐诊赚钱，下午来武馆这边教导。

他们向来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