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剪秋疑惑

柔则坐在榻上,秀眉微蹙,眼神有些放空,也一直在反复思量着德嫔对自己的那些嘱托。四贝勒爷心思向来多疑,这是众人皆知的,所以首先自己务必要打消他的顾虑,取得他的信任才行。想到这里,柔则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如今府中,福晋刚刚出了月子,身子正在调养恢复之中,还有两个妾室怀有身孕,再加上马上就要进府的侧福晋索绰罗氏,形势可谓错综复杂。自己在这府中的处境着实艰难,若想要站稳脚跟,出人头地,就一定要好好谋划一番了,切不可掉以轻心,错失良机。

琉璃院坐落在古老的城镇边缘,它的存在仿佛是时间长河中的一颗遗珠。这座院子的建筑风格独特,琉璃的元素无处不在,从门窗上的琉璃雕花到栏杆上的琉璃装饰,无一不展现着精湛的工艺和奢华的气质。每当夜幕降临,月光洒在琉璃院上,整个院子便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朦胧的光辉之中。

剪秋神色匆匆,快步走到福晋跟前,微微欠身说道:“福晋,这是芳若刚才送来的方子。芳若那丫头听柔格格说,这药方是德嫔娘娘亲自给她的。瞧着芳若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似乎此事颇为重要,所以奴婢不敢耽搁,赶忙就来禀报福晋您了。”

宜修神色凝重,伸手拿起方子仔细地看了起来。她的目光在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上游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讶异。这药方可不就是她上一世给安陵容的那个药方么?不过细细比对之下,她发现这个药方相较而言更加温和一些,少了几分峻猛,多了些许稳妥。

上一世自己满心都是狠辣与决绝,是存着要让安氏彻底生不出来孩子的心思,所以用药也更加猛烈无情。那时的自己,一心只为了达成目的,全然不顾及他人死活。只是生子药方向来都是不利于女子身体的,这个药方一旦用下去,就算是全因运气有了身孕,可那也是强行聚敛女子的精血而成孕,极容易出现滑胎之象。女子的身体本就娇弱,又怎经得起这般折腾,这般猛药的侵蚀,最终不过是落得个伤身又伤心的下场。

若是真能勉强坚持到瓜熟蒂落,那孩子怕也会是十分孱弱不堪。自母胎之中便历经这般波折,先天根基薄弱,气血亏损,出生之后也必定是体弱多病,极易遭受病魔侵袭,小小的生命在成长的道路上恐怕要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可能夭折。

只是德嫔为什么要把这个方子给柔则呢?这其中的缘由着实令人费解。难道德嫔是存着让柔则和自己内斗的心思?想要借柔则之手来给自己制造麻烦,从而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亦或是她有着更为复杂、更为深沉的心计,想要通过这种手段在府中掀起一番波澜,以巩固她自己的地位或者谋取其他的利益?

若是柔则有了身孕之后不幸小产,那依照德嫔的盘算,必然会想方设法将这责任推在自己身上。她定会在贝勒爷面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让贝勒爷对自己心生嫌隙。而若是那孩子侥幸得以生了下来,可身体却孱弱多病,德嫔同样可以借题发挥,说是自己这个嫡福晋照看不利,未能尽到应有的责任,从而在贝勒爷面前诋毁自己,让自己失去贝勒爷的信任和宠爱。

德嫔可真是好一番精明至极的算计啊!这一招一式,一谋一略,显然是摆明了心思,丝毫不加掩饰地不让自己好过啊!她这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每一个安排都包藏祸心,就是要把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让自己在这艰难的处境里举步维艰,难以招架,真可谓是用心险恶到了极点!

剪秋看着宜修一脸深思、眉头紧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福晋,要不然对于这个药方,咱们让芳若暗中做一下手脚。您想想,觉罗氏虽然已经被送出去清修,可觉罗氏家族毕竟还有其他的人在。倘若真的让柔格格有了身孕,凭她背后的家族势力,怕是会对咱们小阿哥的地位产生影响,甚至可能威胁到小阿哥的未来啊。”

宜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既然人家精心做了局,满心期待着想让你跳进去,若是咱们不跳,岂不是白白让那做局的人白白忙活了这一次?他们既然如此处心积虑,咱们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这局到底能布到何种地步,说不定还能反客为主,让他们自食其果。”

剪秋此刻满心的困惑,目光中透着迷茫,着实是看不懂自己的主子了。贝勒爷和主子也算是夫妻恩爱,在外人看来,那是琴瑟和鸣的一对。可是剪秋却总觉得福晋有时对贝勒爷疏离得很,态度冷漠而又生分。不仅如此,有时从福晋的语气中,甚至还能听出对贝勒爷的怨恨之意。这可真是让剪秋想不明白,明明贝勒爷分明对福晋很好啊,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凡事也多有考虑福晋的感受,可为何福晋会是这般态度呢?

如今竟然还要让柔格格怀孩子,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剪秋满心的不解与忧虑,在心中暗暗思忖着:福晋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明明一直都在为保住自己和小阿哥的地位而努力筹谋,怎么会做出这样看似不利于自身的决定呢?难道是福晋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考量和计划,是自己这个做下人的无法理解和洞察的?

如今胤禛的身体经过精心的调养,已然逐渐恢复了元气,变得日益强健起来。胤禛也开始频繁地往院子里各位妻妾的住处走动。只是,好像上一次的下药事件对胤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一般,使得他在选择去处时,表现出了明显的倾向。胤禛大多数时间都是去往宜修那里,在那里与宜修相伴,享受夫妻之间的温情。而除此之外,他也还会去他他拉氏和宋氏那里一两次,不过相较于在宜修处的频繁,去这两处的次数可谓是寥寥无几。

柔则近几日可谓是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减肥这件事上。她每日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总觉得如今自己的身段远不如之前那般轻巧灵动,往昔的婀娜之姿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消逝。只是当下自己正在调理身体,那威力强劲的息肌丸是断然用不得的,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节食这条艰辛的道路。虽然未曾使用息肌丸那等神效之物,但是几日的节食坚持下来,柔则已然清减了不少。原本略显圆润的面庞重新显现出清晰的轮廓,腰身也纤细了几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几分从前的弱柳扶风姿态,愈发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如今已然是五月中旬,时光流转,季节更迭。此时的天气恰到好处,空气清新纯净,仿佛被大自然精心过滤过一般,每一口呼吸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花草香气,令人心旷神怡,舒适宜人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康熙皇帝向来重视农桑之事,深知其乃国家根本、百姓生计之关键。为了让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们能够积累经验、增长才干,他特意将诸位皇子分封到六部之中进行历练。胤禛在这其中,此时也正在户部肩负起负责田地户籍相关事宜的重任。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决心要在这一事务中做出成绩,不辜负皇阿玛的期望。

春回大地,暖风吹拂,处处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正是耕种的绝佳时候。广袤的田野间,农民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他们或是扶犁耕田,或是弯腰播种,或是引水灌溉,那繁忙耕种的景象热闹非凡,甚是喜人。胤禛见此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画面,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想将这动人的景色用画笔描绘出来,呈献到康熙皇帝的面前,让皇阿玛也能领略到这国泰民安的美好一幕。于是,胤禛便想邀了宜修一起来这土地田野中写生,期望与她一同记录下这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场景。

胤禛满脸含笑,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怀,轻声说道:“卿卿,你刚刚出了月子,这些时日一直被困在这庭院之中,想必也是闷得慌了。爷知晓你生性活泼,喜爱外面的新鲜事物。明儿个,爷特意腾出时间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景色宜人,定能让你心情愉悦,开怀畅意。”

宜修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柔声说道:“贝勒爷如此盛情相邀,妾身自当欣然奉陪。只是贝勒爷,可否先透露一二,告诉妾身这好地方究竟是在何处?妾身也好提前有所准备,免得届时手忙脚乱,失了分寸,扰了贝勒爷的兴致。”

胤禛目光柔和,含着几分笑意,缓声说道:“前几日,爷受皇命去巡查农桑之事,所到之处,看到如今已然开始播种,田间地头皆是忙碌的身影,那场景当真是热闹非凡。爷寻思着,皇阿玛向来极其重视农桑,若只是单纯写折子上去禀报,难免显得枯燥乏味。倒不如将那番景象绘入画中,呈给皇阿玛,想必能让皇阿玛更为直观地感受到农桑之盛。再者,爷也想着借此机会顺便带你去散散心。说来也是惭愧,只有咱们刚成婚那阵儿,爷曾带你去打过一次猎,自那以后,咱们夫妻还未曾出去散过心呢。”

上一世的胤禛对于农桑之事可谓是颇为精通,他不仅深入研究了相关的典籍和理论,还时常亲自到田间地头去考察、调研,与农民交流,了解实际的耕种情况和问题。也正因着他在农桑之事上展现出的卓越见识和深厚造诣,康熙皇帝对他赞赏有加,多次驾临四贝勒府,与他探讨农桑之道,对他的见解和举措给予肯定和支持。这等殊荣,在诸位皇子之中实属罕见,惹得其他皇子们羡慕不已,个个眼红得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慨叹自己在这方面不如胤禛。

上一世的胤禛,曾与姐姐一同漫步在繁花似锦的庭院中,吟诗作对,诵词赋文,那温馨美好的画面令人心生向往。他也曾带着年世兰驰骋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策马奔腾,欢声笑语在风中飘荡,尽显洒脱与不羁。他还带着甄嬛在那烟雾缭绕、温暖宜人的汤泉中沐浴,浓情蜜意,缠绵悱恻。然而,可就是没有她乌拉那拉宜修,那个在深宅大院中默默守候、痴痴等待的乌拉那拉宜修,从未有过这般与胤禛相依相伴、共享甜蜜时光的时刻,仿佛她一直被遗忘在岁月的角落里,无人问津,孤独而凄凉。

胤禛见宜修久久地沉默着,迟迟未曾开口回应自己,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满含关切地开口问道:“卿卿,你怎么这般愣神了?莫不是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妨与我讲讲,莫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宜修恍然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些许赧然,赶忙说道:“啊,妾身只是有些憧憬罢了。妾身自幼便被困于府中,很少有出府的机会,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如今听闻贝勒爷所言这百姓播种的热闹景象,心中自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也很想亲身去看一看,感受一番那别样的烟火气息。”

胤禛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神色温和地说道:“那明日爷就只让苏培盛跟着伺候,然后再安排几个侍卫跟着咱们以保周全也就是了。如此安排,既不会人多喧闹扰了咱们的兴致,又能确保出行的安全无虞,定能让你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宜修微微仰头,含着一抹娇羞的笑意,柔声说道:“一切都听贝勒爷的安排,妾身自当顺从。妾身只需放宽了心,只管尽情地出去玩儿就是了,其余的皆无需操心。”

胤禛面带微笑,目光满含柔情地看着宜修,轻声问道:“卿卿,此番出府可高兴?”

宜修的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语气欢快地说道:“当然高兴了,贝勒爷。能有如此机会与您夫妻同游,妾身心中欢喜得紧,这种时刻实在是难得,妾身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胤禛:“既然福晋高兴,不如就赏爷点什么,爷可是等了福晋很久了。”胤禛边说边朝宜修的胸前打量,宜修生产以后调养不错,就连胸前也发育的比之前大了两圈儿。

胤禛之前由于中药后遗症,尽管去了宋氏和他他拉氏那里也都是睡素的,如今正是火气旺盛。又碰上了如今娇媚的宜修,自然是忍不住,起身就将宜修抱了起来。

宜修双颊绯红,轻轻推了胤禛一下,眼波流转,娇声说道:“贝勒爷,咱们还没沐浴呢,这般匆忙可不好。先沐浴,洗去这一路的尘埃与疲惫,妾身也好尽心服侍贝勒爷。”

胤禛此时犹如一头急不可耐的猛兽,迫不及待地猴急地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就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喘着粗气说道:“不急,不急,一会儿咱们一起去。”

宜修满脸慌乱,娇嗔地喊道:“贝勒爷,您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呀。弘晖,弘晖还在床上呢。若是惊到了孩子可如何是好,贝勒爷您快些松手。”

二人听到宜修的话后,齐齐朝着床上紧张地望去,只见那床上空空如也,那里还有弘晖小可爱的半点身影。原来,自从胤禛进了房门那一刻起,有眼力见儿的剪秋早就已经小心翼翼地将弘晖抱了下去。毕竟她深知贝勒爷与福晋许久未见,此刻定是需要独处的空间,所以早早便做好了安排,以免扰了二人的甜蜜时光。

宜修抬眸看着此刻胤禛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目光炽热得仿佛饿狼看到了肥美鲜嫩、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一般,眼底似乎都要喷出熊熊烈火来了,那强烈的欲望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瞬间吞噬。

只见宜修还想说着什么,胤禛急忙堵住了她的嘴。正所谓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作者实在是写不来,小仙女们自己脑补一下吧。)

二人昨夜一通胡闹,直至夜深方才罢休。翌日清晨,宜修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仿佛骨头都要散了架一般。她费力地睁开双眸,看着一旁和自己状态恰好相反的胤禛,只见他神清气爽,容光焕发,丝毫不见疲态。宜修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只觉着男女之间果真是有别,同样一番折腾,自己疲惫不堪,而他却依旧精力充沛。

宜修在心里默默想着(os):“上一世竟也没发现你体力竟如此之好。以往相处的种种情景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却从未有过这般的体验,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胤禛在心中暗自思忖(os):“还是和我的卿卿在一起这般舒坦!他的卿卿当真是无人能及,就是好!这世间女子众多,可唯有她能这般懂我、知我,与我心意相通,能让我身心皆得以放松和满足。”

绘春领着几个丫鬟轻手轻脚地进来伺候宜修洗漱,她们动作娴熟而轻柔,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洗漱用具。宜修在她们的服侍下,完成了洗漱。洗漱过后,绣夏便走上前来,开始精心地给宜修上妆。她手法灵巧,先细致地为宜修敷上细腻的脂粉,再精心描绘那弯弯的柳眉,接着轻扫胭脂于双颊,最后点上娇艳的唇脂。

胤禛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过来,从后面温柔地环住了正在上妆的宜修。他将脸贴近宜修的脖颈处,轻轻嗅了嗅,满含深情地说道:“卿卿好香啊,这香气直入我心,让我心醉神迷。”

宜修娇嗔地微微侧头,轻推了一下胤禛,说道:“贝勒爷可别闹我,妾身昨夜被您折腾得厉害,如今身子骨都还难受着呢。况且今日还有正事要处理,可耽搁不得。贝勒爷您就饶了妾身吧。”

胤禛见宜修这般模样,连忙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的乖乖,不逗你了。你且先安心上妆,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我这就出去看看苏培盛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莫要误了咱们今日的正事。”

因为今日要出府游玩,宜修满心欢喜地精心准备着自己的装扮。她并没有依照常规穿着庄重的旗装,而是别出心裁地选择了汉女装扮。那一身汉式的衣裙,将她的柔美与温婉衬托得淋漓尽致,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别具一番迷人的风韵。

在康熙朝,满汉一家的理念就已经被大力倡导并且颇为注重。然而,说起来也是满心的遗憾,上一世的自己竟从未有机会穿过这汉女的服饰,体验一番别样的风情。每每思及此,宜修也是遗憾得紧,只觉得那未曾尝试的汉女装扮成了心中难以弥补的空缺。

绣夏的化妆手艺向来是不必多说的,那堪称一绝。此刻,瞧着镜子里的人儿,身着一袭素雅的衫裙,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精美绝伦,在行走间若隐若现,仿若梦幻之景。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住那纤细的腰肢,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婀娜的线条。简单却不失精致的高发髻高高挽起,额前那几缕迎着微风轻轻摆动的凌乱刘海,更显出一种随性自然的随意之态。一支纯净无暇的白宝石钗点缀其间,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出灿烂夺目的光斑,既彰显出高贵典雅的气质,又丝毫不显张扬,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宜修的温婉与大气。

宜修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欣喜与满意。她微微转动身子,从各个角度细细打量,那精致的妆容、得体的服饰,无一不让她感到称心如意。随后,宜修莲步轻移,转身款步走出了院子,去寻觅胤禛的身影。

胤禛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给即将开始的写生准备着笔墨纸砚。他眉头微蹙,正陷入纠结之中,不知是该选荣宝斋那质地细腻、工艺精湛的砚台,还是选懿羲堂那款造型独特、颇具韵味的砚台,一时间难以定夺。就在这时,宜修轻手轻脚地默默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玉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胤禛顺着那拍在肩膀上的手劲儿回头一看,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了,也看到了以汉女装扮示人的宜修。宜修微微仰起那红润的脸庞,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那杏黄色的眼睛里,此刻正露出迷人的光泽,似繁星闪烁,璀璨夺目。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更添几分俏皮与灵动。嘴唇饱满红润,犹如熟透的荔枝般鲜嫩多汁,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去感受那甜蜜的滋味。

不同于平日里身着旗装时所展现出的端庄大气,此刻的宜修更像是一位娇娇悄悄的江南女子。她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的温婉柔情,恰似那江南水乡的蒙蒙烟雨,轻柔而迷离。那婀娜的身姿,轻盈的步态,还有那顾盼生辉的眼神,无一不让人陶醉其中。这般模样,任谁也难以想象,她已经生育了一个孩子,仿佛岁月在她身上未曾留下丝毫的痕迹,依旧保持着少女般的灵动与娇羞。

宜修瞧着胤禛那呆愣愣的眼神,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带着几分嗔怪。她轻轻抬起手,在胤禛的面前缓缓挥了挥,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如同舞动的蝶翼,带着几分俏皮与灵动。

宜修见胤禛依旧没有反应,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朱唇轻启,柔声说道:“贝勒爷?贝勒爷?妾身这般模样,可是吓到您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又夹杂着些许担忧,那如水的眼眸里满是关切之意,直直地望着胤禛。

胤禛恍然回神,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也是顺势伸出有力的臂膀,将宜修轻轻搂在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语气温柔且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怎么今儿个想这么装扮了?不过,不管怎样装扮,我的宜修都是这般迷人。”

宜修微微仰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胤禛,柔声说道:“贝勒爷不是答应了带妾身出去玩儿嘛,妾身想着,若是穿了旗装,行动起来难免拘束。倒不如这样简简单单的,妾身行动也能自如些。而且呀,就算是在外面碰到了老百姓,他们见妾身如此装扮,也不会拘礼。妾身便能与贝勒爷更加自在地游玩,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胤禛深表赞同地连连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与爱意。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宜修那秀气的脸蛋儿,动作轻柔至极,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接着,胤禛嘴角上扬,微微启唇,开口道:“卿卿真聪明,凡事都能考虑得这般周全细致,能得卿卿相伴,实乃本贝勒之幸。”

二人相互依偎着起身,缓缓迈出府门而去。此次出行,身旁仅仅带了苏培盛一人在旁服侍,就连平日里贴身伺候的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都没有带。他们似乎想要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与自在,不被过多的人打扰,只愿沉浸在属于彼此的二人世界之中。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