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武氏捡漏
屋外的众人围聚在一处,目光都聚焦在那胖乎乎的三格格身上,脸上洋溢着或真诚或谄媚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语地围在一起说着各种恭贺的话语。就在这时,翠儿满脸泪痕,神色匆匆地从屋里冲了出来,顾不得周遭众人,径直快步走到胤禛身前,扑通一声跪下,语气急切地说道:“贝勒爷,格格她……她想见您最后一面,求您快去看看吧。”随后急忙起身,请了胤禛往屋里去。
虽说胤禛平日里对乌雅氏着实不大待见,心中也没有多少情分。然而,胤禛转念一想,毕竟乌雅氏是为自己历经艰辛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命不久矣,于情于理,自己也应当进去看看她。这般想着,胤禛便抬腿向屋内走去。府中的众人见此情形,也都纷纷跟了进去,都想瞧瞧这最后的场面。
屋内的空气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着实不好闻。乌雅氏在此生产了许久,时间漫长而煎熬,如今又被强行催产,经历了一番极度痛苦的折磨,导致屋里的血腥味儿浓郁得简直重得吓人。那刺鼻的血腥气息仿佛凝成了实质,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一踏入便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见胤禛迈步走了过来,芳如那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连忙急切地示意翠儿扶着自己坐起来。翠儿赶忙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用尽力气将虚弱不堪的芳如慢慢扶起,在其背后垫上枕头,让她能够勉强靠着坐直身子。
芳如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却强撑着精神,用极其低微且颤抖的声音祈求道:“求贝勒爷为妾身做主啊,妾身今日生产之所以会如此凶险,绝非意外所致。妾身明明是在行走时踩到了不知什么东西,这才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一跤。妾身想来,定是有人心怀嫉妒,见不得妾身有了身孕,嫉妒妾身即将为贝勒爷诞下子嗣,这才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谋害妾身。”
芳如一边声泪俱下地说着,那虚弱的身躯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一边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却犹如利剑一般,狠狠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宜修,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宜修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也是心中清楚得很,瞧着芳如这般怨毒的模样,这芳如定然是满心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她暗中谋划操作的。
一旁的剪秋,眉头紧皱,满脸的愤愤不平,心中也着实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委屈。只见她忍不住心里想道:真是过分!我们福晋好心好意地派人来看望关心她的身孕,处处照顾周全,她不但不领情,不知感恩,现在都到了这临了临了的时刻,竟然还要血口喷人,妄图攀污我们福晋,实在是恩将仇报,毫无良心!
胤禛面色阴沉,目光冰冷,双唇紧抿,带着威严与压迫感冷声开口道:“事已至此,你口口声声说是遭人谋害,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本贝勒的府中做出这等恶事来害了你?”
芳如此时已是气若游丝,仿佛风中残烛,生命的火焰即将熄灭。但她仍旧强撑着从身体深处挤出一丝力气,艰难地张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着:“妾身……妾身自然是知道的。妾身如今命在旦夕,已无多少时日可活,只求贝勒爷能够秉持公道,给妾身做主,不要让妾身含冤而去,死不瞑目。贝勒爷啊,定是福晋,妾身敢断定就是福晋所为。她定然是怕妾身生下阿哥,日后会影响了大阿哥在府中的地位,所以一定是福晋狠心害了妾身!”
胤禛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当即冷脸,怒目圆睁,大声地呵斥道:“荒唐至极!宜修早已是本贝勒的福晋,并且为我生育了嫡长子弘晖。她身份尊贵,地位稳固,何苦要来陷害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格格?再者说,先不论你腹中胎儿未知男女,就算你腹中怀的是个阿哥,一个庶出之子,又怎会影响到弘晖的嫡长子地位?简直是无稽之谈!”
“福晋对你一直尽职尽责,关怀备至。她不仅常常亲自嘱咐安排,还叫了府医过来细心照看你的身孕,事事考虑周全。倒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满心猜疑,不让宜修派来的人给你诊脉。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你不仅不知悔改,反省自身,竟然还要恶意诋毁福晋,真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好歹!”
“爷念在你为爷生下了格格,心有怜悯,这才特意过来看看你。本想着你生产艰难,历经苦楚,想要给你些许安慰与关怀。只是万万没想到,你如今非但不感恩,还要满口胡言,肆意诋毁他人。爷一直以为你还算识大体,懂分寸,如今看来,真是错看了你,高估了你!”
芳如望着胤禛那盛怒不已、几近暴怒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凉。她深知自己就快死了,在这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刻,心中竟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明。是啊,福晋出身高贵,背后家族势力庞大,在府中的地位坚如磐石,又早早有了嫡长子傍身。自己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格格,腹中胎儿未知男女,福晋又怎么会冒着风险来害自己这前途未卜的身孕呢?自己怕是被别人精心算计,做了那把借刀杀人的枪使,还浑然不知,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只是此刻的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似乎都已经要流干了,生命的力量在迅速地消逝。然而,芳如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能够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于是,她凭借着内心强烈的不甘和仅存的一丝意志,强撑着自己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贝勒爷,妾身是被人恶意挑唆的,挑唆妾身的正是……”
只见那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芳如原本紧紧撑着的一口气骤然消散,双眼一闭,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咽了气。她那伸出的手指,僵硬地指着某个方向,而那所指中的方向,正是如今齐氏和柔则并肩站立的所在之处。
柔则眼看着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这边,那一道道视线犹如利箭一般,让她顿时心慌意乱。也是急忙双膝一弯,扑通一声下跪在地,神色惶恐,声音颤抖着自证清白道:
“贝勒爷知道的,我和乌雅格格向来关系不和,彼此之间矛盾重重,又怎么可能去挑唆她?自从她当上格格之后,妾身跟她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用手掰着都能数过来,真的不可能是妾身做的呀。贝勒爷您明察,此事定然是齐格格所为,她和乌雅格格来往甚为密切,定是她在其中挑唆生事。”
齐氏眼睁睁看着柔则毫不犹豫地将这桩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大惊失色,也是慌慌张张地急忙下跪,满脸急切地说道:“贝勒爷,妾身和乌雅格格确实同住一个院子,自然平时相互之间交谈的机会也就多了一些,可妾身真的没有挑唆乌雅格格啊。贝勒爷,您是了解妾身的呀,妾身的性子您最是清楚,妾身一向不喜欢参与这些勾心斗角之事,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呀,贝勒爷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如今芳如已然身死,死无对证,这件事又牵涉到后院那些不可告人的阴私之事。胤禛心里十分清楚,这种妾室之间相互挑唆、陷害主母的腌臜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定会让自己的贝勒府沦为他人的笑柄,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还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和前程。因此,胤禛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自己府里这等不堪的丑事泄露出去。
况且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齐氏和柔则两个人,这情况着实棘手。齐氏的家族虽说只是汉军旗出身,然而齐氏的父亲却掌控着岭南之地的大部分兵力,在当地可谓是手握重权,势力不容小觑。柔则的舅舅更是掌握着京城的禁军,那可是关乎京城安危的关键力量。在当前的局势下,这二人无论哪一个,此刻都是万万动不得的。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甚至可能影响到朝廷的稳定和自身的安危。
只是这事儿无论怎么看,仍然透着诸多令人费解的蹊跷之处,绝不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不了了之。但碍于当下的复杂局势,又不好大张旗鼓地明面调查,也只能暗自吩咐粘杆儿处秘密行事,不动声色地去仔细探查个究竟。
虽然碍于种种因素不能对她们施以严厉的大诫,然而此事也绝不能轻易放过,必须要给予一定程度的小惩,以正府中风气,彰显规矩的不可侵犯。于是,胤禛经过一番斟酌考量,也罚了齐氏和柔则禁足两个月,让她们在自己的住处闭门思过,以此作为对她们的警示和惩戒。
柔则和齐氏二人如今这般相互攀扯、推诿指责,她们两个人那原本就只是浮于表面、为了共同利益而勉强维系的脆弱联盟关系,也就随之逐渐破裂,再无修复的可能。柔则此刻怒目而视,紧盯着齐氏,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恨得牙根都直痒痒,仿佛要用目光将齐氏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肯定是她不知和芳如说了些什么不干不净、居心叵测的话,才导致今天这事儿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还差点儿就将祸水牵扯到她自己身上。更可气的是,还连累着自己也遭了秧,平白无故地又被禁足了整整两个月,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贝勒爷本来就刚刚对自己萌生出了一些好感,自己正满心欢喜地盼着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在贝勒爷心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可现如今倒好,莫名其妙地又被禁足两个月,这两个月见不到贝勒爷,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点儿好感怕是要烟消云散了。这可怎么办呀,自己往后在这府中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另一旁的芳若神色略显紧张,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小心翼翼地也将剪秋悄悄地带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
芳若一脸凝重,压低声音说道:“剪秋姑娘,今日乌雅格格摔倒这件事并非意外,而是柔格格暗中吩咐我去做的。当时情况紧迫,柔格格催得急,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稀里糊涂地照做了。只是事出仓促,事发之后我一直惶恐不安,也并没有来得及去向福晋禀告此事。如今想来,实在不该听那柔格格的指使,犯下这等错事。剪秋姑娘,您看不如我今日就去贝勒爷面前揭发了柔格格,也好将功赎罪,求得宽恕。”
剪秋眉头紧皱,神色严肃,赶忙说道:“万万不可!如今乌雅格格已然身亡,死无对证。贝勒爷的心思您还看不明白吗?他也是想将这件事压下来,不愿让其闹大,以免有损府中的名声和他自己的颜面。若是您此刻贸然去揭发了柔格格,以贝勒爷如今的态度,想必最后顶罪的就是您,死的也会是您。您可千万要三思啊!”
“福晋那边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冒险行事的。福晋现在的意思很明确,暂且留着柔格格,不让事情在此时就彻底激化。你也就在她身边继续好好待着,暗中留意,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行了。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坏了福晋的全盘计划。”
芳若面露感激之色,恭顺地说道:“多谢剪秋姑娘这般费心提点,也多谢福晋为奴婢周全考虑。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定当铭记这份恩情。往后,奴婢定然会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地好好为福晋做事,绝不敢有半分懈怠和疏忽,定不辜负福晋和剪秋姑娘的信任。”
在对齐氏和柔则进行了相应的处罚之后,小格格如今的安置去处就变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毕竟,小格格的生母如今已经不幸故去,没了生母的照拂与关爱,这可怜孩子的未来着实令人忧心忡忡。
她的生母之前不知好歹地攀污宜修,这种行为本就极为恶劣,已经是大大的不好。如今再让宜修收养照拂着她,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诚心给宜修添堵,故意让宜修心里不痛快,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况且宜修身为福晋,地位尊崇。若是这个孩子让宜修养着,那她身上自然而然也就带了半个嫡女的名声。如此一来,若是以后宜修有了自己亲生的真正嫡女,这个并非亲生的女儿岂不是极有可能凭借着先前积累的名声和优势,压自己嫡女一头?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发生的情况,必须要慎重考虑才行。
只是齐氏和柔则这两个糊涂虫,完全是两个拎不清状况的。宋氏倒是能照顾孩子,可她也正照看着大格格,分身乏术。李氏虽说有着一儿一女,可她平日里要操心的事儿也不少,精力有限。胤禛思来想去,将目光和期望的眼神放在了他他拉氏的身上。
雨薇一直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观察着,当她看到胤禛的眼神不经意间瞄向她时,心里面顿时如同遭受了一记重锤,也是大吃了一惊,整个人瞬间慌了神。
雨薇在内心疯狂呐喊着:“我可不想给别的孩子当什么老妈子!我的心里只有弘晖,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弘晖,只爱弘晖呀,除了弘晖,谁也别想让我付出真心去照顾!”
胤禛目光专注地看着雨薇,将她的神情举止都尽收眼底,反复思量权衡之后,越发的觉得雨薇在各方面的条件和表现都比较适合抚养三格格。
他他拉氏向来和宜修关系亲密,一向交好。如今给她个孩子抚养,也算是自己对她的一番赏赐了。胤禛在心中这般思量着,于是便缓缓开口道:“如今乌雅格格不幸去了,小格格没有了生母的照顾,总归是不行的。如此情形之下,不如就先将小格格放到薇庶福晋这里面养着,也好让小格格有个依靠。”
雨薇听了胤禛的话,心中大惊,连忙想要拒绝,但是又深知不能拒绝得太明显,以免触怒了胤禛。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情愿,默默的开口道:“贝勒爷如此抬爱,妾身自然是万万不能拒绝的。只是妾身这身子骨向来虚弱,平日里光是调养自身就耗费了不少精力。再者,还要帮着福晋处理府中诸多事务,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怕是实在分不出来多余的心思好好照顾小格格。”说完,雨薇还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以显示自己所言不虚。
随即,雨薇迅速地用充满求救意味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宜修,那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盼。宜修和雨薇这几年相处得颇为不错,关系也较为亲密,她对雨薇的性情十分了解,也知道雨薇是个怕麻烦、不爱揽事上身的主儿。
平时光是处理府里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务,就已经让她感到心力交瘁、焦头烂额。若是再让她额外带了一个孩子在身边,雨薇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肯的。况且雨薇如今正值青春年华,未来的日子还长着,若是以后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那么对这个并非亲生的孩子就难免会有所疏忽。到那时,不仅对孩子不好,还会因此惹人闲话,招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指责。
随即,宜修微微欠身,神色恭顺地开口道:“贝勒爷,雨薇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太好。平日里瞧着倒也没什么大碍,可到底是内里亏虚,经不起劳累。再者,她这人向来心思大条,处理府中事务凭借着一股热忱倒也还能应付,若是照料小格格这般细致且需要耐心的事儿,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照顾不周全的地方。”
宜修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武氏,脑海中快速思索着,想着武氏自从进府以来一直安安分分,从未惹出什么事端,为人处世也规规矩矩,是个实诚本分的人。宜修稍作停顿,继续道
“妾身看着不如将孩子给武格格抚养,武格格自从入府以来,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从不惹是生非,也不多生事端。平日里妾身观察着,武格格为人处世极为稳妥,而且妾身瞧着武格格也是个心细如发之人,对待诸事皆用心谨慎。若是将三格格交予武格格抚养,妾身相信武格格定会尽心尽力,好好抚养三格格。”
一旁的武氏听了宜修这样说,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只觉得一个天上的馅饼毫无征兆地掉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小的时候被那恶毒的庶妹算计,以至于伤了身子,这些年看了无数名医,吃了数不清的苦药,却也无力回天,此生注定不能再有身孕。
她的长相在众多女子当中并不出众,只能算是较为清秀罢了。自从进了四贝勒府之后,四贝勒爷对她也是不闻不问,丝毫不加以宠爱。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在这深宅大院中伴着青灯古佛,孤孤单单地熬到终老,却没有想到在这几乎绝望之际,还有如今这意想不到的难得机遇。
三格格这可怜的孩子,刚出生不久便没了生母,没了那最为亲近的依靠。若此时由她来抚养着,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必定会对三格格关怀备至、悉心照料。如此一来,三格格以后自然而然会和她亲近,视她如同生母一般。
有了这个孩子在身边,自己在这府里的处境和日子定然也会随之改善,好过一些。毕竟在这后宅之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武氏也是个头脑机灵、反应敏捷的,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宜修和胤禛面前。
武氏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迅速地跪下,神色恭谨而激动,开口谢恩道:“福晋如此抬爱,妾身感激涕零。妾身在此立誓,定当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地好好抚养三格格,必视如亲女一般,绝不让三格格受半分委屈,若有违背,愿遭天谴。”
胤禛目光落在跪下的武氏身上,思绪飘转。这个武氏自从进府以来,自己的确并不常去探望她。只是平日里偶然碰见,见她也从不争宠夺爱,每日都安安静静地蜷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些女红或者看看书,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也是个安分守己的。
把孩子给她,以她的性子,也定然能够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地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胤禛这般想着,也就同意了宜修的建议,开口说道:“那就依福晋所言,把孩子给武氏抚养吧。”于是,这三格格便交由武氏抚养。
另一旁的齐月宾站在那里,脸上勉强维持着平静,可心里却酸涩的不行,那股酸涩之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她之前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地一通算计,满心满眼只是想要乌雅氏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为此她谋划了许久,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这样的结果,孩子落到了武氏的手中,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尽管这不是阿哥,哪怕就是个格格那也好呀。她痴痴地想着,只要有了孩子,这样贝勒爷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能时不时地来探望自己,自己也能多些与贝勒爷相处的机会。可是如今自己机关算尽的一通算计,不仅没有达成所愿,反而将自己给折了进去,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就连这眼看就快到手的孩子,最终也都给了武氏,这一切的发展与自己最初的设想简直是天差地别,她满心的不甘与愤恨无处宣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