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柔则被罚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日一日毫无停歇地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七月。此时正值盛夏,酷热难耐,那火辣辣的太阳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焦一般。尤其弘晖年纪尚小,身体抵抗力较弱,在这炎炎夏日里更是备受煎熬,身上也被热得长出了不少痱子,那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原本胤禛早有打算,想要带着府中的众人一同前往别院避避暑,让大家都能从这酷热难耐的暑气中暂时解脱出来。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要精心操持着侧福晋入府的诸多繁杂事宜,方方面面都需要仔细考量和安排,众人的行程便因此被耽搁了下来,迟迟没有能够动身前往别院。

侧福晋入府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八,如今已然到了初三,时间愈发紧迫。府中上下也开始渐渐地忙碌了起来,众人皆如拧紧了发条的机器一般,有条不紊地为即将到来的大事做着各种准备。厨房里忙着筹备丰盛的宴席食材,下人们仔细地打扫着各个院落,库房里的管事们则反复清点着各类礼品和装饰物件,就连花园中的花匠也在精心修剪着花草树木,力求让府中在侧福晋入府之时呈现出一片繁荣喜庆、井井有条的景象。

如今弘晖才刚刚满三个月,尚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时刻都需要精心的照顾。在这关键时期,诸事繁杂,难免让人感到分身乏术,难以周全应对。也多亏了心地善良的他他拉氏不辞辛劳地帮衬着,分担了不少事务,才让这混乱的局面渐渐有了条理,让人能稍稍松一口气。

今日,众人又如往常一般到宜修处请安。大家聚在一处,自然是少不了家长里短地闲话一番。如今,李氏正在坐月子,不能前来。每日的请安少了李氏,气氛倒显得有些沉闷,总觉得缺了些热闹,也着实是没有什么意思。

宜修微微抬起头,神色端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侧福晋即将入府,这可是府中的大事。沉香苑那边作为侧福晋日后的居所,修整的怎么样了?可莫要有半分疏漏,以免失了咱们府中的体面。”

他他拉氏连忙向前一步,微微俯身,神色恭谨,语气轻柔地说道:“回福晋的话,沉香苑那边已经按照您之前的吩咐修整完毕了。一应物件也都已置办妥当,只等侧福晋入府便能入住,定然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

宜修轻抿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神色郑重地说道:“咱们府中也确实很久没有来新人了。这位侧福晋刚刚出孝期,想来心境还需些时日平复。给她院中的布置务必要以端庄稳重为主,切不可过于奢华。毕竟咱们府中行事向来注重规矩和体统,不可落人口舌,让人觉得咱们失了分寸。一切布置都要恰到好处,既要彰显出咱们府中的气度,又不能显得张扬浮夸。”

他他拉氏赶忙欠身行礼,神色恭顺,语气谦卑地说道:“是,妾身定会将福晋的吩咐牢记于心,不敢有半分疏忽,定会按照福晋的要求仔细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宜修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关切,缓声说道:“宋格格这边如今情况如何了?大格格的身体状况可还好?你这边现今负责着宴会的布置事宜,诸多事务繁杂琐碎,可还忙得过来?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说与我听,莫要自己一个人强撑着。”

宋氏连忙向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礼,神色恭谨地回答道:“回福晋的话,大格格如今身体不错,许是年岁渐长,体质也好了许多,已经很少生病了。妾身这边一切都还好,虽事务繁多,但妾身都安排得妥当,也能应付得过来,还请福晋放心。”

宜修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缓声说道:“那就好,一直以来,你办事向来沉稳可靠,思虑周全,从不出差错。有你在,本福晋也能安心许多,府中诸事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旁的柔则偷偷抬眼瞧着宜修端坐在上方那威风凛凛、备受尊崇的模样,心中的嫉恨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紧咬着牙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只觉得一股酸水儿直往嗓子眼儿冲,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呕出来似的。

李氏和他他拉氏好不容易才熬成了庶福晋,本以为能在这府中多少有些地位和体面。可如今居然要进府一位侧福晋,这不是明摆着要给她们重重的一击吗?这新进来的侧福晋身份尊贵,势必会备受重视,恩宠有加。如此一来,可不就是生生地要把她俩好不容易挣来的那点位置给挤压得荡然无存,让她们在这深宅大院中更加艰难地生存吗?

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的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更是德嫔的亲侄女儿。家里只是个区区五品官的他他拉氏都能够成为庶福晋,凭什么她就不可以!况且在柔则的心中一直坚定地认为,那个他他拉氏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远远不及自己,就连所得到的恩宠也还不如自己。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却不能获得更高的位份和更多的宠爱,这实在是太不公平,太让她感到愤懑和不甘了。

心中这么想着,嘴上也忍不住酸酸地说道:“要我说啊,福晋您也实在是太小气了些。宋姐姐好歹也为贝勒爷生下了大格格,而且和薇庶福晋一样协助福晋您处理府中事务。怎么着福晋您就单单晋了薇庶福晋的位分,却没有晋宋格格的位分呢?难道在福晋您的心中,宋姐姐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都比不上薇庶福晋吗?”

宜修神色一凛,目光锐利地看向柔则,语气严肃地说道:“府中进不进新人,新人是什么位分,这其中的大部分安排都是贝勒爷的意思。既然柔格格觉得本福晋处事不公,那不如您亲自去请一下贝勒爷的意思。若是贝勒爷同意您的说法,认为我处事不当,就算是把您提成侧福晋,本福晋也是绝无二话,定然允诺的。只是这其中的分寸和规矩,还望柔格格您能好好掂量掂量。”

宋氏神色从容,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妾身自知出身低微,哪里敢有半分奢求位分的心思。如今福晋能信任妾身,让妾身协助处理府中事务,这已然是给了妾身天大的脸面,妾身心中满是感激,实在不敢再有其他非分之想,更不敢奢求什么。只要能为福晋分忧,为府中尽一份绵薄之力,妾身便已心满意足。”

他他拉氏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宋姐姐向来遵规守纪,恪守本分。只是这怎么着苦主还没有先开口诉苦呢,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伸张正义了。我倒是不知晓,柔格格原来是这般的热心肠?这府中诸事自有福晋定夺,柔格格如此心急,莫不是觉得福晋处事不公,还是觉得自己能越过福晋来主持公道了?”

“我可清清楚楚地记得,柔格格您第一次进府的时候,那可是气势汹汹地要抢宋姐姐的位置来着,难不成是我记错了?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亦或者柔格格您已经全然不记得这档子事儿了?”

柔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眉头紧皱,双唇紧抿,怒目而视,愤愤地开口道:“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薇庶福晋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般上纲上线。难道在您眼里,我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他他拉氏瞬间冷下脸来,双眉紧蹙,眼中满是怒火,说话如同连珠炮仗一般,又急又快又响亮:“福晋向来心慈和善,是个好相与的。可是我他他拉氏雨薇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身为妾室,竟敢公然质疑主母,甚至胆敢顶撞主母,以卑下之身冒犯尊贵之人,以低贱之位触犯高贵之躯。这要是放在寻常官员家中,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是要受到严厉惩处的。更何况如今这是在皇室王府之中,规矩森严,礼法分明,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毫无尊卑之分!”

柔则满脸怒容,丝毫不甘示弱,气势汹汹地回怼说道:“薇庶福晋您可真是好大的阵仗啊!这刚刚晋升成了庶福晋,便如此嚣张跋扈,就要明目张胆地责罚府中姐妹吗?哼,您可要搞清楚状况,即便要论责罚,当家主母还端坐在那里呢,这里哪轮得到您来指手画脚、大放厥词。您这般越俎代庖,难道就不怕遭人诟病,不怕福晋怪罪吗?”

宜修目光冰冷地看向柔则,面色沉凝,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冷声开口道:“本福晋一直念着你我出身同族,往昔对你诸多事务皆有包容,也盼着你能谨守本分,和睦相处。可如今看来,本福晋却觉得薇庶福晋所说的每一个字,没有丝毫错处。你身为府中妾室,不安分守己,反倒屡次挑起事端,毫无规矩尊卑,实在是令人失望。”

下首众人听到福晋这么说,皆是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站了起身。只见他们神色肃穆,整齐划一地齐声开口道:“柔格格不敬主母,行为乖张,有失体统,恳请福晋依照府中规矩予以责罚,以正家风,以肃纲纪。”

柔则此刻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孤立无援地看着这些向福晋行礼的人。她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然而就连平时与自己关系颇为要好的齐氏,此刻也跪在了那里,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她转而看向他他拉氏和乌雅氏,只见那二人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她的心头。在这一瞬间,柔则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天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塌了下来,将她无情地掩埋,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宜修神色严肃,目光凌厉地看着柔则,语气坚决地说道:“既然如此,本福晋念在同族之谊,往日对你诸多宽容,可你却不知悔改,屡屡犯错。这次,本福晋也断然不再纵着你了。你以下犯上,肆意挑起事端,犯了口舌是非之过。就罚你即刻去院子里跪着,整整两个时辰,在此期间需认真背诵女德,回房之后还要抄写女德十遍。望你能好好反省自身,改过自新,莫要再犯同样的过错。”

上一世的柔则难道不是最喜欢罚别人罚跪了吗?那一幕幕至今回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就连当时的自己,也曾经遭受过她这般无情的惩罚,被她毫不留情地罚跪过整整两个时辰。当时,上一世的胤禛又是怎么夸赞柔则来着?他居然说柔则大义灭亲。呵,多么可笑又多么令人心寒的称赞啊!

还有上一世那位被柔则罚跪从而不幸流产的侧福晋佟佳氏,每每想起她的遭遇,都令人痛心疾首。这位侧福晋当时本就怀着身孕,身子娇弱,却因为柔则的狠心罚跪,导致了流产。后来更是因为小产伤了根本,身子每况愈下。再加上失去孩子的巨大打击,情绪波动极大,终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最终在小产后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就香消玉殒,含恨而去了。

(需知在真实的历史上,胤禛未曾有过佟佳氏这一身份的侧福晋。然而,在架空的剧本《甄嬛传》当中,却提到过柔则罚侧福晋罚跪,进而致使侧福晋小产之事。在此处,作者出于创作需要,特意将这位不幸小产的侧福晋设定为佟佳氏。)

这位侧福晋之所以能够进府,其中缘由也是由于胤禛年少之时乃是孝懿仁皇后膝下的养子。佟佳氏一族有心与胤禛交好,以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无奈佟佳氏本支当中并没有年龄相当的合适女子,于是经过一番仔细筹谋,便从旁支精心挑选了一位品貌俱佳的女子,将其送入胤禛府中,成为胤禛的侧福晋。

只是后来,这位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侧福晋,却因为遭受柔则的罚跪而不幸流产。这一沉重的打击让她身心俱疲,痛苦不堪。后来,更是因为小产后心情极度抑郁,始终无法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解脱出来,最终含恨崩逝。然而,令人悲愤不已的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柔则,却在胤禛的有意偏袒和维护下,被摘除得干干净净,仿佛所有的过错都与她毫无干系,没有受到应有的惩处和责备。

佟佳氏全族听闻自家送入胤禛府中的侧福晋竟遭此厄运,皆感到颜面尽失,愤怒不已。他们认为自己一心想要与之交好,却落得如此下场,无疑是被胤禛狠狠地打了脸。至此,佟佳氏全族对胤禛心生嫌隙,也就彻底和胤禛翻了脸面,不再有任何的支持与合作。正因如此,佟国维权衡利弊之后,这才转身去支持八阿哥,将家族的希望寄托在了他人身上。

如今已然到了七月,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天气异常炎热。这般盛暑天气,哪怕是在阴凉处待着都燥热不堪,更何况是要在外头跪上两个时辰,那实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是柔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如今身份低微,在这府中已然失了势,没有了任何依靠。如今这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向着她说话,为她求情。贝勒爷更是不会仅仅因为她,就去得罪当家做主的福晋。百般无奈之下,柔则满心凄楚,只得咬着牙,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去了院子里,乖乖地跪了起来。

柔则向来本就身体孱弱,缺乏强健的体魄和充足的精力。再加上她又因为过度地追求纤瘦之美,盲目地减肥节食,使得身子愈发瘦弱,简直是弱不禁风。如今才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已经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至极,仿佛随时都要支撑不住晕倒一般。

众人若是在往日前来请安,通常早早地便已经散去,各自忙自己的事务去了。然而如今,大家也都是存着在这里看柔则笑话的心思。在柔则罚跪的这整整一个时辰里面,气氛显得格外诡异。大家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出要离开的事情,一个个或交头接耳,或面露嘲讽,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等着看柔则的狼狈模样。

他他拉氏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柔格格背诵女德的声音怎么没了?莫不是跪得没了力气?妾身可不能坐视不管,这就出去提醒一下她,免得她忘了福晋的责罚,疏忽了这规矩的重要。”

雨薇刚一踏出房门,就一眼看到了在那里摇摇欲坠、几近虚脱的柔则。她的心中顿时涌起满满的鄙夷和不屑,心里面也是满心满眼的瞧不上她这般行径。在雨薇看来,她这样故作柔弱的姿态,到底是做给谁看呢?这府里如今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又有谁会愿意冒着得罪福晋的风险过来救她?

雨薇目不转睛地盯着柔则,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越看柔则这番惺惺作态的做派就越发恼怒。心中的愤懑不断积聚,终于按捺不住。于是,她扭头向一旁的剪秋讨了一杯凉茶,脸上带着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柔则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走到柔则身边,他他拉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脸上带着轻蔑与挑衅,缓缓开口道:“福晋罚了你在这里跪诵女德,柔格格为何此时默不作声?莫不是心中对福晋的处罚心怀不满,暗自心生怨怼?哼,柔格格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犯下的过错。”

柔则满脸愤恨,双眼几欲喷火,怒声开口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你为何总是这般不依不饶地针对我?如今天气这般炎热,我已经在这毒日头下面跪了足足一个时辰,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我真的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你难道非要将我逼上绝路才肯罢休吗?”

他他拉氏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又继续开口说道:“你我之间是自然是无怨无仇的。只不过我这个人啊,生来便是这副性子,天生爱管闲事,尤其是最看不上那起子不知廉耻的贱人,妄图凭借狐媚手段去勾引人夫。哼,只要让我碰见了,定是要好好教训一番的。”

柔则紧咬双唇,怒目圆睁,声音颤抖着说道:“你这般肆意折辱于我,不就是为了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福晋,从而在这府中谋得好处吗?你也别以为自己能一直这般得意,你如今这种恶毒狠辣的做派若是被贝勒爷知道了,贝勒爷定然不会轻饶了你,定会重重地罚你。”

他他拉氏冷哼一声,嘴角上扬,眼神中满是轻蔑,提高了音量说道:“哼!你少在这儿拿贝勒爷来吓唬我。贝勒爷若是知道你对福晋犯上不敬,做出这等以下犯上、有违规矩的事来,恐怕就不是仅仅罚你在这院子里面跪两个时辰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只有一点,你务必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如今这府中的当家福晋乃是乌拉那拉宜修。人家如今可是育有嫡长子,在这府中的地位坚如磐石、稳固无比。而你呢,不过是这后院里面一个身份低贱的格格罢了。做人呐,一定要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即便你心存侥幸,妄图夺了去,最终也不过是有命去争却没命去享罢了。”

他他拉氏目光冷漠地看着跪在这里的柔则,心中不禁思绪翻涌,也是由此联想到了之前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看电视时所看到的种种情节。想那往日,都是他乌拉那拉柔则高高在上,仗着自己的权势罚别人跪。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也算是自食恶果,落得这般凄惨可怜的下场。

他他拉氏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柔格格既然口口声声说这天气炎热,本庶福晋向来心善,可不是那不好说话、不通人情之人。这不,念在你如此辛苦的份上,本庶福晋特意给你带来了一份凉茶,你可得好好享用啊。”

“哎呀!”这一声呼喊,带着满满的惊讶与错愕,仿佛遭遇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声音尖锐而短促,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只听“哎呀”了一声,这声音来自雨薇。只见她神色骤变,双手一松,手中的茶盏瞬间失去了依托,“砰”的一声应声掉落。那精致的茶盏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散落一地。而茶盏里面的茶水也随之飞溅而出,尽数地都崩到了柔则的裙摆上,瞬间将那裙摆浸染得一片狼藉。

还有一部分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柔则的脸上,柔则的脸上本身就因为长时间的罚跪而渗出了不少汗珠,如今这些汗珠和迸溅而来的茶水相互交融打湿在一起,使得她原本精致的面容变得一片狼藉。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妆容也被晕染得模糊不清,此刻的她已经是狼狈不堪,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他他拉氏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瞧瞧,看来这也是天意呢!想必是老天爷也觉得柔格格不该喝到这杯茶水,这才故意弄出这般状况。哼,还真是老天有眼呐!”

“我看柔格格和本庶福晋说话时那声音中气十足的,想来精神头还不错。那就烦请柔格格接下来这一个时辰认认真真地背诵。这天可真是热得要命呀,我就不陪着柔格格在这外头受苦了,我要先进屋去享用福晋刚给咱们切好的那些果子呢。杏儿,动作快些,快扶着我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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