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宴席前的空地上,摆上了箭靶、投壶之物,众宾客扎堆地玩起了各项游戏,刘父同陈留守站在一旁看年轻人玩乐。
欢呼声传来,为见一支箭正中红心射箭之人是刘畅,李幼贞站在他身边,爱慕培望着他,刘畅亦骄傲地冲李幼贞一笑。
上首坐着的李纾祯轻摇了摇头,嗤笑道:“这刘畅究竟有何好的,竟让李幼贞痴迷至此。” 她又斟了盏美酒,一饮而尽,京墨出声劝道:“您已经喝了数盏,莫要吃醉了……”
李纾祯微垂眼眸,眼中悄然划过一丝落寞,低声道:“无碍的。” 蒋长扬被陈章等士族子弟围着,也有在射箭游戏之前,边上许多年轻女眷们告顾客地盯着他。
蒋长扬拎着清壶,喝了一大口酒,有些微醺地将酒放下,随后拿起了弓箭。众人屏息凝神,只见蒋长扬姿态优美、煞有介事地拉小、放箭,利箭射出,不仅脱靶,还偏得离谱。蒋长扬蹙眉道:“哎呀,怎么射偏了?”
女眷们有些失望,众男子眼中闪过一瞬的鄙夷,随后纷纷上前拍马屁,陈章忙道:“方才来了一阵春风,虽吹乱了蒋兄的准头,却是春风得意的好兆头!蒋兄怕是有喜事将近。”
蒋长扬眼眸流转:“哦?你们洛阳有这种说法?”蒋长扬满意一笑,再次抽箭,连发两箭却还是脱靶。众官员有些尴尬。但仍抓耳挠腮地为蒋长扬找借口。
京墨走近在蒋长扬耳边轻声道:“大人,我们县主有些醉了。” 蒋长扬凝眸望去,瞧见李纾祯单手支着脑袋,面露些许绯色,又看向一旁的何惟芳,走近道:“何娘子,我那表妹吃醉了酒,可否劳您送至厢房休息。”
何惟芳朝他扯起一个笑来,点头应下,和京墨一道将李纾祯往厢房送去,西厢房内,屋内摆设虽不能与京城相比但也还算雅致古朴,何惟芳将李纾祯小心扶到床上,李纾祯唇角微勾,喃喃道:“三郎……混蛋……”
京墨在一旁点了安神香,未曾听到,何惟芳心中诧异,三郎?醉酒至此,估摸着这个三郎应该是个负心薄幸的烂人,还望眼前的娘子能早日脱离苦海。
皇宫,紫宸殿,李三郎一袭月白色锦袍,袖口以银线绣织着云纹,袍上以金线绣织着五爪金龙,面色凝重,百无聊赖的看着奏报。
“圣人,洛阳来信,花鸟使在洛阳遇刺。” 李三郎点了点头,垂眸,凝神盯着桌面,轻声淡道:“随之无碍吧。” 高玉回道:“无碍。”
李三郎眸光微微一闪,旋即陷入短暂的静默,片刻之后方才开口,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可有县主的下落?”
高玉面露难色,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回圣人,还在查找,县主与安王府的关系您也知晓,安王未曾派人去寻,更未与县主有任何书信往来,县主给令国公的书信也只说了安好,未曾提及地点。”李三郎长叹一声,他的嗓音里透着落寞与担忧:“这丫头,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眼波微转,垂眸深思,忽然灵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线索:“离宫那日,正是随之启程前往洛阳之时,纾祯会不会是去了洛阳?”这一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仿佛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讯息。
少顷,他轻轻搁下那支紫檀木笔,将密封好的书信郑重递到高玉手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快!速速送至洛阳交于随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