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多了一个格格!

苏培盛得了胤禛的旨意,丝毫不敢耽搁,急忙带着一众侍从去了汀兰阁,强行带了柔则和芳如过来。

柔则一踏入屋内,见胤禛神色阴沉得可怕,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人焚烧殆尽。再加上昨日围房闹出的动静,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自猜测到了怕是自己昨日太过紧张,将药的剂量放了太多,这才引起了胤禛的怀疑。想到此处,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不过昨日毕竟是芳如侍候了胤禛,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祸水东引,将这罪责全都推到芳如的身上。反正芳如这个背主忘恩的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就让她来认了罪,也好给自己寻一条脱身之路。

柔则故作娇柔地开口说道:“贝勒爷怎么如此憔悴,可是昨日?”话音未落,只见她猛地回身,就给了芳如一巴掌,那眼神中满是狠厉,怒喝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不知廉耻地勾引贝勒爷,若是贝勒爷身体因此有恙,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芳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声嘶力竭地哭诉道:“贝勒爷,奴婢冤枉啊,奴婢昨日真的不是蓄意勾引,真的不是啊!”

胤禛满脸不耐烦,大手一挥,厉声道:“行了,别吵了!高无庸,把人带上来。”

高无庸用力扭着小刘子的胳膊,将其拖拽进了正厅。柔则一看到这熟悉的脸,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糟了,这个小太监怕是昨天看到了她放药?不可能,自己当时放药的动作极为隐蔽,他应该没有察觉。只要自己保持镇定,就一定能应付过去。柔则,你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胤禛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小刘子,语气森冷地对着他道:“你说,你昨日究竟看到了什么?若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

小刘子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奴才昨日……昨日看到了柔格格好像往汤里放了什么东西。奴才当时害怕主子记恨,没敢声张。但是奴才看到柔格格神色慌张地将什么塞到了橱柜中,奴才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奴才一时好奇就上去看,这才看到了橱柜里是张油纸。”

胤禛此刻死死地盯着柔则的脸,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心中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为了争宠竟敢下药,连累的自己要像个太监一样过上两个月。想到此处,胤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怒冲冲地上前抬脚就给了柔则一记窝心脚。只是胤禛昨日纵欲太过,此刻脚下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力,那一脚踢过去,不仅没让柔则受到多大伤害,反倒让自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胤禛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着柔则,大声吼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蓄意争宠,心思竟如此恶毒,竟然敢对本贝勒下药,你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贝勒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却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今日定饶不了你!”

柔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涟涟,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说道:“贝勒爷,妾身真的没有啊,那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的药啊。妾身看贝勒爷最近处理事物太过于劳累,心疼贝勒爷,这才从外面找了大夫给贝勒爷进补啊!妾身也是被外面的大夫欺骗了啊,妾身实在是冤枉,求贝勒爷明察啊。”

胤禛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怀疑,紧盯着柔则,提高了声调再次问道:“你果真是从外面拿的药,而不是蓄意争宠?哼,你这番说辞,本贝勒如何能信?”

柔则哭得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辩解道:“贝勒爷,妾身也是出身大族,知书达理,恪守妇德,妾身不屑于做这种下作之事啊。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故意勾引贝勒爷,故意给贝勒爷下药,妄图陷害妾身。”说着,柔则恨恨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芳如说道。

芳如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贝勒爷,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对天发誓。奴婢昨日只是按照吩咐服侍您沐浴更衣,除此之外,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贝勒爷明鉴,求贝勒爷为奴婢做主啊!”

胤禛在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多半和柔则脱不了干系。府医也明确说了,这个药里面的药材极为贵重,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无权无势,又怎能够弄到如此贵重的药材?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可是柔则身后毕竟有着乌拉那拉氏和觉罗氏撑腰,自己如今正是广纳贤才、招兵买马的大好时机,若是因为此事得罪了觉罗氏,只怕是会得不偿失,影响自己的大业。思及此处,胤禛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也只能默默的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胤禛脸色阴沉,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冽,缓缓开口说道:“这鸡汤从膳房到你院子里,一路上怕是经过了不少人的手。苏培盛,此事不可草草了结,你再去仔仔细细地查一查吧。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任何疏漏,本贝勒唯你是问!”

胤禛心中自然也不想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咽下这个哑巴亏,可眼下形势所迫,也只能暂且忍耐。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而后轻轻的扶起了芳如,语气轻柔地说道:“你受委屈了,昨儿你伺候得很好,尽心尽力。回去好好洗漱一下,收拾收拾。一会儿和柔格格一起去给福晋请个安吧,让福晋给你个位分,也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芳如喜出望外,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颤抖且激动地说道:“奴婢多谢贝勒爷,多谢贝勒爷的大恩大德。奴婢往后定当尽心尽力侍奉贝勒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柔则此刻内心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那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她满心愤恨地想道:芳如不过只是她的一个丫鬟罢了,如今竟然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一同伺候贝勒爷,她也配!她有何德何能,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凭什么能有这样的机缘!

这府中向来就一向藏不住事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胤禛宠幸了柔则贴身宫女的事情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了开来,整个贝勒府都知道了。上到管家婆子,下到洒扫丫鬟,无一不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场面可谓是沸沸扬扬。

李氏听闻此消息后,笑得前仰后合,那尖锐的笑声在屋中回荡:“哈哈哈哈,这个贱人也有今天!平日里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婢女爬了床。哼,看今日请安本格格怎么寒碜她,定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看她以后还如何嚣张!”

众人一个个好像兴奋不已的吃瓜群众一般,迫不及待地早早地就来到了宜修这里请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等着看好戏的神情。然而,左等右等,却只见那柔则还并未带着芳如一起来请安。

李氏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不好意思见人了吧,都这个时辰了,如今还没来给福晋请安。莫不是躲在自己屋里不敢出来了?哼,做了这等丑事,还有脸磨蹭!”

宜修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了?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像是憋着一肚子话要说的样子。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

李氏就好像个迫不及待开火的机关枪一样,连珠炮似的,突突突地将话说了出来:“福晋还不知道吧,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柔格格可真是给咱们府里又带了一个妹妹来呢,谁能想到竟然是她自己的贴身丫鬟。这可真是让人惊掉下巴,也不知道柔格格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竟出了这等荒唐事!”

宜修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嗯,本福晋知道了。刚才贝勒爷已经派人来说了一声,说是要本福晋斟酌着给这个新人一个合适的位分呢。”

他他拉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语气谄媚地说道:“贝勒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敬重福晋呢,有事儿第一个就来告知福晋,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福晋,怕福晋为此忧心呢。福晋在贝勒爷心中的地位,咱们姐妹谁也比不上呀。”

李氏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是了,贝勒爷对福晋那一向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要我说呀,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哪配惊动福晋您呐。齐格格,你和柔格格住一个院子,昨儿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给咱们姐妹讲讲,可别叫咱们满心好奇,在这里干着急!”

齐氏面露难色,略带慌张地说道:“本格格昨日身体不适,早早便睡下了,对这事儿是一点儿也不知情。还是今儿听李格格说了,才晓得发生了这等稀奇事呢。”

李氏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压低声音轻声吐槽道:“就在这装模作样的,住得那么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哼,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众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位新侍寝的丫鬟,那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七嘴八舌,各种猜测和议论不绝于耳。就在这时,柔则则是黑着脸,满脸的不情愿,气冲冲地带着同样战战兢兢的芳如过来给宜修请安。

李氏扬起下巴,阴阳怪气地说道:“呦,柔格格来啦!瞧瞧,这是不是就是咱们的新妹妹了?啧啧啧,这模样长相也算是标致呢,真不愧是柔格格亲自选的人啊,眼光就是独到!只是不知道这手段是不是也跟着柔格格学的呢?”

他他拉氏捂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阴阳怪气地说道:“若说对贝勒爷的贴心啊,咱们这府里柔格格那可是当仁不让的。瞧瞧,竟然连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都舍得给了贝勒爷呢。”说完,雨薇边说边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肩膀微微颤抖着轻笑道。

柔则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恼怒,大声说道:“李格格和薇格格说的这是哪儿的话!贝勒爷能瞧上这个蠢笨的丫鬟,那自然是这丫头不知走了什么大运修来的福气,和本格格能有什么关系!芳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福晋请个安!”

芳如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低垂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奴婢身份卑微,如有不当之处,还望福晋多多海涵。”

宜修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芳如,缓声说道:“倒是个标致的。本福晋记得你叫芳如对吧?来,抬起头让本福晋好好瞧瞧。本福晋且问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你本家又是哪里的?”

芳如诚惶诚恐,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福晋的话,奴婢是乌拉那拉府的包衣,奴婢本家乌雅氏。承蒙老爷的大恩大德,奴婢的阿玛受老爷提携,如今在衙门里谋了个按察司知事的差事。”

宜修心里也是充满了好奇,暗自思忖着:乌雅氏?这姓氏可不多见,和宫中那个如今正得宠的德嫔莫不是族亲?若真是如此,那这事儿可就有趣了。

宜修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说道:“你既然是出身咱们满洲包衣,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本福晋在分位上也不好太亏待了你,想来想去,就给你一个格格位分吧。汀兰阁如今还空着西边儿,环境也算清幽,你就去那个院子里住吧!平日里也要谨守本分,好好伺候贝勒爷,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芳如听闻此言,喜不自禁,连忙跪地磕头,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奴婢多谢福晋,多谢福晋的大恩大德。奴婢定当尽心尽力,谨遵福晋教诲,不敢有半分懈怠。”

柔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柳眉倒竖,话语中满是尖酸刻薄:“福晋可真是大方啊!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爬床的下贱奴婢,竟然也配和咱们姐妹平起平坐?依我看呀,给她一个侍妾的位分已经是天大的抬举了,真不知道福晋是怎么想的!”

宜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看向柔则,语气严肃地说道:“柔格格这是在质疑本福晋的决策?乌雅格格乃是咱们满洲包衣出身,并且和宫中的德嫔娘娘同出一族。本福晋记得往日在乌拉那拉府之时,柔格格当时也颇受德嫔娘娘的诸多照拂,怎的如今竟这般对待德嫔娘娘的族亲?难道柔格格已然忘却了昔日的恩情?”

柔则的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些许惶恐说道:“妾身不敢。妾身一时失言,还望福晋恕罪。”

宜修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芳如,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地说道:“如今你已经是贝勒爷的妾室,身份已然不同,称呼上也要改一改,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既入了这府门,就要知晓规矩,恪守本分,莫要行差踏错。”

芳如微微屈膝,神色恭顺,声音轻柔且带着感激说道:“是,婢妾多谢福晋提点。今后婢妾定当谨言慎行,时刻铭记福晋的教诲,不敢有丝毫疏忽和僭越。”

宜修神色庄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严肃地说道:“如今府上又多了一位姐妹,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理应相互扶持,和睦相处才是。本福晋如今即将生产,李格格的身孕也快七个月了,在这关键时期,本福晋绝不希望府中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情!若让本福晋知晓了谁在背后搞鬼,定不轻饶!”

众人神色惶恐,赶忙齐齐跪地,齐声答道:“妾身不敢。妾身们定会谨遵福晋教诲,恭谨行事,绝不敢有半分忤逆与不当之举。”

众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宜修觉着乏了,就叫大家散了。众人刚结伴儿出了门,只听见李格格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对着柔则道:“呦,被自己贴身的奴婢背叛爬了贝勒爷的床,柔格格,这滋味儿可是不好受吧。也不知道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竟出了这等丑事,啧啧啧。”

柔则顿时柳眉倒竖,俏脸含怒,声色俱厉地说道:“福晋刚刚才训话府中众人不能生事,你竟然公然敢违背福晋的话。李格格,你如此张狂无礼,莫不是觉得福晋的威严可以随意挑衅?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这府中的规矩放在眼里?”

李氏双手抱在胸前,下巴上扬,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提高了音量说道:“福晋只说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有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不让人说啦?本格格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哼,果然是什么主子教养出什么样的奴才啊,主子不安分勾引爬床,奴婢就有模有样的学着,哎呦,真是好笑,笑的本格格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柔则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李氏,脸色涨得通红,怒喝道:“你!你竟敢如此放肆,这般口无遮拦,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简直是粗鄙至极!”

李氏看着柔则此刻圆目怒睁、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一阵得意,故意往前挺了挺自己那已经显怀的肚子。她心里想着,哼,自己就这般示威又如何?如今自己给她乌拉那拉柔则十个胆子,她也绝不敢像上一次一样动手了。除非她想再次被禁足一个月,在那冷清的屋子里独自熬着,尝尽苦头。

柔则紧盯着李氏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可理智却告诉她此刻万万不能冲动。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最终也只好暂且压制住了自己几欲喷发的脾气,冷哼一声,扭头便气冲冲地回到了汀兰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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