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大哥还是想杀我
你们问我看到狌狌镜里面关于相柳的片段没有？
若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小夭用狌狌镜记录了她与相柳相处的片段。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并未翻看狌狌镜里面记录的画面。
狌狌镜是上古神器，自然是起心动念想看什么画面就能看什么画面，比如说我记录了大哥和防风意映幽会的场景，只要想看，就可以随时调出来查看。
当然假如我知道里面有相柳，我想看相柳也可以调出来看的。只是当时借狌狌镜是为了调查防风意映和大哥的事情，我并没有想过要试探和翻看狌狌镜里小夭记录过的内容。
就跟我在送货的店铺没有拆开查看小夭给相柳寄送了什么一样，因为那是小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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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月顶的当天就告别小夭，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就要回青丘，处理大哥和防风意映的事情。
她问我准备怎么做，我说：“我想游说长老们让他们一家三口到皓翎归隐生活。”
她没有反对，只问：“为什么是皓翎？”
“其实只要不再踏足中原，西炎和皓翎都可以。”我看向她解释道：“但老西炎处北，很是寒冷，还是皓翎水乡更适合生活。”
小夭握住我的手浅浅地笑了：“你还是那么善良。”但马上又逗起我来：
“就算他们让我们分开了四十多年，害你只剩百年寿命，你也从没恨过他们吗？”
“恨。”我轻轻开口：“但我恨的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奶奶和防风意映的关系，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至于大哥，我跟他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娘亲当初造下的业，由我这个儿子来替她偿还，也不算委屈。”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清澈，我继续跟她说我的计划：“他们假如能去皓翎生活，就等于放弃青丘的一切，我会剥夺他们所有资源，只给他们相对优渥的生活保障，再派人盯紧他们，他们便永远不可能翻身了。”
她点点头，拍拍我的手：“你能完全放下，真的很难得。”随后她又问我：“但为什么说是你娘亲造的业？”
“之前西炎和辰荣一直在打战，爷爷和奶奶在战争中辛苦支撑着涂山氏，很晚的时候才有了我爹一个孩子，然后爷爷仙逝，重担便落在了我爹的头上，因为战乱，所以他一直没有成婚的念头。娘亲是奶奶硬给爹选的曋氏长女，他们的婚姻是中原氏族联姻的产物。起初爹拗不过奶奶没有反对，但没想到最后却爱上了娘亲的陪嫁婢女。”我幽幽地瞅着小夭，觉得假如自己当初没有被大哥关起来，就那样与防风意映成婚的话，也不见得会是善终，毕竟我与防风意映的三观并不相同。
“起初爹瞒着娘亲，直到那个婢女怀上了大哥，便再也瞒不下去。娘亲因为丈夫和亲信的双重背叛而产生了憎恨，婢女因羞愧而自尽，也不能说不是娘亲逼她所致。”所以我一直觉得凡事都不能赶尽杀绝：
“只是娘亲没想到爹会跟着那个婢女自尽，奶奶只有爹一个孩子，她把爹的死怪在娘亲身上，又把出生不久的大哥强硬安在娘亲底下教养，把这些家族丑闻隐瞒下来。在这样的多重打击下，娘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最后抑郁而终。”
小夭听完后便想到：“怪不得你奶奶一直不喜欢我。”
我点头，如今看来确实都是父母的因果：“梅林出事那次，她气我跟爹一样，为了你而自绝生机，所以我好不容易活下来以后，她就想尽办法都要将我们分开，这是我当时没有想到的。”
“这样看来，问题都出在你奶奶身上，她总在权衡中度过一生，却往往都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不置可否：“每个人都会做自己认为对的选择。”然后看向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选择，只有你。”
“所以我对你很重要吧？”她摇了摇我的手，笑着打破刚刚略显沉重的话题。
“你对我最重要，你一直是我唯一的选择。”我秉持一有机会就深情表白的习惯，她便又开始害羞了。
我于是又兴起逗她的兴致：“至于只剩百年寿命的问题，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相信我只要缠着你，就能延、年、益、寿～。”
小夭被我的话逗笑了，她娇滴滴反问我：“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其实我的身体也已经在恢复了，如今能再活千年也不是问题，何况我本身修的就是疗愈的法术，所以往后在小夭的治疗和监督下，我一定能陪她很久。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大补丸吗？”
她迅速便将“延年益寿”和“身体大补丸”联系在一起，总觉得我的话不是文字上的意思那么简单。
她被我说的脸红，所以气得连名带姓地叫我：“涂山璟～”
“我在。”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我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前，她一定能感受我的心跳加速，因为她想把手抽走，却又不敌我的力度，便只好就着我拉她的力，将头靠在我的肩膀，怕我取笑她。
此时的我真的无比心动，偷偷瞄了一眼太尊的窗户，确定是关闭以后，便将唇印在她离我嘴巴最近的额头上。
她被我吓了一跳，赶紧掩嘴，就怕自己惊叫出声，然后朝太尊的屋子看去，发现窗户没有打开，才轻轻捶了我的胸膛一下，还害羞地下了逐客令：“你快回去吧，你再不走，外爷在屋子里要等无聊了。”
“好。”我这才乖乖听她的话，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
我很高兴，因为我们像是从没分别四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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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青丘以后，说服长老们同意我的建议，等大家都达成共识以后，我便在院子里等大哥过来，希望也能说服他放弃过去种种恩怨。
但我也做好他可能会跟我翻脸的准备，所以长老们和暗卫们早就在我的周围设下保护罩，并躲藏在附近，因怕他会出手伤我。
其实我是害怕大哥执迷不悟的，所以早早就等在这里。
“族长召见我，是有何事啊？”从他的语调就知道他从没真正服我。
我转身面对他，先承认娘亲的错误：“当年是母亲有错在先，”其实大哥的娘亲背着自己的小姐，跟小姐的丈夫偷情，才是原罪。可感情的事，谁又知道孰是孰非？如今对大哥来说，他只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所以我已经退了一大步：
“一切恶果，都是母亲种下的恶因。”
大哥听完这些话，才终于转身看向我，因为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这才直接道：“如果我成全你和防风意映，让你们和瑱儿一家三口团聚，带着足够的钱财共度余生，你愿意吗？”
他想了想，很快就想到小夭有问题：“你……你串通那位王姬，你们一起设计我！？”
我无奈地看着他，如今这根本不是重点。
可他还是陷在仇恨里无法自拔，只觉得世人都对不起他：“你们……你们竟然愚弄我！”伴随着他的愤怒，他已经将灵力集结在手里，引雷霆之钧，取自然破坏之力。
我看着他愤怒的模样，感受着周围集结的自然破坏之力，仍然期望他能放下仇恨：
“大哥，你收手吧，为什么不能放下怨恨，带着妻子和孩子好好生活呢？”
但他仍执迷不悟，还对我吼道：“你死了，我就收手！”
随着他的嘶吼，集结在他手里强大的破坏之力也随之朝我击来，我没有闪躲，因为我知道他一人之力敌不过众长老和暗卫们为我预先设置好的保护罩。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以为我会赤手空拳来与他见面，他难道以为杀了我就能保守这个秘密吗？他怎么会这么想？
只能说明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头脑，除了杀我，什么都不想要。
尽管我周围的东西已经被他的灵力击碎，而我却安然无恙，他还要使出第二次攻击，直到长老们喝止了他：“住手！”
所有人都从暗处走了出来，静夜和胡珍挡在我的跟前，青丘的长老们将大哥团团围住：
“涂山篌！族长说服我等放你一条生路，你不知感恩倒也罢了，竟然还想杀害族长！来人！将涂山篌拿下！”
这时候，防风意映却出现了，她应是被大哥引雷霆的动静吸引赶来，然后便听见了长老的话，才挡在大哥的跟前：
“族长！”她看上去很担心，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族长……篌是一时冲动，求你网开一面，放过他这一次。”
但族长们毫不留情地当众揭发了他们：
“呸！奸夫淫妇！无耻之极！”
“不要跟她废话！还不束手就擒？！等待族规处置！”
我垂下了眼睛，实在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但在防风意映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的时候，大哥竟然忽然指着她开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
防风意映难以置信地转身看向他，他喊得更大声了：“是这个女人！恬不知耻地勾引我！”
我看着他们这场闹剧，没想到大哥竟然真的只是因为记恨我，才想尽办法来利用我身边的女人进行报复，防风意映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干的。”大哥想把所有的罪都安在她的头上：“我一时糊涂，受不了她的勾引，才铸成大错！”
防风意映只一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没开口说一个字。
但我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因为狌狌镜里记录了一切。
这时候长老问我：“族长，这两人如何处置？”
我见大哥此时低着头，不敢直视防风意映，便决定给他们一个公平。
我将狌狌镜拿出来交给胡珍，说：“交给你们裁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