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柔则使计
柔则气呼呼地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桌前,双手撑着下巴,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焦虑,止不住地陷入深深的思虑之中。
她已经入府整整一年了,然而在这漫长的一年时光里,大部分时间不是被禁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失去自由,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过错而被罚,遭受斥责与惩处。贝勒爷对自己的宠幸更是少得可怜,屈指可数,细细算来,那宠幸自己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轻轻松松地数过来。
如今这府上已然有了两男两女总共四个孩子,而这还不算完,再加上乌雅氏肚子里正在孕育着的那个孩子。一想到这儿,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阵忧虑。若是让乌雅氏的这个孩子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以乌雅氏那颇有心机的性子,难免她会借着孩子的势爬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到那时,自己在这府中的日子恐怕就更加艰难了。
自己向来本就身体孱弱,体质不佳,一直不易成孕。如今幸运的是有了德嫔赐予的秘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虽说身体已经被滋养了不少,状况有所改善。但是贝勒爷现在却并不常来自己这儿,如此情形之下,若是想要成功有孕,怕是还需要贝勒爷能够多多宠幸自己才行。否则,仅靠这秘药调养,没有贝勒爷的恩宠,终究也是难以达成所愿。
只是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让贝勒爷来自己这里呢?自从宜修出了月子,贝勒爷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留在了宜修那里,对她宠爱有加。而每月剩余的那点有限的时间,贝勒爷还会去宋氏和耿氏的院子里坐坐。留给自己的机会简直是少之又少,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汀兰阁那里的房门却一直紧紧闭着,迟迟都没有开启。负责伺候的芳若匆匆去了宜修那里,神色略显焦急地禀报说柔格格不知怎的感染了风寒,此刻正卧病在床,身子极为不适。
柔则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郑重地供奉了一尊菩萨,从那以后,每日都会虔诚地焚香祷告。她双手合十,紧闭双眸,嘴里念念有词,满心都是对胤禛的牵挂与祝愿,一心只为给胤禛祈福。期间,她甚至不出屋门一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祈福之举中,心无旁骛。
一日,胤禛在自己的书房中专注地看书,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看了许久之后,只觉得眼中甚是疲乏酸涩。他抬起头,看到身边的苏培盛正歪着脑袋打盹儿。胤禛心下仁慈,也没有叫醒他,而是转身轻声叫了一个小太监跟着自己,随后便一同去了园子,想要散散心,舒缓一下疲惫的身心。
小太监满脸堆笑,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贝勒爷,您瞧如今这园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那一朵朵荷花娇艳欲滴,荷叶田田,美不胜收。不如奴才陪着贝勒爷去瞧一瞧,也好让贝勒爷欣赏欣赏这夏日美景,舒缓舒缓心情。”
想着如今正值八月,那满池的荷花开得正好,胤禛本就有心想要去欣赏一下莲花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姿,听闻小太监所言,便欣然同意了。主仆二人缓缓前行,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两个小宫女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宫女甲一脸神秘,压低声音说道:“你听说了吗?咱们府中的那位柔格格现在每天都在她屋子里虔诚地拜神像呢。我跟你说,昨儿个我还瞧见她身边的芳若姑娘去库房取檀香,那急匆匆的样子,一看就是赶着回去伺候柔格格上香呢。”
宫女乙眨了眨眼睛,接话道:“说的也是呢!柔格格那容貌可以说是咱们府中最标志出众的一位主子了,可不知怎的就是不得贝勒爷的宠爱。除了福晋以外,反而是那两位庶福晋更能得宠一些。可是我明明仔细瞧着,怎么都是柔格格更好看一些呀,真真是想不明白。”
宫女甲微微颔首,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进府的时间短,很多事儿还不知道。柔格格当初再进府之前,那可是闹出了好大的阵仗。听说是她娘家那边行事高调,到处宣扬,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许是这样张狂的做派惹得贝勒爷心中不喜了。”
宫女乙轻轻叹了口气,面露怜悯之色说道:“所以现在柔格格大概是知晓求宠爱无望了,转而日日在佛前诚心祝祷贝勒爷身体安康。这般光景,就连我看着也是于心不忍啊。她那般如花似玉的人儿,却只能在这深宅大院里独守寂寞,满心虔诚地为贝勒爷祈福,真是令人心生怜惜。”
宫女甲神色一紧,连忙摆了摆手,满脸紧张地说道:“害,主子们的事儿咱们这些当下人的还是少议论为妙。快别说了,赶紧走吧,要是一会儿让人听见了咱们在这嚼舌根,可别惹出一身的是非来,到时候有咱们好受的。”
胤禛默默地听着两个小宫女儿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略作沉吟之后,转身看向身边的小太监,神色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开口问到。
“柔格格最近真的如此安分,一直在礼佛?”胤禛目光中透着审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向身边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赶忙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呢,贝勒爷。奴才也听说柔格格每日都极为虔诚,要在佛前恭恭敬敬地跪上足足三个时辰,全心全意祈求上苍保佑贝勒爷您身体安康。这事儿如今在咱们府中都传开了,下人们都在私下议论柔格格的一片痴心呢。”
胤禛此刻心里早已经如明镜一般清晰透彻,他暗自思忖道:若是真心实意地想为自己祈福,那大可以自己安安静静、悄悄地在院子里进行,又何必弄出这般大张旗鼓的阵仗,闹得府中上下人尽皆知。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既然她乌拉那拉柔则一门心思地想要摆起这出戏台,那么如果他胤禛不去粉墨登场,柔则精心谋划的这出戏恐怕就难以继续唱下去了。
胤禛微微抬起手,扶着小太监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柔则的院子里缓缓走去。刚刚进到门口,还未踏入屋内,就听到柔则在屋里面声音轻柔却又饱含深情地祈祷着。
“信女乌拉那拉氏柔则,在此诚心祈愿,愿以自己十年寿命换取贝勒爷身体康泰,无灾无病,诸事顺遂,平安吉祥。”
胤禛听着屋内传来柔则那诚挚而又充满恳切之意的声音,轻手轻脚,悄悄地走到了屋里。
只见柔则还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全身心地潜心祈求着,神情无比专注和虔诚。胤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稍作停顿之后,却也缓缓开口道
“起来吧,地下凉。菩萨若是听到了你的祷告,定会被你的诚心所感动,从而保佑你的。”胤禛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
柔则闻声缓缓回身,瞧见胤禛的那一刻,她那一双美眸瞬间盈满了泪水,眼眶微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开口道:“贝勒爷,您终于来看妾身了。妾身日夜盼着,如今得偿所愿。只是妾身如今这副容貌憔悴不堪的样子,怕是会惊到贝勒爷。”
胤禛微微眯起双眸,上下打量了一番柔则,神色淡淡地道:“看着是比往日憔悴了一些,可是每日这般长时间地祈福,把你给累坏了。”
柔则微微垂下眼帘,柔声回答道:“怎会呢,贝勒爷。妾身每日诚心诚意地给贝勒爷祈福,心中满是对贝勒爷的牵挂与祝愿,丝毫不觉得累。贝勒爷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为伊消得人憔悴,妾身这是害了相思病呢。以往妾身日夜思念贝勒爷,满心忧愁。如今贝勒爷亲自来看妾身,妾身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精神,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胤禛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和审视,嘴角上扬,语气略带玩味地说道:“真的?”
柔则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胤禛,急切地说道:“自然是真的,贝勒爷。妾身对贝勒爷的思念从未有半分虚假。妾身以往行事鲁莽,一直在给贝勒爷惹麻烦,都是妾身的不是,还希望爷可以大人大量,既往不咎。现在妾身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之前的种种错误,也真心想从头改过,重新做人。还请贝勒爷忘掉柔则之前犯下的那些错事,给柔则一个机会,重新接纳柔则吧。”
胤禛神色稍缓,再次开口说道:“你先起来吧,这地下凉冰冰的,莫要跪坏了身子。”
柔则紧咬着嘴唇,一脸执拗地说道:“贝勒爷若是不答应,妾身就坚决不起来。贝勒爷您可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妾身自从见到贝勒爷的第一眼开始,便已情难自抑,满心满眼都是贝勒爷您的身影。所以才会不顾自己的身份,做出了那种自荐枕席的荒唐之事。如今妾身后悔万分,只盼着贝勒爷能给妾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曾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想过,若是没有嫁给贝勒爷,那我不如索性剪了头发去做姑子,从此一生与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所幸苍天有眼,让我能够有幸伺候贝勒爷。妾身如今只求贝勒爷可以重新接纳柔则,柔则向您保证,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不知分寸了。”柔则一边说着,一边低声地啜泣着,那悲切的哭声在屋中回荡,令人心生怜悯。
眼前的美人落泪,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又是这般对自己诉说着绵绵情意,胤禛即便心如磐石,此刻当然也难免有了一丝心软。她如今用了这般巧妙的计策勾了自己前来,虽说其心思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可是毕竟对自己是情根深重,这一份深情倒也不似作伪。
柔则的舅舅当下掌管着京中禁军,那可是手握重权的人物。看在觉罗氏一族的面子上,胤禛于情于理也要给柔则两分薄面。反正柔则的床上功夫在这府中堪称独一份儿,能给自己带来别样的欢愉和满足。胤禛思及此,也就当暂且放纵自己,不再过多计较过往的种种了。
胤禛轻叹了一口气,神色略显无奈,缓声说道:“好了,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爷答应你便是。快起来吧,这地下凉飕飕的,莫要着了寒气。”
柔则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忙说道:“妾身多谢贝勒爷,多谢贝勒爷的宽宏大量和慈悲心肠,妾身往后定当尽心尽力伺候贝勒爷,绝不再惹贝勒爷烦心。”
这一夜,柔则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怀上子嗣,以便巩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而胤禛也是许久未曾尝到这种令人销魂蚀骨的滋味,仿佛被点燃了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欲望之火。二人如同干柴烈火,纵情肆意,胡闹了许久,直到筋疲力尽方才停下。
清幽的琉璃院隐匿在竹林深处,微风拂过,琉璃的清脆声响与竹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美妙的乐章。
剪秋神色略显紧张,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福晋,贝勒爷今儿个晚上歇在柔格格那里了。”
宜修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只是语气不咸不淡,毫无情绪起伏地道:“知道了。”
剪秋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家福晋,只见福晋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波澜,仿佛这件事对她毫无影响。剪秋心里也是万分纳闷,这段时间贝勒爷对福晋的关怀备至和体贴入微,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贝勒爷竟然去了柔格格的住处,剪秋心想,福晋即使面上丝毫不显,心里面恐怕也是难过的吧。毕竟这段时日以来,贝勒爷与福晋相处融洽,夫妻情分渐浓,如今贝勒爷却转身去了他人那里,福晋又怎会毫无感觉呢?
宜修心里面此刻可谓是毫无波澜,她心中十分清楚,对于柔则这样惯会使手段争宠的人来说,若是真的就这样一直沉寂下去了,那反而才是出了怪异之事。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柔则得到胤禛的宠爱,要让柔则深陷于这后院的争斗之中,与众人斗得鱼死网破、不可开交。等到时机成熟,她再巧妙布局,让胤禛亲眼看到柔则那狠毒泼辣的模样,从而对柔则心生厌恶、彻底抛弃。只有这样,才能解她乌拉那拉宜修的心头之恨,这才是她乌拉那拉宜修要精心谋划、全力去做的事。
对于胤禛,自己所期望的仅仅只是能够获取他的尊重和宠爱,凭借此来保证自己正室福晋的地位稳固无虞,保住弘晖身为嫡子的尊贵身份。除此之外,其余的所有种种,在宜修的心中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不管是胤禛的其他姬妾如何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还是后宅之中那些纷繁复杂的琐事与纠葛,她都已然不再关心,因为在她看来,只要牢牢守护住自己最珍视的这几样东西,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府内呈现出一片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景象。李氏虽说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可她的容貌依旧娇美动人,风姿绰约。胤禛也往李氏那里去了几次,与她共享夫妻间的温情。其次,他还去了他他拉氏和索绰罗氏的院子,在那里稍作停留,以尽丈夫之责。而剩余的时间,大部分则是由柔则和宜修平分。她们二人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留住胤禛的心,让他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多停留片刻。
众人心中自然是充满了怨怼与不满,然而宜修乃是福晋,身份高贵无比,位尊权重,她们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怨气,自然也是不敢拿宜修怎样的,只能在背地里暗暗抱怨几句。每日的请安之时,基本上都是柔则承担着后院众人明里暗里的指责与炮火。那些姬妾们或是阴阳怪气地讥讽,或是含沙射影地嘲讽,柔则虽心中委屈,却也只能默默忍受。
李氏自然是第一个按捺不住跳出来的出头鸟。想当初,在侧福晋还没进府的时候,除了福晋,她一直是这府中最得宠的。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胤禛的陪伴,她都能占得头一份。然而如今侧福晋虽然进了府,但是贝勒爷也不怎么将宠爱给予于她。反倒是这个柔则,也不知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怎的就得了贝勒爷的特别宠爱,这让李氏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乌拉那拉柔则生得那副长相娇美动人,犹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让人见之难忘。再加上她那出身高贵的家世,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支撑。若是哪一日贝勒爷一时兴起,头脑发热,也晋了她为庶福晋,那岂不是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到时候,在这府中的种种待遇和地位,恐怕都要与自己不相上下,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自己起码还能够仗着自己的辈分比她略高一些,每日借着各种由头训诫柔则一番,好歹也能出出心中的恶气。可若是有朝一日她们二人平起平坐了,那情形简直不敢想象。岂不是自己每日又要无端地受柔则的窝囊气?她定会趾高气昂,对自己百般刁难,自己恐怕再无如今这般能够压制她的机会,往后的日子怕是要过得憋屈难受了。
李氏率先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如今贝勒爷常去柔格格那里,那叫一个殷勤热切,可怎的到现在还不见柔格格怀有身孕呀!想当初贝勒爷不过是来本庶福晋这里一两次,我这肚子就争气地有了动静。就连乌雅妹妹,也是仅那么一次,就怀上了。哼,也不知那柔格格是身子骨太弱,还是没这个福分呐!”
柔则顿时柳眉倒竖,俏脸含怒,没好气地回怼道:“本格格自然是没有庶福晋您这般的好福气!这生儿生女的福气呀,可不是人人都能轻易拥有的。况且,若是为了怀有身孕,便损了自身的容貌,变得人老珠黄,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莫不是庶福晋觉得,只要能生孩子,哪怕变成了黄脸婆也无所谓?”
柔则这话毫无疑问当然是冲着乌雅氏说的,要知道乌雅氏如今的肚子都已经六个月了。芳如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就好像那被不断吹气的皮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胖了起来。原本纤细的腰肢如今变得粗壮无比,曾经精致的脸蛋也因孕期的浮肿而显得圆润了许多。
芳如现在整个人胖得简直离谱,那身形臃肿不堪,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原本芳如是个惹人怜爱的清秀佳人,身姿婀娜,面容姣好,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可现在看起来却好像已经年近三十一样,脸上堆满了赘肉,满脸横肉,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娇俏模样,叫人几乎不敢相认。
就连她的身上都是浮肿的,那胳膊和腿都粗了好几圈,原本合身的衣裳如今紧紧地绷在身上,显得极为局促。倘若别人不知道她真实的孕期,还以为她的肚子马上就要临盆了呢。太医也是照常前来问诊,一番仔细地查看之后,只是说道芳如是因为腹中胎儿体型较大所导致的这种浮肿现象,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
众人顺着柔则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芳如。只觉得她现在坐在那里,整个人犹如一座沉重的小山,每一次呼吸喘气都显得极为吃力,似乎要费上很大的劲。她的胸脯随着艰难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脸上也因为呼吸的不畅而憋得通红,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让人看着都觉得她颇为难受。
宜修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同样觉着乌雅氏如今的样子有些怪异。她轻轻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问道:“乌雅氏,你这情况可曾找太医仔细瞧过了?饮食方面还是要多加控制一些才好,若是胎儿养得太大了,日后生产之时也怕会极为艰难,你自己可要多上些心。”
芳如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如实回答道:“回福晋的话,妾身已经找太医瞧过了。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妾身这处于孕期,不知怎的胃口就特别好,总是忍不住想吃东西,这才不知不觉长胖了许多。妾身想着,等到孩子平安出生之后,再好好调理身子,这体重自然也就慢慢下去了。还望福晋莫要为此太过忧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