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求生3
血战的位置比我想象的要远，我们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入供气的山峦背后，橙光染遍天际。
雷兰【好些了吗？】
夜莱【嗯。】
我把夜莱放了下来，望了望不远处的血站—— ——埃塞克昂特制药公司血站。
雷兰【人还不少】
血站小小的门口不时有人出入，并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这就是老头口中那个从事恶魔行径的地方吗？虽然看上去听感觉到，但是我的内心还是不免忐忑……
万一里面的人看出来我是个啥也不懂的古代人趁机使劲抽我的血怎么办？就像做个那几个想卖我肾的家伙……
夜莱【你怎么了？】
夜莱仿佛看出了我的犹豫，疑惑地歪头问我。
雷兰【呃……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夜莱【还行吧，怎么了？】
雷兰【就像昨天救我那样程度的能力……有吗？】
夜莱【你想说什么，你怎么了？】
雷兰【就是……等下万一我出事了，你能不能来救我？】
夜莱【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雷兰【呃……我就是担心……万一里面的人图谋不轨 ，就像那几个混混那样，凭我自己可逃不掉……】
听完我的话，夜莱思考一下，随后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夜莱【既然害怕就别去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雷兰【唔……】
我挠了挠头，一天不吃不喝，肚子和舌头都有点受不了了，想必夜莱的状态也不会好到哪去……
雷兰【我还是去吧。】
夜莱【啧，你烦不烦？怎么像条狗似得来回跳？】
雷兰【我想通了，大不了一死。】
反正饿死也是死。
夜莱【哼，真蠢，走吧。】
夜莱一边说着，一边朝血站大门的方向走去。
雷兰【好，走。】
我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这回夜莱推开了玻璃门，没有跟玻璃再来一次亲密接触。我们走进大门，来到一个台子前张望起来。
一位穿蓝衣服的女性看到我们后，冲我点了点头，微笑地走了过来。
护士【你们好，我是埃塞克昂特制药公司血站的护士，我叫丽娜。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雷兰【啊，是我，我要卖血。】
护士听到我这么说后，笑了笑……
护士【您是想要进行有偿献血？】
雷兰【唉？有偿？献血 ？】
护士说的话可把我给搞懵了，我挠着后脑勺将我脑中的空白表现在脸上。
护士【就是你想要献血，然后获取报酬吧。】
雷兰【对的，没错。】
护士【好的，这位小姐也要献血吗？】
她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转头问我旁边的夜莱。
夜莱【我？】
雷兰【啊，不，她不献血。】
女护士上下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夜莱，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护士【好的，这个表格给你，请到那边的座位上填一下个人信息。我一会会联系你抽血的。】
她给了我一张纸和一杆笔，指了指右侧的空间，那边有很多休息用的椅子。
雷兰【哦，好的。】
护士【先生稍等。】
我们正要朝那边走，护士突然又叫住了我们……
护士【请问您知道自己的血型吗？】
雷兰【血型？什么是血型？】
我摇了摇头。
护士【好吧，那给你先安排验血。】
雷兰【哦……】
我点点头，朝护士指定的区域走去。
雷兰【我这样一问三不知，好不好已经被人看出有问题了？】
我一边摇头一边坐在椅子上，夜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夜莱【不会的，那位护士小姐很友好，甚至你摆出一副傻脸的时候她还能保持微笑耐心给你解释呢。】
雷兰【是、是吗？对了，你知道血型是什么吗？】
夜莱【据我了解，血液应该分成四个类型。】
雷兰【哦？你知道？】
夜莱【那当然。】
她得意地扬起嘴角说……
夜莱【分别是甜的，酸的，咸的，和更咸的。】
雷兰【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你在糊弄我？】
夜莱【本小姐会骗你吗,竟敢质疑我？】
雷兰【照你这么说，他们要怎么分辨血型？难道是用舔的？】
我开始想象护士小姐刺破我的手指，然后用舌尖细致舔舐手指……
雷兰【哇啊……想想好像也是非常不错嘛。】
夜莱【啧啧，你那什么猥琐表情，想什么呢？】
雷兰【啊？不，没什么。】
我赶紧停止幻想，低头准备开始填表……
夜莱【吸溜。】
雷兰【什么声音？】
突然听到夜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我抬头一看。
雷兰【哇!你流口水了，快擦掉。】.
她抹了抹唇角，但口水还是在往外流……
雷兰【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两个同样身着白色服饰的护士正在交谈，而她们旁边的小推车上摆着十多袋殷红的血浆。
夜莱【那时天堂……】
难怪夜莱会像我想到梅子时一样流口水。
雷兰【冷静点，现在那些血袋是这里的东西，你过去拿来喝会惹很多麻烦的。】
我眼疾手快拉住了刚站起来的夜莱，一个劲地朝她摇头，她瞪着那些血袋叹了口气，最终又坐了下来……
夜莱【你快给我干正事！你的表格呢？快点填！】
雷兰【我本来就要填了的，都怪你打断了我。】
夜莱朋【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雷兰【好、好……咦？也没有蘸墨水的地方……】
我拿着护士小姐给的那杆笔在纸上划了几下，除了压痕外什么也没留在纸上，我又张望了周围，并没看到有墨水盒。
夜莱【给我，我看看……】
夜莱一把抓了过来，来回翻弄起来，还在我手上划来划去，但始终还是没能写出笔迹来……
护士【您好，请问你的表格填完了吗？】
之前的那个护士小姐已经过来跟我要表格了。
雷兰【不好意思，这个笔……我不会用……】
护士【呵呵，这个是这么用的，给。】
护士小姐接过我的笔，在笔的尾部按了一下，然后还给了我。
雷兰【谢谢啊，我马上填完。】
护士【好的，我等会再过来。】
护士小姐又带着微笑离开了。
雷兰【真厉害啊，这个东西。】
我拿起护士小姐换回来的笔在表格的空白处划了几下，这次马上就有湛蓝色的线条留在了纸上，比我以前用过的羽毛笔好用多了，连墨水都不用蘸。
夜莱【别乱涂了，快填正文。】
雷兰【好，马上。】
真是一波三折，这次终于可以开始填东西了，不过我发现表上有很多词根本看不明白……
雷兰【是否……这是什么意思？】
夜莱【是否处于月经期，是否已怀孕，是否过去一年内流产。】
雷兰【哦……那是什么意思？怀孕？我应该没有吧……】
夜莱【你傻啊，这一栏前面写了女性填写，你是女性吗？】
雷兰【这样啊……我很多字都不认得。】
夜莱【烦死了，拿来！】
夜莱夺过纸笔，开始刷刷刷地填写起来，从她写字的姿态看，她应该是受过挺高教育的……难道这个吸血鬼还真是贵族大小姐?
夜莱【好了，拿着！】
填写完毕后，夜莱把表格一把拍在我脸上……
雷兰【哦哦，谢谢啊。】
护士【您好，表格填好了就请交给我吧，然后跟我来。】
正好那位护士又过来了。
雷兰【好的。】
我赶紧把表格递给她，然后随她走到一处房间……
护士【需要先给你验一下血。】
她一边说明着一边将一些透明的管子和瓶子放在桌子上。
护士【请把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
雷兰【手臂？左手还是右手？】
护士【都可以。】
我伸出右臂放在桌子上，随后她用一根棕色的带子绑住我的手臂，又拍了拍附近的皮肤，一根暗色的血管肿了起来……
雷兰【这……会痛吗？】
我看着自己的血管开始紧张起来。
护士【知识扎进去的时候会稍微有点疼，放轻松。】
紧接着，她又用棉签朝我的皮肤上抹了些清凉的液体，最后从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拿出一根管子，管子顶端是一根又长又尖的铁针。
雷兰【这、这个不会死吧？】
看着这根针管，我下意识地脊背发颤。
护士【哈哈，您真会开玩笑，就一下而已，没事的。】
我紧张得肌肉紧绷，不敢再看护士小姐的操作，只好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
夜莱呢？
这家伙难道没跟着过来吗？说好的保护我的安全呢？
该死的，我竟然会信这狡猾的吸血鬼！还什么契约呢！
雷兰【哎呀！】
我还在慌张地找着夜莱的身影时，突然感觉有什么硬物扎进了我的皮肤，我下意识回过头看，只见我的手臂上殷红的血正沿着铁针后的软管往外流，流到一个细长的圆柱形玻璃管里……
我感觉视野变得有点模糊，因为我的生命正在被抽走？我不会就这么交代了吧？我还没开上餐馆娶上媳妇呢……
护士【可以了，拿这个压着一会就止血了。】
护士小姐用甜美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叫醒了，她把扎在我手臂上的针管取走后，给了我一根棉签，让我压在伤口上。
雷兰【可以了？】
我没死？
护士【嗯，你就在这休息下，很快就出结果的。】
护士小姐拿着装着我的血的玻璃管走出了房间。
夜莱【哇，那个针管好尖，你居然就只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得哭爹喊娘呢。】
护士小姐刚走，夜莱就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还探头探脑地观察我的手臂。
雷兰【你……我就当你是在安慰我了。你刚到哪去了？】
夜莱【我去看了眼他们都把血运到哪去。】
雷兰【运到哪去……你想干嘛？】
夜莱【不能让你白挨扎针啊，你给出去的血，我得加倍取回，嘿嘿，吸溜~！】
夜莱有舔了舔嘴巴，就像一个人饿了三百年后马上要进法式大餐的宴席前的样子……
雷兰【不、不，大小姐你考虑考虑我啊，要做什么惊人举动也请等我这边弄完吧，我可不想出什么差错被人放血到死啊！】
夜莱【行了，我又不是你这种笨蛋，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说完她又吞了口口水……
夜莱【当然是要等到晚上……】
雷兰【嘘，护士回来了。】
在夜莱准备说出邪恶计划的时候，护士小姐从门外进来了，我赶紧示意夜莱停下。
护士【这边结果出来了。】
护士小姐对着夜莱笑了笑，拿着一张写着很多数字的单子给我。
雷兰【这是……什么？】
护士【十分抱歉，你的血指标不足，不能够献血。】
雷兰【啊？不能？】
我真是白捱了一针啊，还被抽了一管血。
护士【这是食品券，可以到大厅的供应窗口免费兑换餐包和水。】
护士从口袋中掏出两张小票。
雷兰【真的吗！太好了！】
我看了一眼夜莱。她此刻也正看着我，又舔了舔嘴巴。
雷兰【啊……对了……】
护士【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帮夜莱问一问……
雷兰【请问能不能把一个面包换成一袋血？或者哪里可以领血袋？】
护士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护士【你又不做手术输血，要血袋做什么？】
雷兰【呃……我就是好奇问问，哈哈。】
护士【这里的血浆只提供给医院或有许可的研究机构，不对个人开放的，因为血浆的储存和运输都需要专门的设备，否则容易坏掉失去效用。】
雷兰【哦，这样啊……明白了，谢谢啊。】
我失望地点了点头。
护士【没事，那我先去忙别的了，你休息够了没什么异常就可以离开了。】
护士小姐也微笑着回应了一个点头，然后收拾器具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我和夜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