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答应照顾瑱儿

长老们将审讯的结果告诉我：“虽然从狌狌镜记录的那晚对话中来看，确实是涂山篌为了报复族长，所以多次对族长身边的人出手，但并未构成实际伤害。后经过审讯，几次谋杀族长的恶行，比如将族长禁闭折辱三年，轵邑刺杀傀儡和加药毒杀族长，涂山篌都一口咬定是防风意映一人所为，与他无关。”

“连禁闭我的那三年，大哥也说是防风意映做的？”我觉得难以置信，大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跟防风意映已经有了孩子，怎么会一点感情也没有？

涂山氏之所以一直人丁单薄，就是因为青丘涂山族有专情的传统，一生只娶一人的原因。可大哥……

“是的，涂山篌指认由防风意映指使，她并未否认，且全程不发一语。”

“我知道了。”我想我有必要去见她一面，为了瑱儿，也为了我自己。

因为只有瑱儿健康成长，待他成为涂山族长以后，我才好放下一切，安心做小夭的叶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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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防风意映时，她正跌坐在黑暗的屋子里流泪。

直到我点亮屋子，她发现是我时，表情流露出来的仍是怨恨。

她是瑱儿的母亲，也是让涂山氏能延绵下去的人，只是爱错了人罢了。

当我以为那一晚我真的跟她有什么的时候，我是恨她的。

恨她尽管不喜欢我，为了做涂山族长夫人，连礼义廉耻都可以不要，恨她用那种方式伤害小夭，还将我跟小夭生生分开。

但此时此刻，我却可怜她错付了真心：“长老说你一直一言不发，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

她却恨我为何还活着，盯着我的眼神满是仇恨。

“如今长老们都认定，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终于开口：“我爱的男人背叛了我，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好为他脱罪。我的父兄害怕得罪涂山氏，不但跟我断绝了关系，还主张对我施以酷刑……”她已经生无可恋：“像我这样肮脏的女人，死了对谁都好。”

我却知道她还有活下去的理由：“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瑱儿考虑一下。”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才醒悟过来，朝我跪了过来，一边用力磕头，一边哭着哀求道：“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死有余辜！但瑱儿是无辜的……”

我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她刚刚哪怕知道我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却依然不卑不亢地盯着我，如今为了儿子，竟也知道求人：“求您照顾他！我愿意用我这一身的精血，为涂山氏祭养识神！”

我再也看不下去，便用灵力控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继续磕头。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我，我答应她了：

“好，我会照顾好瑱儿的。”

“谢族长……”她应该从没想过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我只希望她终于能明白，何为善何为恶。

因为我根本没打算真的杀她。

既然她决意保大哥一命，我便打算成全她。等过一段时间，再找个机会将她救出，让她离开中原这个是非之地，到清水镇隐居。这样一来，瑱儿也不至于跟我一样，从小就没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