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东厢房房门被打开,刘母一脸殷勤地带领李幼贞走进,碧羽、青雀和刘家的侍女婆子们紧随其后,只见客房宽阔,布置得十分繁复华丽,一缕幽香自精致的香炉缓缓飘出。

入寝的内室与外间中间由一道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晶珠帘隔着,刘母笑呵呵道:“县主,这便是您的房间,屋中一应摆设皆是出自吾儿之手,只愿县主宾至如归。” 刘母紧张又期待地看向李幼贞。

李幼贞感慨地环顾四周,一一轻抚过桌榻上的琉璃杯盏、插着一枝桃花的一枝瓶、鎏金手炉等物,难掩喜悦道:“我喜欢的琉璃杯、一枝瓶,还有这手炉……这么久了,他都记得……”

刘母笑容谄媚道:“房中帷幔,也是子舒特意为县主换的,县主的一应喜好,吾儿皆记在心里。 ” 李幼贞走了一圈,来到水晶帘前,动容地拨动着珠帘。

李幼贞心情愉悦道:“在洛阳能寻得这扇水晶帘,着实不易,子舒有心了。” 李幼贞忽而看到一旁的博古架上放着一柄金玉如意,一愣:“这也是子舒选的?”

刘母未察觉李幼贞神色有异,仍笑着邀功道:“子舒父亲见他所选之物高雅有余,贵气不足,便亲自添置了几样。这柄金玉如意……” 李幼贞淡淡打断:“将此物撤了吧。”刘母笑容一滞,随即应声道:“是。”

刘母紧张地冲身边下人挥手,下人上前拿走了如意,李幼贞淡淡望了眼水晶帘后的床榻,随后转身,碧羽见状走到珠帘前,看了眼床榻,冲刘母行了一礼,冷冷提醒道:“刘夫人,这床榻上的金带枕虽名贵,却过于冷硬,县主往日皆用药枕。榻上锦被也过于单薄,县主香肌玉体,唯有极柔软之榻方可入眠。”

刘母紧张道:“子舒不懂闺房用物,臣妇只好擅自做主,谁知竟出了这般差错,望县主恕罪,臣妇这就令人速速换了。”

李幼贞走回桌榻前,拿起手炉捧在手中,碧羽见状,看了眼窗纱,意识到什么,立刻拿过青雀手中的披风,上前为李幼贞披上:“县主可是冷了?”

李幼贞披着披风不置可否,眼神依旧流连在刘畅为她布置的物件上,碧羽再次不满地看向刘母:“洛阳虽至暮春,但寒意未尽,此屋窗纱甚厚,把阳光都遮了去。县主千金之躯,一路行来已十分疲乏,今日花宴又受了惊吓,这样阴冷的屋子如何住得!”

刘母惶恐道:“臣妇疏忽了!县主恕罪!我儿特意叫人备了解乏暖身的茉莉珍珠汤,烦请县主移步小厅饮用,稍候片刻,臣妇这就为县主换间更好的屋子。” 李幼贞捧着手炉,拨弄着瓶中桃花。

李幼贞傲慢道:“不必劳动夫人了。从五品官员的府邸什么规制,我都晓得,这想必已是府中最好的厢房。咱们又不是没带往日用物,换了便是,不要白白浪费了子舒的心意。”

碧羽带看几个侍女下去,刘母稍稍松了口气,语含深意道:“多谢县主体谅!此厢房就在子舒院落隔壁,走动起来甚是方便。县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

李幼贞期盼道:“宴席已散,子舒还没送完客么?”刘畅余怒未消地走在回廊上,突然看到许多仆从抬着各式箱笼经过。刘畅拦住一个仆从,疑惑道:“这是?” 仆从恭敬道:“县主不满意房内用物,派人将自己随行之物取来,用以更换。”

李幼贞坐在院中石桌前,优雅地饮用着热气腾腾的茉莉珍珠汤。刘母与一众下人恭敬地立在一旁,不远处的房内,碧羽、青雀等人正忙碌地布置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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