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

  “仆妇去了许久,妾也吃了几盏香茶来。想必今日妾没得福气一瞧珍妃娘娘的娇女,只可怜陛下来,期盼了许久麟儿…”

  贤婉华一句麟儿方出,后回过神忙噤声直觉不妥的悄然吃盏,久久不在开口也自觉殿中温度直降冰冷。

  “贤婉华说的即是,可就不知贤婉华这肚子有没有珍妃那般争气,一举位妃呢!?”

  殷氏阴阳怪气一句,也起定心思今日要见珍妃娇女虞霓公主抱往凤殿。

  提及孩儿,也不怪贤婉华失言。按时日本来她也该有一子,可惜宜妃假孕及身又受人挑拨害她失子,按理她该得宜妃谋害皇嗣的死讯,偏生陛下念及旧时情分保了她终生囚禁冷宫不得探望!!

  哈哈…

  每触及一回,贤婉华便痛得不能自已,只可惜她那快成型的儿子换来了这五品末之位,却不能通报家人,不得入皇寺宗族得昭!

  “那…妾也比宜妃娘娘强,最起码还有陛下的恩宠得以安慰。”

  贤婉华长出一气道,也不论殷氏如何狠厉的瞧着她,仰首挺胸起身见礼。

  “妾今日夜还需接待圣驾,待初一、十五日再向娘娘见礼请安。”

  贤婉华按规矩退却,那话激怒了本就妒忌难忍的殷氏,这些年她能稳坐正殿之位那日不是血雨腥风中过来的,到如今已然困惑失色之年早就失了年轻时的朝气隐忍,当是该狠厉决断才对。

  “去吧…一个荣国府陛下愿重用,不知恩德那就…叫她们的内里乱起来!”

  荣国府内,贾母这两日欲宴请上京贵妇名媛同入府内观赏百花齐放。

  贾琏也是波折一番,去年不知为何惹恼了那安国公之女,以养病为由一拖再拖,如今举宴亦是想着瞧瞧那女子身子是否尚好可行帝后之旨意。

  “今日可让琏郎去瞧了那女郎来?”

  “母亲安心,大朗适才方命人回府传话。说那安家姑娘已然可起身行院,尚与拜见泰山过问了婚期,早已是事事居妥待再过日余便可操办热闹起来了!”邢夫人满意至极的高兴道。

  “叔母切莫欢喜过头,妾听闻这番安家女郎病急也是…大伯将人气狠急了!”

  开口的是贾珠之妻李纨,她自嫁入门以来夫婿便远行走商,如今已然多年未归,若非跟随去的仆从传信他不曾有过瘦马入怀、妾室入房。

  想着她随未有所出,但好歹为人妻室大妇自是当得贾珠早日恩爱,不曾想这两年未曾归来就算,前阵传来歹询便是她邢氏让贾母先行安葬送回老家的!

  “这里头又和故事?你就切莫有心了!”

  贾母发了话,不管邢氏如何讪笑心虚起李纨也不得再出口妄言长辈。

  “是,纨丫头也是最近伤心过度所致,母亲何必与她个小辈计较个真切来。不如,伯妇就操持起琏郎的婚事,也好让家里添添喜气!”王夫人开了口,邢夫人便又有了底气连连巧笑称是。

  “唉!说来今年的年过得不妙,但皇家皆简过我等又岂能大肆挥霍。只如今还在太后三年孝期之中,便着了红绸一等挂在房中、阁里就行。”

  “是”

  …

  贾母拿定了主意,下头的也不敢反驳了去。

  唯本以为可大肆宣扬一回的邢夫人微微有些蹙眉,后又笑颜如花摇头持手的喜上眉梢。

  然而这好心情再告别了王夫人与那李氏后,却又被丫鬟通禀的话打破的毫无保留。

  “老爷领了勾栏院儿的人回来,你等为何不拦?!”邢氏忿恨斥责道。

  “何尝不是奴婢想拦,但大老爷那人谁能拦得住啊!”

  奴婢含泪的哭诉道,听的邢氏颇烦脚步动作极快的就要迈入廊庭时,突然想到甚的止了脚步险些让那奴婢撞了去的忙上前搀扶着她。

  “你知你拦不住老爷,便晓得我也做不得老爷的主儿!如今苦兮兮的来…莫不是是那王氏派你来作贱我!?”

  不怪她多想,如今府里掌家权即下落,不是她便是王氏那大妇之辈。那如今能盼的高兴的可不就她…可以将手插入大房,一搅天地自得权势去。

  “夫人说的冤枉啊!奴婢房中做事多年岂能胳膊肘外拐,与她人合谋伤了自己主子来!”

  丫鬟立马跪下磕头,生怕邢氏不多想半分的一个劲洗脱罪名,扯着往日侍奉情分希望她万不得胡乱牵扯。

  “呦!这不是方才在房中奉茶的婢子?怎的,现下就得了报应来”

  衣着轻纱长衫襦裙的妙龄女子,摇着花开富贵的梨扇慢悠悠的提裙而来。

  见婢子恨不得将头埋入地下,邢氏猜想到甚的冷笑一声。

  “你是何人?可知这是荣国府国公之院呐!”

  邢氏起了正室威严的转身发问一句,见她微微屈膝行了个礼不成体统的样子也猜到来人是谁的冷哼一声。

  “即是讨了主家的嫌,那就该杖毙了去!”

  轻飘飘一句话便定了一条活生生人命的生死,而那婢子却是她邢氏留在夫君身边的门面体统。

  “我的婢子,何须你来…”

  “打,必须打!”

  贾赦从屋中整装而出,面色除了舒适的悦色便是带着微显凶怒踏出一把搂住那一袭柳腰柔若无骨的女子入怀。

  “啊~,老爷…”

  只听她娇嗔一声,邢氏的脸色便如色彩般绚烂扯笑。

  “这是爷新纳的妾,就按着姨娘的规矩来。”

  “夫君,这却不合规矩…”邢氏急了,忙开口道。

  “规矩?爷在这儿便是规矩!”

  贾赦打定了注意,压根不许邢氏说不的机会。偏生她又软弱惯了,这这嗓子一吼即怯生生的点头笑应。

  “是,可琏郎新妇,新妇马上入府…”

  “哼!”

  贾赦颇有不悦蹙眉就握起了拳头,眼神也越发凶狠盯着邢氏。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对之言,他便会立刻不给她留丝毫情面。

  “来人,将她带下去…”

  邢氏微微掩面遮住面上的委屈与眼底的不悦,偏瞧见贾赦拥着那女子打笑调戏的背影便忍不住怒气的将自己掌心扣出了红印子来。

  这月白氏的身子已然如常,又赖在长公主府住了三月,如今当是回府给安王氏立威掌府的机会。

  “嫁入该有半年,本宫也未曾好像瞧过你。那日归宁听说禹儿与你同去方出了岔子?可是家中还在为钱字着忧”

  白氏稳坐上首软榻,然王氏便落座下首圈椅吃茶,听婆母问起归宁之事一时僵了一瞬即立马笑着回复。

  “未曾,妾多谢母亲关怀。妾出嫁禹郎所下之聘已然归母族,如今岂有币子之忧?

  只不过…老太太给了门贵妾来,妾也拿不定主意日前没得通禀,但也不好叫私下做了主儿。”

  王氏是个聪明的,三两下就让白氏将重点放在了能让她膝下子女得以不得不收的人之身上。

  白氏微微皱眉知道她说的是谁,想了一息方示意金嬷嬷去办。

  “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已有规矩自有定论。禹儿出身不浅,若是寻妾也不该低配了。”

  两句便替王氏解决了此事,也不虚她去上赶子得罪人。

  金嬷嬷福身去办,王氏也喜不自胜的扬起了眉梢。

  “咳咳…”

  白氏轻咳两声示意下头人还在,王氏即懂立马收敛了神色端正仪态的颔首吃茶。

  珍妃始终不肯将虞霓送往凤鸾宫,见那嬷嬷不肯退让的立在殿中傲然直视,簌钰也起了几分冥界宫廷公主之人的桀骜来。

  “你这是想替大夏的皇后,逼死冥界与大夏交好的和亲公主不成!”

  “珍妃娘娘也知是和亲而来…”

  “我家姊姊若有品德不堪自有陛下与皇后恩下,你个仆妇算甚?岂能越了陛下不成!”

  簌翎上前搀扶住簌钰身子,让她稳住身形切莫过激方开口拨了回去。

  “说的好!”

  “陛下!”

  “陛下圣安…”

  见簌钰委屈巴巴的跑向羸帝跟前,那柔弱的模样也让他不由落得一柔情脉脉软了神色的厉色看向跪地匍首的嬷嬷与簌翎来。

  对于殷氏他早就没了当初的耐性,如今留着也不过是因为太子由皇后抚养长大,虽然个中多有皇宫阴私掺杂,但终究是他一手扶起来的嫡子不得废!

  “虞霓留在母亲身边长大挺好,今日敢越矩顶撞珍妃看来是后宫规矩太过松懈!

  那…便晋珍妃为珍贵妃,至于你便发配掖庭!”

  “陛下…”

  那嬷嬷才出声便让候在屏风后的太监,上前压下捂嘴带下。

  簌钰一时愣了神,眼眸中还微红含泪的水光,尚不知是否该落下的忽浮上一层羞红之色。

  叩首行礼的簌翎嘴角含笑,知晓自己赌对了的待羸帝拥簌钰而入内殿,她方起身一抚衣裙又如往常淡然无色的回去偏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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