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
什么叫纯爱战神、永远的白月光、大荒柳下惠啊![战术后仰]
你们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把这段剧情写成GB吗!不!你们不知道!求赞!
很喜欢网友的那句:在憋不住尿的年纪憋住了爱。[顶锅盖逃走]
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两个人展开了一场醉与醒的交锋。
片刻后,防风邶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意映盯住他的背影,月光皎洁,洒在他的身上,脚步声慢慢远去,背影却逐渐拉长。意映向前爬了几步,试图抓住他的衣角,不出意外地,手落了空,身体重新回地面上,正好坐在了防风邶落在地上的影子里。
意映蜷起身子,抱住双腿,看着影子一点点移动,消失,醉酒的后遗症慢慢显现出来,头开始一涨一涨得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蜷缩的身体再次被阴影覆盖。
防风邶回来了,手中还牵着一匹天马。
孤傲的月亮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银色清辉抱住了孤独的灵魂,一起飞向了深蓝色的夜空。
此刻群星闪耀,天空如同宝石坠满的奢华锦袍。
一个时辰前,防风邶将她从地上抱起,刚刚还可怜巴巴的人儿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防风邶丝毫不意外,眉毛都没皱一下,也不管怀里的人配不配合,纵马飞向防风谷。
一路上意映又踢又咬,只是防风邶的肌肉紧实,他用力时手臂绷紧,硬的硌牙,意映的那点子报复,雷声大,雨点小。
“你又要训我了吗?”意映闹了一阵,消耗了不少精力,窝在兄长怀里,巴巴地问了一句。
“不会。”防风邶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怒气。
“那……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
“你刚刚明明很生气。”
“现在不气了。”
意映脑筋在打结。他为什么突然又不生气了?
“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去看落星海。”防风邶的语气近乎于温柔,他驾驭天马,缓缓下落。
鸦羽般的天幕下,芦苇荡里不知名的小虫窸窸窣窣谜语,不知来自何处的蛙群嘈嘈切切聒噪。几星萤火虫在青梗之间穿梭飞行,累了时,便落在船舷上。忽明忽暗,好似夏夜里的一双眼,眨呀眨地偷看月光也到不了的地方。
说好的“看海”,玩了没一会,意映就嚷着累了。
此刻湖面平如镜,没有一丝波澜,两个人乘小舟漂浮在水面上。防风邶将意映放在船上,小船不大,她只能半躺半靠在他怀里。
意映的头枕在防风邶左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边,湿湿地,暗香渗入领内,夏衣轻薄,覆盖其下的皮肤战栗了一瞬。
醉酒的妹妹的身体慢慢下滑,他扶了一把,怕她滑落水中,并不算逾矩。
看似已经睡熟的意映睁开了眼睛,她抬起了头,似乎是要亲他,唇角却只扫过了他的下巴,靠近了他的耳朵。
“哥哥,你硌得我很不舒服。”她故意讲这句话讲的百转千回,暧昧不清。
防风邶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轻浮的举动,转过头去,将耳朵远离她的唇,似乎在逃避什么,腰腹以下自然地撤到一边,不去碰到她。
意映环住了他的脖子,“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只有我不乖了,你才会流露出情绪吗?”
“我真的喜欢你,没有女郎会比我更喜欢你了。”意映扳过他的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是喜欢?”防风邶凝视着女郎明亮的双眼,此刻胸中的情绪清晰又模糊,熟悉又陌生。
“喜欢就是我一看到你,就想要靠近你。”意映耍了个滑头,现在的二哥看起来有点傻乎乎。
“哥哥,你亲亲我好吗?”意映凑到他面前央求到,“我心情不好,喝酒,看景都缓解不了,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好了。”
这央求半是引诱半是玩笑,意映只是想逗逗他,此时她自觉踩在了他忍耐的底线上,进一步是阶梯还是悬崖她并不知晓,但是疯子和赌徒总是喜欢不断地试探,哪怕下一秒就坠落深渊。
“好。”防风邶淡淡地应了一声。
意映怔住,呆呆地回了一句,“你之前不还拒绝我吗?”话甫一出口,她立时就后悔了,该死的本能,下意识就想占据上风,偏偏要翻旧账,在分明是赌气的话语中寻找蛛丝马迹,想要求证自己在对方心中是否同样重要。
防风邶不答,他抬起意映纤巧的下颌,仲夏暑热,她耐不住,一向饮食清淡,只不过短短半月她又清瘦不少,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下,骨骼在颌角线条交汇处,弯出了一个锋利的折角,遮不住的倔强锋芒。
“我给你的白咎,为什么不吃呢?”吃了它,就不会感到饥饿,就会感觉不到烦恼;***************
他微微俯身,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未等意映作答,倾身wen了下去。
***********************************************************
******************************************************
防风邶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人,即使前世相处百年,都不如今生十几年更了解他。
这个wen辗转流连,却不带一丝侵略性,间或呼出的气流纠缠在一处,馨香与青草味温柔地扑在脸颊上,诱哄人合上眼睛,沉沦其中。
意映突然想起那个朝霞满天的清晨,那时心里麻木到近乎天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祖母的失望,父母的轻视薄爱,不在乎防风邶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几个月内,心境转变如此之快,她自己都没想到。
(略)
对方的主动停滞在初时轻wen,不肯轻易地再进一步,他眸光清醒又平静,然而此时此地,(略)这样的清醒与平静显得如此不合时宜,让意映陷入难堪的尴尬境地。
“哥哥?”她轻轻问了一句,主动拉开一点距离,尽力平复剧烈的心跳和微微的喘息。
防风邶沉默了许久,眉峰微微聚拢,“我给了你想要的,你打算怎么办呢?”他紧紧盯住意映的双眼,“或者说,我还能给你什么呢?”他目光灼灼,光华璀璨,满天繁星均落在那汪深潭中。
他满含期待,口中问的是自己能给意映什么,似乎却是在问意映,你要给我什么?
你想要给我什么?只要你交付予我,我就回报给你,你给予我的百倍、千倍。
意映久违的冷静下来,她究竟想要从防风邶哪里得到什么,自己竟然真的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身体往往先行,理智总是落在行动之后。
防风邶笑了一下,难得的像个真正的少年一般舒展散漫,一如寻常富贵人家金玉堆起来的小公子,青春年少,恣意风流,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他这个样子,一下子把意映的记忆拉回到那日站在万人喝彩的赛场上,立于荣耀与光辉之下的他。
“二哥……我们是***……”她艰难地开口,此时身份颠倒,此话一出,意映仿佛成了更年长的那一个。
“我们不能……”她斟词酌句,避过那个难堪的词,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是不可能被接纳的羞耻和隐秘。
“但是我真的想要拥抱你,亲wen你,想要……”想要拥有你,哪怕只在今朝。
“我们离开这里吧。” 防风邶的手攥紧又放松,一颗心的生死全部掌握那只柔软的手掌中,他不愿意再承受这种陌生的煎熬,一句话未经思考,就这样冲动地脱口而出。
“我……我”意映闻言犹豫了起来,片刻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哥哥,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大哥的婚礼我们不能缺席。”
就这样离开家族,离开亲友,这样的乱世之中,生存会很艰难。
“哥哥,如果你也喜欢我,就留下来陪我好吗?”意映再次抱住防风邶,“你说过,我不必嫁人,那你也不要娶妻。”
防风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作了十几年的神族自己竟然还是没能习惯,妖族的本能驱使他冲向温暖明亮的火焰,忘记了等级规矩森严下,普通女子尚且不会远离家族,更何况她是神族。
他轻轻扯下意映环住他的手臂,打算离开,“嗯,我知道,我有点困了,回去睡了。”小船狭窄,还要尽量保证意映有足够的空间,他的腿蜷缩的太久了,站起来的姿势有些踉跄,看起来有些狼狈。
“别走!”意映拽住他,没想到竟然将身为男子的防风邶一下子没站稳,径直摔下船去,她急忙去啦。
男女身形差距不小,意映哪能将防风邶重新拉上船,两个人理所当然地双双落水。
“呼啦啦啦”安睡在草丛深处的水鸟被成群惊醒,慌忙展翅飞走,带蹼的脚掌踏翻明镜,花好月圆之夜被碾碎成满湖金色。
意映双手双脚缠住防风邶,“你不许走,要是还想走,咱俩就淹死在这吧!”
“松开。”
“不。”
防风邶烦躁不堪,想要尽快摆脱,他钳制住意映的胳膊。
(略)
这泪一定是滚烫的,不然为什么微凉的湖水竟然变得热起来。防风邶不由地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用力太过。
(略)
“哥哥,如果不爱我,也求你抱抱我吧。”她哀哀地说,“我真的很痛苦。”
如果意映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或许在刚才,就真的束手无策,放任防风邶离开,独自在船上哭泣,羞耻于自己如同乞丐一样奢求对方来爱自己。
然而她终究不是真正的无知少女,她已然经过百年沉浮,热恋和背叛,一颗心千疮百孔,没想到今日竟然又重新活了过来,贪婪的本能战胜理智,身体叫嚣着要征服,要占有这明月。
哪怕将他扯落凡尘,让他的光辉蒙尘,让他背负罪孽。他本就是无依无靠的庶子,不需要继承家业。他们可以弹琴作画,诗酒年华,一辈子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可以逍遥一生。
如果是毫无阅历的孩子,这样的畅想,人们大可以嗤之以鼻,可意映不是孩子,深知自己的想法实为自私至极,恶毒至极。
他作为兄长或许不忍拒绝她,他或许并不愿意,意映笑得妩媚,那不重要,握在手心里的最重要。
(疯狂省略)
“睡吧。”防风邶的声音听起来不再冷淡,两个字,短短的音节被他说的柔和至极,意映不想错过他难得的温柔,努力睁眼想看清他的表情。
夜空中突然有一道流星划过,恰如他眼中的一闪而逝的,某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夜空之中,它的光芒如此明亮,片刻后急速坠落,杳无影踪。
作为神族,意映尚且还无法明白这种感觉,似恨又爱,欲拒犹怜,希望混杂着绝望。她生来卓越,性子刚烈果决,爱憎分明,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身为神族却好似野兽一般,凭本能去掠夺,占有。然而无知者无畏,用尽全力的贪婪,却回避思考未知的后果。
作为妖族的相柳自嘲一笑。抱起沉睡的妹妹离开落星海。
夏季的夜晚是短的,黎明早早地来临。太阳还未升起,世界尚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夜未曾阖眼,他的头脑却无比清醒。
月亮东升西落,爱意从心底萌发的瞬间,决定了自己此生必会,万劫不复。
p.s. 终于写到了我最喜欢的纯爱情节,可以说就是为了本章这碟醋,才包了落星海和回家支线这顿饺子。
简单修改了一下,主要是为了过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