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成双人
意映:我不能......😱😭😨
宝邶:你还知道你不能喝啊!🙄💩
赤水城的喜气一直延续到第二年初夏,直至农忙时节才稍稍退减。
防风太夫人依旧难寻踪影,府里开支仍然捉襟见肘。
白日里意映整个人如同黏在书房的长案后,上午埋首于成堆的礼制典籍中,为学业做准备。午后小憩片刻后,则忙于处理府中杂物,间或回复来自防风谷的信笺。
女郎去年才养出来的一丁点圆润,过了个年,不仅一点儿肉没长,反而故态复萌,那伶仃的样子与去岁苦夏时一模一样。
不过去岁她是用功读书到废寝忘食,今年纯粹是被逼无奈。
祖母已经将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不多不少的事务全部交给意映,美名其曰锻炼她的管家能力。
如果意映还如前世一般身为世家夫人,那处理家事对她来说确实不在话下,但是如今要兼顾学业,还要应付防风谷如同催命符一般的来信,每日一睁眼就有新的烦心事要面对。
突然就理解防风铮当年的痛苦了,意映难得对被她坑惨了的好大哥”生出了一丝丝愧疚愧疚,可是一想到这个小心眼告状,害得自己和防风邶挨了打,那丝愧疚立刻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日为了梳理账册,熬到连蝉鸣都停歇了。意映随手拿起晾在手边的补汤,小口啜饮。其实她很想一口气喝光,但是曾经有个人耳提面命,日日唠叨,已经把她的坏习惯拔除了。
“知不知道不按时吃饭会伤身啊?小孩子家家得不懂得保养,老了就晚了。”女人柳眉倒竖,假装生气嗔怪的样子毫无预兆地映在碗里。
那只是脑海中留下的虚影罢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实在不必沉溺,意映尽力劝解自己,然而入口的汤却更咸了。
放下空碗,此时已是深夜,遣散侍奉的仆婢,意映回到卧房准备歇息。
独自走入内室,无人点灯,四下里一片昏暗,唯有从半掩的窗透过的半片月光作伴。越靠近床榻,意映的脚步越沉重,脑袋里却没有丁点儿睡意。
身体倒在床上的前一刻,房间的正上方突兀地传来一道微弱的磕碰声。
理智告诉意映可能是路过的狸猫滑了脚,但是身体本能却驱使她屏息,无声翻过窗扇,御风灵,几步踏上屋顶。
那个人斜倚在屋脊上,一条腿曲起,长发披散在脸颊旁,垂着眼,拎着一只小酒瓶,指尖间或轻点瓶身——正是意映听到的声音。
她快走两步,脚下青瓦咯吱,差点脱落,吓得意映回过神来,眼前的不是梦,防风邶真的回来了。
如同三年前一样,在那个闷热到令人烦躁的夏日,他伴着海上清新凉爽的风而来。
只是这风吹得人迷了眼睛,意映总想揉一揉泛酸的眼角,但又强忍住了。
这个人向来嘴上不饶人,对这自己不是戏谑就是嘲笑,才不要平白给他机会。
“半年没见,脾气见长啊,连句二哥都不叫。”防风邶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意映喉头哽住,有心想要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一走就是半年多,为什么连写封信报平安都不肯,心中溢满了委屈和不解,开始时想着等人回来了锤一顿解解气,后来只盼望他平安归来。
如今他回来了,半句解释都没有,一上来就摆出兄长的架子。
最令人生气地是,一见到他,自己此前滔天的委屈立时偃旗息鼓,迅速消失于喜悦的海洋中了。
半个字也不回他,意映紧绷着脸坐在了离防风邶一丈远的地方。
“过来。”
“......”
“你不过来,是要我过去?嗯?”是威胁地语气。
意映快速衡量了一下两个人的武力差距,评估了一下对方动手的可能性,非常没有出息地一步一蹭地挪了过去。
虽然身体屈服了,意映觉得自己的尊严尚在,不屈的精神不会被打败,于是在防风邶露出满意之色时,找准时机,劈手夺了对方的酒瓶,仰头就是一口。
烈酒入喉,如同一条火线从喉咙到肚腹,一路烧灼。
动作太过利落,酒一入口,意映就发现这不是常饮的青梅酒,粗劣的口感又麻又辣,想吐吐不出,只能硬咽了下去。
她又是咳嗽又是抓着胸口的衣衫,最后竟然双手抱腹,看起来十分痛苦。防风邶见她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慌了,顾不上计较她偷袭夺酒,强硬地扯过意映的手,搭上她的手腕,想要探查情况。
他是知道意映不善饮酒的,但是没想到反应竟然这么大。
还好看起来只是肠胃突然受到刺激短暂的应激。
只是被酒刺激了一下就有这么痛苦吗?防风邶突然有些怀疑,轻轻放下意映的手,抚上她的腹部,想要进一步检查。
意映刚刚被烈酒烧得瞬间蜷缩,还好之前喝了一碗汤打底,不然今天真得要遭罪了。
缓了缓,她偷偷把双眼睁开一条小缝,想要看看防风邶的脸色。毕竟被她偷袭的这个家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见到防风邶面色焦急,意映心里暗笑,急死你,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儿,面上演技愈发精湛。
然而没想到防风邶直接伸手向抚上她的肚子,温热的掌心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触感清晰明了,似乎连手心的纹路都能感受到。柔和的水灵顺着掌心流淌到腹中,残留的三分痛楚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烧灼感完全消失的一瞬间,意映猛地推开了防风邶的手。
两个人之前大多是扯袖子或者搭把手,最大幅度的接触还是自己刚刚重生,想要从防风邶口中套话,撒泼耍赖抱住人家的腰,当时也不出意外地收获冷脸一张。
但是意映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下意识的抗拒不是因为反感。
鬼方氏的大梦一场,自己在阿婴的身体里,与长着防风邶的脸的鬼方暚相伴了百年,虽然后来决裂,但是意映毕竟有着前世几百年的阅历,不至于因为别人的梦境影响自己的判断。
前世世家私人小宴,隔着厚厚的帘子,夫人们之间分享私密,就有经验老道者说,身体上的水**融,确实会在短时间内让男子与女子之间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即使是两个人分开了,离心了,甚至两个人根本不是爱侣,彼此之间仍会有那种若有似无、欲说还休的羁绊。
此刻的意映脑海中突然想到那位夫人说这话时的风流婉转,桃腮含春的滋润模样。
推开防风邶的手后,意映立刻用手拍自己的脸颊。
你清醒一点啊,这是亲哥啊!
不要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啊,会被双亲打断腿的啊!
心里有另外一道声音带着恶意嘲弄:“上辈子跟丈夫的兄长搞在一起,梦里的躯壳与亲兄睡在一处,装什么贞洁烈妇?你分明就是个天性放荡的女子。”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日在青丘,事情败露,又遭背叛,自己咬牙承担了所有罪责。
死过一次才知生死面前无大事,自己和阿婴都曾付出了血的代价,如今重生一次,权力、钱财、名声都可求,唯有情之一字不可求。
这可是穿肠的毒药。
p.s. 先给大家说一声抱歉,工作最近有点忙,又要学习又要接待上级视察,社畜的命也是命啊!
宝邶安葬母亲后去看洪江了,此时洪江的处境开始艰难了,所以一直试图借助赤水的力量帮助洪江的祖母更忙了。
姨娘死后,宝邶应该没有立刻答应洪江进入义军,应该是多次拒绝了邀约,还在感受和经历“普通人”的人生。直到洪江遭遇了沉重打击,宝邶的人间副本也没有获得更多羁绊(情感、责任或者理想等),就直接选择了报恩,后来在军中被洪江收为义子,又与将士们有了百年袍泽之情,落入了恩易还情难尝的“深渊”。(我这个俗人觉得是深渊,柳子视为归途)
所以这个平行时空里,意映这个妹妹在二哥的心里,突然就有了点不同,两个人一起笑,一起哭(我不管做梦也算!),危险时共同面对,也算有几分交情了(˃ ⌑ ˂ )
意映属于在道德的边缘反复试探的老手了,老司机开始脑补,开始自我攻略,就喜欢这种撩 拨 者 纯 情 ,禁 欲 者 失 控 的的戏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