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生2

老头【嘿！小短命的，这是老子的地盘，快给老子滚！】

雷兰【这怎么成你的地盘了？我又没占你的位置。】

老头【你到处问问，老子二十年前就在这乞讨了，附近的人谁不认识老子！】

雷兰【二十年？不是……那你岂不是家财万贯，还在这赖着干嘛？】

老头【混账！你自己看！】

老头撩起了自己的裤脚，里面是一条少了下半部分的腿，用一根棍子支着……

雷兰【这……】

我咽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老头【看懂了没，你小子还没出生老子就在枪林弹雨里给这个国家拼死拼活了！】

雷兰【……呃……实在对不起啊，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个，可我实在缺钱啊，你就让我呆一下午就好……】

老头【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小子，你要在这呆一下午，我今晚就得饿肚子。】

雷兰【没钱的话我们就得饿死了，她已经饿晕了。】

我指了指旁边闭目休息的夜莱。

老头【我看你年轻力壮的，要真特别急着用钱的话，我给你指条路，怎么样？】

雷兰【好、好啊，是什么路？】

老头【从这往前面，在十字路口右转走到头，那有个私营血站，你可以到那去卖血，随便卖点，保准比在这待一下午强。】

雷兰【卖血？】

老头【我也就是老了，他们不要我的血了，年轻的时候我也卖过。】

雷兰【卖血……很赚钱吗？都卖给谁，吸血鬼吗？】

居然还真有跟吸血鬼做生意的地方？

老头【当然赚钱，至于卖给谁……我也不清楚，听说年轻的品质好的血会拿去给达官贵人注射，让他们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反正都是些私底下的交易，谁知道呢。】

雷兰【居然还有这种说法，真是恶魔的行径……】

老头【你问那么清楚干嘛，行了，赶紧走吧，我这已经被你耽误不少时间了，赶紧走！】

老头不耐烦地踢了踢我的铁盒。

雷兰【好、好的，我这就走。】

既然有更快来钱的办法，何乐而不为？

我把铁盒里的钱都收进了裤兜，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还在熟睡的夜莱背了起来……

夜莱【怎么了？】

夜莱在我背上微微睁开了眼睛，轻声在我耳边低语……

雷兰【没事，你好轻啊。】

夜莱【那是当然……我们这是去哪？】

雷兰【去血站，离这不远。】

夜莱【血站？有钱买血了？】

听到血站这个词，夜莱突然变得清醒了过来……

雷兰【还没有……不过等我到血站卖完血，我们就有钱买血买面包了。】

夜莱【卖血？你？】

雷兰【没错，来钱比刚刚那样快多了，再坚持一小会我们就有钱吃饭了。】

夜莱【你傻啊，你把血卖了，然后又要花钱买回来，那还不如让我直接吸你好了。】

雷兰【可你不是说我的血里有你的味道，吸我等于吸你自己的血吗？】

夜莱【我……其实不吃也没关系，等太阳落下去些就好了……你赚够买自己食物的钱就行……】

雷兰【你是担心我卖太狠死掉？】

夜莱【我才没有担心你，我只是怕你太蠢把自己蠢死！】

夜莱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雷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大小姐你还是悠着点吧，别一激动给猝死了。】

夜莱【我又不是你这种笨蛋……】

雷兰【不过你还真是个有原则的吸血鬼，我要是吸血鬼饿极了肯定会先随便找个人吸点血填饱肚子，我小时候有次饿疯了甚至抢过富人家狗吃的骨头，当然后来被人家打了一顿。】

夜莱【哼，真傻……要是连原则都坚持不了，那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雷兰【人饿疯了，就是野兽。】

夜莱【嗯……】

夜莱伏在了我的背上，没有继续出声。

雷兰【对了，你真的一点食物都吃不了吗？】

夜莱【嗯，尝试过很多人类美食，但都像在嚼蜡，就算勉强吃下去也没有任何饱腹感，所以放弃了。】

夜莱的话听起来有些落寞，吸血鬼混在人类世界里就只能这么孤单吧……

雷兰【说到味道，哈雷派尼奥辣椒很辣，辣味就像是针扎舌头一般的感觉，把这张辣椒切碎夹在卷饼里很提味，冬天当早餐吃能暖上一天。】

夜莱【你这么说 我也根本体会不到……】

雷兰【虽然你的舌头尝不出来，可你可以发挥想象力，用脑子来尝啊。】

夜莱【什么荒唐的说法。】

夜莱轻轻一笑，继续听着我说……

雷兰【一般我们还会再这样的早餐里搭配点奶酒，奶酒的味道是苦甜苦甜的，先碰到舌尖时是有点甜，然后往后吞咽就变苦了，但进了喉咙后回味的时候又是甜的，还带有一股奶香……】

我背着夜莱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熟悉的味道跟她一一介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觉得这样能稍稍缓解她的孤独感吧……

就这样，我们二人沿着城市道路，在树荫的遮掩下缓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