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怕她窥机异来之人
听着太子妾安氏落胎不孕消息传来,安柳氏这才长舒一气,连带多日的病症也好了些许的来了精神。
只可惜将太子迷得七荤八素的人是个不入她心得,不然就凭着这份心思还是可以在那位跟前去保一保。
安柳氏想着,没料到自己精神头才好了些,那思念着儿子的禾玉就谴人送来一堆婴孩衣着玩物。
“什么东西,也是当大朗瞎了眼,非得要她不可!要我说一个她,还不如慕容家的二娘来的持家。”
安柳氏心烦意乱挥手瞧了眼忙让李妈妈谴人给送到偏院,让表姑娘去挑选。
柳叶清也当真是个好脾气的,耐着性子哄抱着孩子挑选几件方让人给送了回去。
只道是石安自己选的,剩下留下却又太过奢靡,期望为人生母的她能撑起大房,替石安谋份安稳。
这一句句肺腑,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字字入心窝。
“她个没出门子的寡女,平日在上房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还想着占着我的孩子!还与说甚希望,怕是早就心底打算如吸血蝙蝠似得咬着家里不肯放!”
禾玉丝毫不领情的动气正欲剪了衣裳时,正巧安卿难得游园出门走了趟景苑来。
偏生也是这般令人不及时,安抚元本在苏小娘房中题字,听闻忙快步随了来,立于廊下可是听了一通那往日向来文静素雅的女子翻天覆地的谩骂着未出阁的表姑娘。
“你继母今儿也是气晕了头,为得也不过是孩儿罢了…”安抚元挑帘的手一顿,说的极为底气不足的忙回身立正瞧着微微含笑一身锦白水云缎襦裙的安卿。
“无妨,只不过…这孩子是吾遣了上房,为得也不过是父亲与祖母之间母子之情,大夏崇孝之意。”
安卿说的那叫一个直言不讳,安抚元颇为有怒的蹙眉欲言,见慕容氏身边的丫鬟来报,慕容氏一早替大娘子侍羹身子有恙染了咳疾。
忙不迭连不及与安卿辩论,先走了趟偏院徒留安卿嗤笑一声领着人轻声而来巧笑而去。
前后而去,错过禾玉恼羞成怒直点火烧衣,险些焚院正院不过半刻便由老太太罚跪院中已正大妇规矩。
安抚元此时方入偏院慕容氏门廊,一入寝室便是那二尺宽拔步床精致俱全的入目,后便是床榻边斜枕头枕青纱一抹揽酥肩,余见不胜春光显。病柔媚郁神色恹恹的慕容氏,一面了无生气蜷缩卧着。
“这可是竟劳了心神!”
安抚元虽对慕容氏没得太多爱慕欢喜之情,但到底是自己迎入门的知那日风华绝代之样,岂有忍心她如此而亡。
“爷,郎君…你明明,明明都不要妾了…不,不!大娘子说了,你不会来了…”
看着榻边女子恍惚回神念叨几句又暗了神色,安抚元不知心中何等滋味作想。
往日他只想疼宠着爱慕的,年少时想一生一世唯独其妻的女子。可今儿见了慕容氏不复入府神采奕奕夺目耀眼,反而生了几分心悸。
他上前将人轻揽入怀,慕容氏也仿若无骨就那般柔柔倚着宽厚胸膛,二人一室静默郁抑靠着仿一对多年夫妻恩郁依偎。
“大娘子处可是伤了手,爵爷即在此处,可让人紧着唤去!”
慕容氏曾掌院上下通透皆有章法,虽后归还禾玉可这上下又岂是那般信服容得她外室不堪之人差遣的。
“大娘子为大妇,虽有手伤可我家姨娘子乃是薄幸!莫不是这些时日都容不得过活!”
慕容氏身边丫鬟犀利呵斥回怼,看着来人嬷嬷关心即乱的样子,冷眼垂眸的示意院中粗使嬷嬷打了去。
老嬷嬷还没得再开口,就见那洒扫笤帚不断落下,只能大声喊着爵爷二字,期盼安抚元闻耳能忙去正院主事。
安抚元当是如老奴听了入耳,他此刻清醒几时满眼惆怅微微叹气紧圈微微垂眸已落泪几许的慕容氏几分,方唤人事房中掌事娘子前去教导禾玉身边奴仆规矩一二。
禾玉跪至二日天明,李妈妈才遣了人来令她起身。
后不过云翻肚白,柳叶清就起了大早让奶娘抱着还迷糊的石安一同来了听笙阁拜见。
安卿早已起,此正用膳食。
也没让人拦着反而多添了副,同吃了早膳在花厅吃上早茶方与之委蛇。
“何必前来,今得一切皆是尔造化。日后如此且只有尔命数易…”
“是啊…一个让上天容了命两回的人,怎就这般容易今得了想要的?”
时至今日,安卿方含笑瞧着她一眼。
“是以于往不同。”
柳叶清起身恭敬谦逊行礼拜服,后正身字句腔圆道:“原该是我等赎罪,不料帝下如此爱度…往日叶清狭隘,日后定知谋事成事,女子之根本人心之所望。”
“吾之带来不过浮云一场,尔顿悟即是造化缘分。今与我因果已了,日后行事愿前程似锦。”
安卿温柔笑言,令柳叶清眸色微红福身,后忆得继言:“那女子今在刘太傅后院主姑娘身,不知帝下何处事?”
“天下安,何怕她一窥机异来之人。”





