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不静
刘玉璞入府已成定局,柳叶清在柳府住了一阵。看着自己哥哥头两天还亲密无间的疼宠着,本心里有些不安,岂料三日一过哥哥又复了正常。
加上安柳氏处除了她左右侍奉,那伯公府里可谓没几个想到经常去老太太跟前尽孝的。
遂早早收拾了东西,又见了柳烨崇仔细敲摸了两次,便安心回了伯公府,只等老太太做主出面替柳烨崇将亲事操办起来。
再说这伯公府里,自打明傅郎死了妻子扶棺回幽州去,安宁这才消停几天的性子又起了心思,嚷着要去幽州陪明傅郎共度伤期时,岂料明府当家奶奶给他说了娘家里还算亲厚的侄女为继室。
待她得知时,人已经以公子如今受陛下瞧中,身边不得与人照顾,亦是需用功苦读是以由人伴读早日高中方不负段氏遗愿之名,过得一袭红衣小宴得入。
“吾方失妻,不得于三年候娶当是依偎情深。只当姑娘是母亲领来,如今入府先告知平妻之名,后便寻三年之机得寻上位。”
儿郎闷闷低沉之声犹如当真是从耳边响起,安宁瞧着母亲送来的信儿,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早已不可自拔的沉沦其中不得救赎。
“你说,傅朗这般好的人,怎就偏生遇见那薄命的段氏。”
思春姑娘倚窗赏圆天阔井之中傲然挺立的青柏积荷,眸中似春水绵连的光亮情意难以自抑之双手展书信入胸怀。
“奶奶,这叫姑娘知道段氏的事儿…”
处于亭廊下的秦妈妈心忧的搀扶安戚氏步入海棠苑偏院道。
“怎的?不是她段氏命薄,干我等何事?”
安戚氏虚眯眼眸瞪了秦妈妈一眼,念及是服侍自己多年的老奴方提点一句,甩开她搀扶的老手自理衣袖过左长廊绕方形而立至门窗大开之处。
“好个怀春的娇女,果真是母亲留也不得了!”
“母亲~”
安宁嗔怪一声,忙将书信藏了身后。
安戚氏见此乐得一笑,遂扭身从房门而入,上前见安宁正快步藏书信于一旁书桌诗卷之下,笑意更是盎然的唤人斟茶来。
“母亲今儿来可谓高兴,可是事成傅朗未曾发作?”
搀扶安戚氏落座软榻,后从丫鬟手上接了茶盏奉上,方落座另一侧。
“非也,当初寻得是好手段,你且多学着。握的是借刀杀人,扶女上位。不都瞧见一般言语,且还心宽等着便是。待他高中金榜题名,只管榜下捉婿闹他个人尽皆知情深义重。”
原是当初起心动手,安戚氏未曾瞒过安宁,还借此教女权谋,可谓是用心之深呐!
“母亲明知女儿向来瞧不上那些玩弄谋术的,非要逼着女儿听从不说,还要女儿听教…瞧瞧那低人一等的俗气样儿,女儿可不依成她那模样!”
安宁拾了乱扔榻上的团扇轻摇,语气可是骄纵的作怪着扭头不干时,没跟进屋入耳房的秦妈妈扭着一丫鬟的耳朵就牵着进来了。
“这是作甚?”安宁有些不悦的摆了脸色。
“姑娘救我!”
丫鬟双手顾着耳朵被扯着入内,见安宁看来忙喊着救命。
“呸!这丫头可是胆大,我方才进了耳房她可正藏着一对男人的护膝!我可是手疾眼快的去夺了仔细瞧了瞧,可不知什么时候对公子起了心思,敢在姑娘房里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做浪荡来!”
秦妈妈狠狠使劲扭了一把甩开,叫人顺势倒地身弱似柳叶附身的跪着,可是厌弃的啐了一口道。
安戚氏听着明了,只叫是个让安琌烨迷惑的狐媚子生事,不过敢胡乱在姑娘闺阁绣这些怀春的图样,定不是甚好东西!
“这,哪里说的。万一,是叫二人两情相悦的…”
“本就是个庶子,得了抬举才告公子的名。她个贱籍出身得下作东西不知检点也就罢了,还敢在未出阁的姑娘房里肖想家里的富贵来!”
安顷元本就是个拈花惹草的性子,这家里多有好看的不是叫他霍霍了,就是让抬了填房。
虽然是个下三等的不得留宿,只管伺候了离去连孩子都怀不得一个,可是看着那些多的颜色让他抬上去宠爱差点生下孩子的亦是多的很。
由而,安戚氏可谓是恨急了房里有奴仆敢肖想家里爷这一回事儿来,尤其是学着那些勾栏做派的动作,令人作呕!
“本就是买来的丫头,叫了当时的人侩来,快快领了去!按着那行的暗规处置了。”
“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奴婢哪里敢做这个下作事儿,就是给有意的交换个信物,奴婢个下等人,哪里知道什么风雅也就知道些庸俗的花样子…”
听着这席话来的丫鬟,吓得苍白了脸,忙磕头叩首的求饶开来。
可惜安戚氏哪里会听她那些狡辩,示意秦妈妈掌嘴两下,乖乖的捂着脸不敢在言语,这才冷哼着吃了口茶道:“照你说的,可是寻了的如意郎来。我倒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姑娘身边伺候的丫头!”
廊下提裙正欲进门的着百褶裙裹对襟白底桃花衫的丫鬟正是安宁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听着这话可是心底一颤,忙转身之际又想到甚的抿嘴一笑一甩衣袖恭手入内。
“见过奶奶,姑娘。”
“巧慧,快过来!”
安宁唤了声,可是藏不住欢喜个人的忙伸手示意,见清秀的巧慧上前握了手立在一侧时不时的瞧两眼那耸肩明艳丫头,想到甚的问了句。
“你的如意郎君该是谁?这房中能来的男眷除了烨哥,可就只有良家出身的巧慧…我前阵子给她寻得未婚夫婿!”
安宁倒是看了端倪的狠了神色,看着那丫鬟惊慌呆愣一下后忙摇头的模样,顿感恶心的将手中扇子砸了去。
“哎呦,这可是您最喜欢的雨后青竹图样,可是摔不得!左右我又不恨嫁,大不了跟着姑娘做一辈子的寡妈妈不是享福?”
巧慧连忙心疼的捡了扇子用衣袖正反擦了擦才递了去,瞧见安宁气不过的神色,还有安戚氏打量的眼神,忙装鹌鹑的低头皱眉忧郁不敢再说。
“我倒…”
“行了,秦妈妈将人领了去烨哥儿房里,日后就做个填房侍奉着。”
秦妈妈得令两人拖拽打掐着就扯了去,丫鬟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这样认命,紧紧拉着秦妈妈的衣角求着手下留情。
待临近柳烨崇大婚,刘玉琴终于从慈安寺回来时见到这人物,可是气愤一番立规矩磋磨了一道。
再不过两日的功夫就听闻人病了,后拖了没三天就草草葬了后山。
正巧这人没了,君知亦见了红。
后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肚子就渐渐平了,安琌烨心疼的哄着一连半月都是在她这儿歇的,还日日让人仔细伺候着生怕有甚不对寻了短来。
安卿得知,让人送了灵芝人参去。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又晓得安戚氏不知从哪儿联系上邱氏,期盼能两家结亲。
再说那日安戚氏被丫鬟败了兴致从女儿出来后,更是得知安顷元给那秦娘子在外购了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听着她险些气急。
后领着人风风火火去了二房的阁楼小苑时,碰巧与戚娘子撞了满怀,当下就是一通火气撒去乱打,叫她躲闪不及的上了倚了凭栏随后身子不稳就栽了在这临湖合院的有着人深的荷花湖中。
二楼听了声响探身瞧来的覃娘子倒是吓着了,还不等安戚氏寻上来自己就晕了去,后还是安顷元刚好在秦娘子房中让人及时救了戚娘子上岸,还没送入房就听人不对见血,亦是彻底惹怒安顷元的险些以善妒之名休妻闹来。
后安卿得知询问竹简一番才知,是老太太晓得让李妈妈去传话才压住,不然怕是又是上京一桩茶余饭后的笑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