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长公主
羸帝当真疼宠冥界大公主,当簌钰得持贵妃册封礼他昭告而大赦天下后,簌钰也正欲自请出宫回驿站而居时,燕王府传来了燕王妃刺杀燕王不成后被毁容的消息。
“混账!”
羸帝大发雷霆的砸了紫宸殿黑金桌上所有的折子,更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燕王府及知晓此事深情之人皆被赐死,就连那燕王妃出自安国公的娇娇女不论为何刺杀燕王之由,都被羸帝以体弱多病身子羸弱之由囚养后宅。
不出两日待燕王入宫拜见羸帝后,冷宫中的宜妃与这昔日的燕王妃皆下了地狱。
“糊涂,糊涂啊!”
大夏氏近来因安柳氏要嫁海家姑娘而忙碌不已,不曾想这一耽搁后便得了女儿死讯来。
“天家赐死,就算你不忿又如何?!”
安丰元的捶胸顿足之举让颇为清醒的大夏氏即使红了眼眶,也休的袒露半分柔情软糯来。
“那可是你我的亲女!当初九死一生于敌寇…”
“夫君!”
大夏氏回头看了眼安丰元的猩红充血的眼眶,长出一气微微阖目道:“是她…技不如人,做了她人的筏子。
给别人平白添了把柄,不牵连家族已是她身为人女最后的…用处!”
“你!!”
安丰元气急大怒指向大夏氏,最后终是念着多年夫妻之情颤抖着双手仿佛一瞬辄老的疲惫踉跄而去。
“夫人何必呛声主父,原本您也并非想要…”乳母上前奉茶落下后,忧心忡忡的忙替她递上一双帕子。
“是啊…自打涟丫头生母没了,他哪里不是处处看我不顺?如今怕是都不知如何在身后暗想我来…
就他一忠臣洁身自好廉俭以养德,可若非出身裕亲王府的我事事替操劳,处理避免了那些阴私…”
大夏氏说着不由忆起甚的讪笑一声止言,瞧见乳母递上帕子微微摇头,端起建盏吃了口香茶方又恢复往日大妇行端。
乳母瞧着都极为心疼不已,偏生这两人又是一个个的闷葫芦一般倔强的很,如今也只能慢慢指望公子能慢慢成事起来,替大夏氏能担起一方天地。
“这两日妾去亲送了那女子归府,到底是伯公府家的老太太,不好全然拒了怕再生些无非事端来。”
“母亲都许了你准许,那便昭然行事即可。”安卿坐在上首软榻吃茶,见安王氏颔首行至有几分端正大妇模样来,也安心许多的透了给她自己的意思。
“帝下妆安,府外来了队矜贵人马,同行侍儿称仙域来者。说递上此等玉佩,您即知她的身份。”
虽那日陈缘得了白氏入目抬举了两日,但安卿从始至终也就是将表面之权给了她,如今回府他也就是个俍子罢了,岂能由着些不明不白就当真翻了天。
安卿看了眼安娘子手中玉佩,巧笑一声又观了眼一旁默默吃茶的王氏,眸中闪过一丝深意的对着安娘子道:“请,着正开五门迎仙域长公主”
安王氏听的心惊,出身低微的她从未曾接触比大夏权贵更高的门户,原以为这长公主府已是顶天,不曾想帝君府才是真正的不得了啊。
只不过这位长公主入府就先去了碧春园,说是帝下有贵客她二人晚膳间也可好生叙旧。
安王氏岂有不知之礼,自觉尴尬捏着帕子也绕了两圈后方是起身告礼欲退。
“听闻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家的公子尚娶妻,你又是次房夫人家的侄女,若是着礼数方是可去瞧瞧的。”
上京暗下谁不知如今的安阳王妃与荣国府琏公子可是谈婚论嫁要的人,若非突然宫里来了变故怕是这两房夫人早就成了牢牢的姻亲。
日后一个一等将军,一个小小员外郎,就算这再不入目的弟弟再如何不堪学识,贾赦都需因着宗族相连而顾及着情分,更别说日日一府里头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是,妾与那琏公子并未熟络,但因着娘家也该是按规矩送礼去。”
王熙凤这话说的笼统,也正是有着这份精明才叫她堪堪入了白氏的眼,恨不得日日拘跟前的教导着,生怕她言行有亏连累了白禹。
“你知道就好,天家出身比不得其他府邸宅院。要的就是个干净通透!
可懂?!”安卿厉色瞧了去,王熙凤忙福身垂头的应下。
见此,她也不好多说直到点到为止的挥手示意她自去。
见王熙凤离去归家,她正欲叫竹简去瞧瞧仙域长公主来时,正巧人一身仙气襦裙而入一身轻纱流萤云髻峨峨的莲步轻移身姿摇曳而落座一侧软榻。
“可是回上京有了各家的小娘子来疼惜,如今我也不算的是多有放心上的了!”本该是如同清脆灵人的嗓音偏偏配着这话,说的可是一通怨气撞铃的揣手端坐闹着别扭。
“这又是何处来的话?”安卿反问了句,一脸茫然的先让跟随而来的安娘子上了茶方是特意接过递给她的哄道:“这天下谁能占了你的位分去?不过是些旁人左右是顺手打发去的,你大人有大量的还能醋了去不成?”
“哼!我是说不过你。”绝色倾城嘉瑞之资的女子端起建盏饮了口,方是轻挑了眉下有了喜色的又是寻由头的给自己找下处。
“我可是还没到帝君府就听闻你又是给那伯公府的什么牛鬼蛇神说婚事,又是出头作礼的给人家寻靠山!可是我都还没怎的依靠,如今才回来不过许久时岁,怎的就有人敢从我处框人?!”
“哪敢有来开罪你的牛鬼蛇神呀!”安卿嗔笑一声,从竹简处拿了一柄团扇来缓缓的摇着示意竹林让下头人将那冰坛弄的凉些,方看着颇为沉的住气儿慢慢吃点心的她问了句。
“豫章,你且回我句属实来。你…是不是为了我哥哥他来的?”
安卿面上添了丝郑重,豫章顿了顿拿梅花点心的手,眸子闪过一丝忧郁的突然鼻头轻耸两声的三两口塞了点心入嘴。
“听闻…他娶妻我自是当来恭贺一道的。”
“是吗?我以为是哥哥未曾圆房,你才一路匆匆而来!”
豫章猛然抬头惊愕看着安卿,似是再考究其中话得真实,也似是摆明的态度的忽然一笑低头正了正身子。
“白娘娘的身子如何?可好些?”
“帝下,安阳郡王来了”
王熙凤才走,白禹若来也是该接妻才对,可如今这堂中除了她便是…
安卿掩面一笑,让院中通禀的侍儿去请。然见豫章正欲起身忙抬手拉着她手臂拉了坐下。
果不然,豫章方坐下。这白禹就急匆匆绕过廊庭而来,这目光眼神可是想灌了蜜一般死死的盯着她来,仿佛想要看入骨中更是带了几分似狼的凶狠。
才跨过屋门,这正堂的气氛就莫名低沉几分。
“那时不是说配不上吗?”
“…你已娶妻,如今再说这些有何用”
“那紫宸殿桌上的婚书又是如何呢?”
“过眼云烟,禹郎方珍重眼前人才对”
“…”
安卿可是以扇遮面恨不得躲了个清静来,这两人一个磨磨唧唧,一个外冷内热的着实让她没几分深厚的欢喜看戏来。
豫章是仙域长公主,可是出了仙域仙帝仙后外头一份的尊贵,可是自打年幼遇见安卿又认识了白禹,那可是一个不用言语一个一头栽了去,偏生两个正要谈婚论嫁时豫章来了性,非要让他回去以勋贵娶了她,可惜这话还没说清楚两个人就生了不快,一来二去再见面便是此刻。
“你可当真…说的轻巧。”
“诶…”
白禹嘟囔了声,一甩手又匆匆的离去。
安卿唤了声,余光见豫章一脸情伤的看着他背影也猜出几分弯弯绕绕遗憾的收手,正想着如何哄她两句,不曾想她个一起身吓了安卿一跳,便又见这一位风风火火的走了。
“嗯?”
这院里伺候的侍儿也是看呆了,但是主人家的事儿不是她们可以非议观望的,仍各司其职不曾有驻足看戏的。
“这豫章长公主当真是风风火火的直性子来,就不知…咱们的安阳郡王可否招架的住?”竹简忧心而道,见安卿已然从疑惑换了副老神在在颇为欢喜的模样,就知该召方瑜去忙活起来的浅叹了一气。
“竹简啊!你这话吾就不苟同,应当是这安王氏是否招架的住。那位可是手段了得给的了交代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