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嘴快的李氏
时间匆匆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阿哥满月的日子。虽说同样都是贝勒爷的骨血,都是这府中的少爷,可是二阿哥的满月宴办得着实要比大阿哥的满月宴简单了许多。没有那般热闹非凡的场景,没有众多宾客的云集,也没有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一切都显得相对冷清和简约,这其中的差别令人不禁心生感慨。
胤禛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府中频繁地操办着喜事。先是弘晖的满月之喜,紧接着又是侧福晋入府之喜。接二连三的喜事虽说让府中充满了喜庆的氛围,但胤禛心中却有所顾虑,他担心如此频繁且隆重的喜事会过于惹眼,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于是,经过一番思量,胤禛决定简单地操办二阿哥的满月,尽量保持低调,以免招来外界过多的瞩目和议论。
李氏向来都是个热衷热闹、闲不住的性子。如今终于出了月子,她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一大清早,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精心收拾得利落妥当,从头到脚都装扮得一丝不苟。随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早早地就来到了宜修这里,恭恭敬敬地请安。
她如今成功生下了孩子,并且还借此机缘晋升了位分,内心的得意与骄傲自是难以抑制。这种时候,于她而言,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出来好好显摆一番,好让众人都知晓她如今的风光与荣耀,尽情享受他人羡慕与嫉妒交织的目光,从而满足自己那膨胀的虚荣心。
可是如今这府上已然有了新入府的侧福晋,又出现了一个和李氏地位相同的薇庶福晋,宋氏更是有着大格格傍身。而齐氏向来能言善辩,惯会在背地里耍阴招使坏,李氏每次与她对上,向来都难以占到什么便宜,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如此情形之下,李氏心中的这一番怒火与怨气只能朝着柔则宣泄,自然所有的炮火都只能由柔则来承受。
宜修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李氏,缓声说道:“你呀,刚刚才出了月子,身子都还没完全调养好,却这么早就过来向我请安,当真是有心了,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李氏微微欠身,脸上满是恭顺与感激之色,语气诚恳地说道:“妾身对福晋的感激之情真是难以言表。妾身怀孕期间,全赖福晋的悉心关照,妾身方能顺利诞下麟儿。正因如此,妾身必然是要早早过来给福晋请安,以此表明妾身对福晋的敬重之意,万望福晋莫要嫌弃妾身叨扰。”
“妾身实在惭愧,至今还未曾拜见侧福晋。前几日侧福晋风光进府之时,妾身不巧还在月子里,诸多不便,未能及时前来。今日有幸得见,妾身特来给侧福晋请安,愿侧福晋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索绰罗氏原本对李庶福晋的性子毫无所知。毕竟她刚刚入府,对府中的人和事都还处于熟悉的阶段。而李庶福晋又颇为得宠,为王爷生下了一子一女,在这府中的地位也算稳固。此刻,索绰罗氏见李庶福晋如此有礼,便也十分亲近地说道:“李庶福晋您实在是太客气了,不必如此多礼。这是我特意给李庶福晋您准备的礼物,还请您务必收下,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索绰罗氏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将礼物继续端至李氏的面前。李氏见状,赶忙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收下了,脸上堆满了谦逊的笑容。如今,毕竟还不知道这位新侧福晋究竟是什么脾性,为人处世又是怎样的风格。李氏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行事需谨慎,切不可贸然得罪任何人。尤其是这位初来乍到却身份尊贵的新侧福晋,更是不能轻易开罪。
李氏脸上带着几分感慨,继续开口说道:“妾身这段日子在这月子里呀,真真是感觉憋闷得要命。每日就只能待在那小小的屋子里,哪儿也去不得,做什么都诸多限制。如今总算是出了月子,能看到各位姐妹们,和大家说说话,妾身顿时就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他他拉氏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目光温和地看着李氏,声音轻柔地说道:“李姐姐呀,瞧您这样子,看来在这月子中保养得甚是不错呢。您瞧瞧,这脸色看起来愈发红润有光泽了,精气神儿也足,想必是月子里被照顾得妥妥当当的,真是让人羡慕呀。”
李氏虽说如今已然生育了两个孩子,可令人称奇的是,她的身段儿非但没有变得臃肿不堪,反倒依旧纤细婀娜,仿佛不曾经历过生育之苦一般。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轻盈姿态,竟和未嫁的少女毫无二致,实在是令人赞叹不已。
反观另一侧的乌雅格格,其情形与李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的她面色浮肿,毫无光彩可言,原本清秀的面容上已经密密麻麻地长了不少斑点,显得颇为憔悴。再看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更是大得吓人。明明如今只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可那肚子看起来却仿佛已经有五六个月大小,让人不禁为她的状况感到担忧。
芳如自从有孕的这几日以来,可真是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她满心困惑地看着李氏和福晋有孕之时都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一切顺遂安好。可自己却截然不同,孕吐得极为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迅速消瘦了下去。而且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分,频繁地胎动,每到夜晚更是折腾不休,每日都弄得她难以入眠,睡不好觉,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
看到李氏如此出众的容色,芳如心中满是羡慕,也很想向李氏请教一番。于是,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李庶福晋和福晋在孕中都是如何保养的?妾身自从有了身孕之后,状况实在糟糕。经常失眠多梦,夜里思绪纷纷扰扰,难以平静,总是睡不好觉,整个人都疲惫不堪,气色也越来越差。”
李氏这人虽说平日里讲话常常不太中听,言辞有时显得有些尖锐刺耳,让人听了心里不太舒坦。然而,毕竟她已经成功生育了两个孩子,在这孕产方面确实积累了不少的经验。而且她在这种时候,倒也乐于将自己所知晓的那些门道和心得分享给旁人。
“哎呀呀,瞧瞧你这可怜见儿的,我看着乌雅妹妹你眼下那一圈乌青,可真是吓人哟。妹妹可找了太医来给瞧瞧?不如赶紧让太医开一些安神的药物吧。想当初我怀着二格格的时候呀,也是经常失眠多梦,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那滋味可不好受。后来还是多亏喝了张府医给开的安神药,这才能睡得踏实了些。妹妹不妨也试试。”
芳如听了李氏的话,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随后说道:“我原本心里一直害怕这安神药会对孩子有所影响,所以一直不敢尝试。但既然庶福晋您都这么说了,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妾身回去之后,就立马找府医给开几副安神药,希望也能像您一样睡个安稳觉。”
宜修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郑重地说道:“安神药喝下去固然可能会有所助益,但更重要的是,你也要尽量放宽自己的心。你要知道,若是你整日忧心忡忡,不能好好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情绪这般起伏不定,孩子又怎么能在你的肚子里安然、安心地生长发育呢?你可千万要记着这一点。”
芳如连忙恭敬地俯身行礼,一脸诚恳地说道:“多谢福晋的悉心指教,妾身铭记在心,已经清楚明白了。往后定会按照福晋的叮嘱,好生调养自己的身子,定不让福晋为妾身操心。”
另一旁的柔则默默地坐在那里,听着她们热烈地探讨着有关孩子的话题,她的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感。那酸涩如潮水般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使得她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黯然与失落。
虽然贝勒爷现如今每个月好歹还会来她这里一两次,德嫔好心给她的那个求子的方子她也一直认认真真地喝着,从未有一日间断。可即便如此,她的肚子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不见有身孕的迹象。这让她的内心愈发焦虑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也不知究竟是不是从前为了追求那婀娜曼妙的身材,而不惜服用息肌丸所导致的恶果。可柔则心里对此也不敢十分确定,毕竟这种事情难以确切论断。但不管怎样,如今这求子无果的状况着实令她苦恼万分。然而,柔则心里又着实不想看到李氏那般春风得意的模样,每次瞧见李氏那因儿女双全而洋洋自得的神情,她就觉得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难受。
柔则强打起精神,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缓声说道:“妾身仔细瞧着,李庶福晋的脸色确实是显得格外的好。昨儿个二阿哥满月,这般喜庆的日子,贝勒爷可曾给二阿哥赐下了名字?”
李氏原本就因为自己二阿哥的满月之事心里憋屈得很。且不说这满月宴的规模不大,根本没法和福晋儿子的满月宴相提并论,更让她感到窝火的是,贝勒爷居然连个名字都未曾给二阿哥赐下。想当初福晋的儿子满月之时,那可是风光无限,不仅从宫里面赐下了名字,而且还是万岁爷亲自取的,这差别待遇怎能不让她心生怨怼。
就算自己的二阿哥不是那尊贵无比的嫡子,可好歹也是贝勒爷的亲生骨肉啊。宫中对此毫无表示,没有赐下名字倒也罢了,就连贝勒爷居然也对此不闻不问,丝毫没有要赏个名字的意思。这般情形,怎能不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寒心和愤懑。
如今这个柔格格竟然还在众人面前这般毫不避讳地提及此事,这岂不是存心让自己和二阿哥颜面无存吗?她怎么能如此不顾及自己和孩子的感受,这般公然地揭开这让人难堪的疮疤,简直是丝毫不留半分情面,难道就不怕遭人记恨吗?
李氏一时气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谨慎,有些不过脑子地就冲动开口道:“小儿刚刚满月,尚还稚嫩弱小,也怕这福气太重,他小小的身子骨承受不住。若是名字取得太过贵重了,压不住的话那可就坏了。万一生出什么祸事来,谁能担待得起?”
李氏这脑袋也真是缺根筋,向来行事冲动,说话更是风风火火毫无遮拦,话音落得也快。这不分明就是在对福晋的嫡子出生满月便有了名字这件事公然表示不满吗?她这般口无遮拦,简直是将心中的妒意和怨愤毫无掩饰地展露了出来,也不想想如此作为会给自己招来怎样的麻烦。
李氏匆匆说完那番话后,起初还没觉得有何不妥,只见众人都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吱声,周遭的氛围瞬间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她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又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错话了。此刻,她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涌起一阵懊悔和慌乱。
李氏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急忙跪下,身子微微颤抖着请罪道:“福晋息怒啊,妾身一时糊涂,口不择言,犯了这等大错,实在是妾身一时口误,说错了话。妾身在此真心诚意地恳请福晋大人有大量,宽恕妾身这一回,还请福晋恕罪。”
宜修脸色平静如水,那神情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喜恶。她语气平缓,缓缓说道:“贝勒爷自然是对每一个孩子都是公平的,绝无半分偏袒之心。前几日贝勒爷还在跟我仔细探讨二阿哥的名字之事,并且顺便提及也要给大格格和二格格都赐下名字。只是贝勒爷向来谨慎,对待此事思考颇多,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反复斟酌权衡,这才缓了些时日。”
“李氏,你一向是个直性子,本福晋念在你往日性情如此,这一次就暂且饶了你。但你也不能毫无惩戒,就罚你抄十遍府规吧。你如今也是阿哥的额娘了,身份已然不同,说话做事都需多思量几分。这等酸溜溜、不得体的话,决不能再从你的嘴里出来。若是你下次再犯同样的过错,就不是让你抄抄府规这么简单轻松就能了事的了。到那时,定要重重罚你,让你长个记性。”
李氏听闻宜修的话,忙不迭地急忙应和道:“是是是,妾身谨遵福晋旨意。妾身深知自己犯下大错,这完全是妾身一时的口误所致。妾身实在是罪该万罚,多谢福晋您宽宏大量,不与妾身过多计较,妾身感激不尽。”
一旁的索绰罗氏一直静静地看着宜修,心中也是暗自琢磨探讨着这位福晋。她不禁在心底暗暗感慨:这位福晋,当真是个宽厚之人啊。面对李氏这般失言冒犯,竟还能如此大度宽容,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大发雷霆,严惩不贷了。这位福晋能有如此胸怀,着实令人钦佩。
若是个较真儿、心胸狭隘且容不得半分冒犯的,李氏今日这一番言语,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是对福晋的严重不敬。她这般口不择言,甚至可以被视作是在恶意诅咒嫡子,就仅仅只是撸了她的位分,那都算是从轻发落了。真要严格追究起来,施以更严厉的惩处也不为过。
可如今福晋却仅仅只是罚她抄写府规而已,这般惩处实在是算不得严厉。看来自己额娘曾经说的一点都没错,只要自己能够安守本分,规规矩矩地行事,不生事端,不惹麻烦,福晋是能够容得下自己的。如此一想,心中对这位福晋又多了几分敬重和感激之情。
索绰罗氏的目光也顺势扫向了另外一旁坐着的雨薇,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位庶福晋,可不就是紧紧抱着福晋的大腿,百般讨好迎合,靠着福晋的抬举,这才得以升了位分的吗?她这般行径,虽说也算有些手段,但终究是少了些骨气和尊严。
看来以后在这个府里,想要生存立足,伺候好贝勒爷反倒成了次要之事。真正关键的,是要想方设法抓住福晋的大腿,讨得福晋的欢心和信任,这才是安身立命的真谛所在。否则,即便能得贝勒爷一时的宠爱,也难以长久,说不定哪天就失了势,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雨薇也敏锐地感受到了索绰罗氏对她打量的视线,那目光仿佛带着探究和审视。自从这位侧福晋进府的第二天起,雨薇便主动去拜访了她。然而,在与这位侧福晋交谈的过程中,雨薇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旁敲侧击,话里话外都难以看出她是否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这位侧福晋在交流中所展现出来的,只是一个被家里面娇宠惯了的满洲贵女形象,言语间尽是任性和骄傲,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心思。
只要她能够安安分分的,规规矩矩地过自己的日子,雨薇心想自己也绝对不会主动去和她作对。毕竟大家同在这府中生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若是她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存了心思想要抢走属于我女神的东西,那么她他他拉雨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跟她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她得逞半分。
宜修向来心里清楚,李氏向来是个没什么心眼、大大咧咧的人。而且上一世的李氏也因为自己的种种谋划而丧了命,想到此处,宜修不禁在心中暗自思量,这一次的事情也就权当是偿还了李氏一个情分。往后的日子,只要李氏不再过分挑衅,自己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李氏满心都是懊恼,她悔恨不已地在心里埋怨着自己。自己刚刚出了月子,身子还虚弱着,这性子怎么就如此莽撞了一些。竟然被柔则那个小贱人随便一挑唆,就失去了应有的分寸,犯下这等愚蠢的过错,如今可好,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还不知福晋会如何看待自己,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个柔格格简直就是天生来克她的!原本自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要好好地给她点儿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在这府里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可怎么如今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反倒被她给套路了?自己这一番冲动行事,倒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尴尬不利的境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闹了这一出糟心的事儿,宜修只觉得心烦意乱,全然没有了继续跟众人聊天儿的心情。她神色疲惫,语气冷淡地说道:“今儿个就到这儿吧,都退下吧。”众人见状,纷纷行礼告退,很快便都散去了,只留下宜修独自在屋内,陷入沉思。
李氏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地走出了院子,心中满是懊悔和羞愤。谁知刚一出门,迎面就看到了柔则。柔则此刻正站在不远处,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着李氏。这个李氏,仗着之前自己怀有身孕,在府中行事嚣张,平日里没少给柔则脸色瞧,让柔则受了不少委屈和窝囊气。如今李氏被罚,柔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早早地就在这里等着她,满心盘算着要好好地奚落一下她,以解心头之恨。
只见如同霜打茄子般、神情萎靡的李氏,柔则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神情,她微微扬起下巴,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庶福晋可真是的,来时那可是春光满面、趾高气扬,怎么这走的时候却如此狼狈不堪、失魂落魄?莫不是在福晋那里吃了瘪,碰了钉子?”
李氏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恨恨开口道:“你别得意得太早!若不是我今日太过着急,一时疏忽中了你的奸计套儿,福晋又怎么会罚我抄写?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柔则的脸上流露出有些明显的不屑之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蔑地说道:“你日日这般低三下四地恭维着福晋,简直就好像是她身边的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她心情好了就赏你两块骨头,心情不好了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任意处罚你。你看看,就连你辛辛苦苦生的儿子在她眼里也没有她的儿子来得贵重。我真是想不明白,真不知道你日日在她身边这么百般奉承、曲意讨好是为了干什么?难道就没有一点骨气和尊严了吗?”
李氏怒目圆瞪,脸色涨得通红,大声吼道:“想要奉承,想要巴结,那也要看这个人肯不肯让你去巴结!福晋如今乃是这府中的主母,我身为妾室,敬重主母,奉承主母,那自然是情理之中、天经地义之事!哪像你,不比柔格格你啊,你想尽办法去奉承福晋,可人家根本不搭理你,贝勒爷也瞧不上你。你就好像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不妨去问问这府中之人,有何人不把你当个笑话一样看待?”
柔则仿佛被人一下子说到了什么难以触碰的痛处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充满了愤恨之色,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李氏,嘴唇颤抖着,怒喝道:“你!”
李氏双手叉腰,昂着头,气势汹汹地说道:“哼,我前几日尽管还在坐着月子,消息不太灵通,可也听说柔格格你因为对福晋不敬而被罚了跪。如今本庶福晋的位分好歹也比你高了一阶,你若是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本庶福晋也是绝对有权利罚你再跪上几个时辰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柔则一想到前几日那膝盖处钻心般的疼痛,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她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自己如今确实位分低于李氏,若是再继续和李氏争吵下去,只怕会吃更大的亏。于是,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朝着李氏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转过身便快步走了,那背影显得既愤怒又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