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们在观星台待了很久，直到蒂比探进头来，细声细气地说：“小主人，波特先生和他的教父，还有卢平先生到了。”

　　刚走到门厅，就看见三人正站在门口相互用魔咒清理身上的雪花。

　　哈利脸色发青，嘴唇都呈现出一种紫红色，手里抱着一个风格狂野的头盔，头上雪结成的冰凌虽然被清理掉了，但头发依旧像钉子一样竖着。

　　“你们是刚从西伯利亚回来吗？”罗恩诚心发问。

　　“是西里斯非要带我们试试他新买的摩托车。”卢平指了指停在院子里的摩托车。

　　“哈雷Dyna宽滑翔？”赫敏语气里听不出是惊讶还是了然，她甚至准确地报出了型号，“你就这么骑着它，带着哈利和莱姆斯，在大雪天从戈德里克山谷一路轰到了肯特郡？”

　　西里斯咧着嘴，随手将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往后一捋：“当然！麻瓜的玩意儿有时候是真带劲！比扫帚稳当多了，就是有点冷，哈哈！”

　　他一把把哈利搂在怀里：“怎么样，酷吧？”

　　卢平终于忍不住：“你现在才觉得有点冷？西里斯，我们三个的衣服刚刚像纸板一样硬，哈利差点被冻硬的围巾勒死，还有你的项链，它至少扇了哈利四个耳光。”

　　哈利适时捂住脸，镜片上还残留着水迹。

　　“西里斯，”赫敏听不下去了，她连拖带拽把哈利推到壁炉前的扶手椅上，“下次想玩命，麻烦你一个人玩。别拖着哈利和莱姆斯给你当人肉挡风板。”

　　“是我开的车，严格来说我才是挡风板。“西里斯魔杖轻点，一道暖融融的气流拂过哈利全身，哈利的脸色终于从青灰转向了苍白。

　　他晃到卡米莉娅旁边：“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我打赌你会喜欢，那可比骑扫帚有意思多了。”

　　“我可不想冻掉耳朵。”卡米莉娅拒绝后，指了指门外，“而且你摩托车的排气管好像冻住了，在冒白烟。”

　　西里斯闻言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向门外：“我的宝贝摩托！”

　　罗恩探头望了望，转头对赫敏说：“看起来确实挺酷的，就是不知道跟火弩箭比哪个更快。”

　　“你该不会想试试吧？”赫敏没有劝阻，“你去吧，刚好圣诞树少一个冰雕挂件。”

　　“还是算了。”罗恩坐到哈利旁边和他一起烤火。

　　蒂比给几人送来了毛毯和热饮。

　　“全部喝掉，哈利。”赫敏命令道，“你需要热量。”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哈利捧住杯子，替西里斯解释了一句，“其实没那么糟，雪景飞掠过去的时候挺壮观的。”

　　修好车的西里斯大步走回门厅，抖落斗篷上残留的雪粒，接过蒂比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才舒了口气。

　　“所以，”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追捕小矮星的事……有进展了吗？”

　　“哟，终于想起来问了？”西里斯挑眉看他，促狭地笑着说，“在戈德里克的时候，你可是只顾着收拾行李，连提都没提一句。我还以为某人的心思全飞去了别的地方呢。”

　　哈利的耳朵瞬间红了，他低头猛喝了一口热茶，结果被烫得直吸气。

　　卡米莉娅原本正安静地坐在一旁，闻言抬眸看向西里斯：“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西里斯耸耸肩，神色稍微正经了些：“我们在诺丁汉郡追踪到了他的痕迹，但之后就彻底断了线索。那只老鼠我们想象的更会躲。”

　　他皱了皱眉：“邓布利多的意思是，现在不用急于一时。傲罗们已经集中在那片区域监视，如果他再露头，我们一定能逮住他。”

　　卢平轻轻点头：“小矮星很谨慎，他既然知道我们有了线索，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轻举妄动。”

　　哈利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一定不要让他逃掉。”

　　西里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卡米莉娅安静地听完他们的对话，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壁炉跳动的火焰上。

　　她全程没有插话，眉头微微蹙起。

　　夜渐深，壁炉里的火焰渐渐变小，窗外的雪却越下越大。

　　赫敏打了个哈欠，罗恩的眼皮也开始打架。西里斯伸了个懒腰，拍拍哈利的肩膀：“走吧，小子，该休息了。”

　　卡米莉娅从思绪中回过神，朝他们笑了笑：“你们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哈利点点头，和她道别后跟着罗恩和赫敏一起上了楼。

　　走到楼梯拐角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卡米莉娅仍坐在壁炉旁，火光在她侧脸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显得格外沉静。

　　“她怎么了？”哈利小声问。

　　罗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撇嘴凑到哈利耳朵边说：“可能是在为要给家养小精灵发工资这件事而苦恼呢。”

　　他小声地把卡米莉娅和赫敏之间发生的小摩擦和哈利说了一遍。

　　哈利听完罗恩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他低声说，声音几乎淹没在楼梯吱呀的响动中，“她看起来……像是在担心什么。”

　　“那还能是什么？”罗恩回头撇了一眼，回头上下打量哈利，“你怎么对莉娅的事这么上心，我之前就发现了。”

　　哈利感到血液一下子涌上脸颊，但这次他没有慌乱否认，只是别过脸，让阴影遮住自己发烫的耳尖。

　　“那怎么了？”他努力让声音和平时一样，“关心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是这样吗？那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罗恩一副岂有此理的表情，“赫敏要给家养小精灵发工资这事儿，把我气的都没话说了！”

　　“行行行，明天我第一个关心你。”哈利无可奈何地推着罗恩往楼上走，“现在赶紧睡觉去，明天要是起不来，西里斯准会趴你耳朵边喊起床。”

　　周围安静下来，刚刚的热闹温馨像烟花一样，绽放后只留一地灰烬。

　　卡米莉娅向后深深陷进沙发，仰面望着天花板，那些用魔法固定的流星影像仍在缓缓流动，在夜色中闪烁着华丽的冷光。

　　她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向通往地下的入口。

　　地窖的阴冷裹挟着霉味瞬间席卷全身，这里的潮湿与黑暗浸透了她整个童年，即使如今以主人的身份踏入，翻涌的情绪仍如附骨之疽，驱之不散。

　　沉重的大锁悬在地牢门上，她打开锁，推门而入。

　　里面空阔得令人心悸，像一片被遗忘的无垠荒野。

　　“你又来了？”墙上的画像认出了她。

　　“好久不见，卢卡斯。”卡米莉娅牵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她那位被流放到地牢的先祖画像——据说是犯下大错，连画像都永世不得见光。

　　卢卡斯有着沙菲克家族标志性的金发蓝眼，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白色巫师袍下衬着深蓝衬衫，英俊中透着锐利。

　　“你长大了。记得你第一次被关进来时，还只有那么点儿高，像只小鼹鼠。”

　　“你比以前话多了。”卡米莉娅伸手扯下了覆盖画像的绒布，将那声音彻底隔绝。

　　她逐一加固了墙壁上的符文，弄好一切后进入了玉坠空间。

　　走到最后一个柜子，缓了很久才将画卷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